他們也真實感受到了和吳天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難免唏噓感嘆，三人中，竟被這個看上去最小的遠超了。
不過此時的吳天，給他們一種銳意逆天的感覺。
那種感覺，蓬勃向上，如破繭而出，化蝶而飛，生命力旺盛。
彷彿他的征途才剛開始。
而他們，在一千年裡，兩千年裡，已經被磨去了很多意氣。
被天道磨平了。
歲月還是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
即便這裡沒有歲月。
而吳天不同，他初來乍到。
意氣風發，連帶著他們也煥發了銳意進取的精神。
精神領航，現在，吳天現在就是。
“咦？”
一道驚訝的聲音，尾音上挑，美妙勾魂。
“你怎麼來了？”
一道紅色身影。
鯤鵬紅雲高度戒備。
能出現在這裡，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吳天挑眉，也很詫異，他詫異的不是遇到了她，而是她的方向，好像要回去？吳天的眼神，絕世妖嬈的紅衣女子看懂了。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然後說道：“上面有個很討厭的老傢伙.”
吳天試著問道：“鴻鈞？”
幽夢吸了一下瓊鼻，嗯了一聲。
吳天再問：“上面還有人嗎？”
幽夢搖頭，“我是最後一個.”
“都被勸退了？”
幽夢妙目微赧，但還是點了一下頭。
吳天蹙眉，這是不讓人再上去了。
“你們還能進一步.”
幽夢玉指指了指天道所在。
“但也要儘快.”
“不然，天道就遠了.”
吳天眼眸微沉，點了點頭。
問道：“你這是要回去？”
幽夢點頭，“也沒什麼意思.”
好吧，這句話，吳天不去深究。
也沒有去問她是怎麼被鴻鈞勸退的。
從兩千年前第一波大能大規模迴歸開始，天道被欺壓的時代，已經開始落幕。
這個時候鴻鈞道人清場，他並不意外。
他們這些後來者，錯過了那次大潮，就只剩下了追尋天道的資格。
這就是大勢所趨。
幽夢應該是搭上了末班車。
也應該是最後的壓道者。
但他來了。
吳天抬頭望向天道極高處。
銳意恐怖。
就連幽夢都暗暗心驚。
她們才多久沒見，這傢伙就成長到這個程度了，有點恐怖呀！但她還是好意提醒了一下，“你去可以，但他們，還是不要去了.”
這話說得很直，卻是好意。
吳天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然後，幽夢離去。
吳天沒有挽留，因為她那句沒意思，表明她去意已定。
大能的心意很難改變。
即便是為了面子，也不會回頭。
這就像他們的道，不會反覆。
講一個無悔，道成無悔。
一旦悔了，就會動搖大道根本。
輕則不得寸進，重則大道分崩。
玄黃舟繼續勇猛精進。
三個人都非常安靜。
直到他們看到了天道。
一瞬，他們眼中佈滿了秘紋，呼吸急促，然後驟停。
天道之輪，覆蓋蒼穹，包藏宇宙，有無限天機，承載命運，勾連因果，複雜之極，看一眼，彷彿都會頭暈。
低頭，低頭，匍匐，匍匐……這是天道給他們的感覺。
從身到心，眼耳鼻舌身意，都是這個感覺。
彷彿多看一眼就有報應，就要眼瞎。
這大概就是天機不可洩露。
更何況是直視天道。
鯤鵬紅雲眼睛已經紅了。
這對他們還是很勉強。
不過下一刻，天道遠去。
或者說抬高。
許久鯤鵬紅雲撥出一口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悵然若失。
吳天回頭，直接了當，“我要去試試！”
他的眼神漆黑，銳利，堅定，還有一種可怕的戰意在高漲。
如天道一樣！鯤鵬紅雲在那一瞬間竟生出了無法直視的感覺。
不同的感覺，卻都令人窒息，無法呼吸。
“不用管我們.”
這是鯤鵬的話。
紅雲點頭。
“我把玄黃舟給你們留下.”
“不用，我有北冥宮.”
鯤鵬眉心飛出了一座寒冰宮殿。
紅雲什麼都沒說，他的火雲宮也出現了。
他們意思很明確。
讓吳天全力以赴，不用管他們。
幫不上他忙，也不願分去他戰力。
吳天點頭，“我去上面等你們！”
他要去鎮壓天道，在天道之上等他們到來。
也許一千年，也許一萬年……“好！”
這又是一個約定。
兩人分別進入北冥宮和火雲宮。
兩座宮殿懸浮，兩個道人站在門前。
看著意氣風發的年輕道人大笑而去。
看著他出徵，繼續他們三個人的征程！他們與有榮焉，他們熱血澎湃。
鯤鵬從沒有這麼感動過。
只是看著，他就感動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