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兵部,督軍部大院。
幾輛軍綠色的吉普車開進院中。
守衛兵敬禮目送。
程君澤走下車,看向方炎,目光滿是冷意。
不過他的內心卻無比狂熱。
雖然曾無數次在方炎面前被動低下頭,可這一次……似乎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
武道不及,他是承認的。
但論兵方地位,他程君澤貴為督軍公子,能與他平起平坐的放眼全國無幾人。
“下車吧。”
方炎走下車,看了看一旁頂上掛著紅五星的樓:“這就是督軍部?”
“是,方炎,我承認我並不喜歡你,但作為學府同學,我真心希望你和考雷國沒有關係。”
程君澤道。
方炎瞥了他一眼。
兩人對視間都沒有說話,只不過方炎目中神韻更加空靈。
好像……都沒有在看程君澤一樣。
程君澤不由皺起眉,每一次對視,他最厭惡的便是方炎的這個眼神。
“也許你有傲氣的資本,但在這裡……還是收斂一些吧。”
說完,程君澤轉身走向小樓。
督軍辦公室裡。
程雲鶴一臉焦急,時而拿起電話,但撥號撥到一半,他最終又把電話放下了。
“帝都那邊到底怎麼回事?考雷那邊已經有動靜了,我們這邊派的人居然還沒到!”
他搖頭嘆了一口氣。
“太兒戲了,太兒戲了!”
正在這時,幾聲敲門,程君澤推門走了進來。
“爸。”
“是君澤啊,我聽說你出海了,怎麼樣?”
程君澤立刻立正,向著父親敬了一個標準的兵禮。
“報告程督軍,天華學府程君澤乘艇出海九十海里,熟悉了周邊海域情況的同時,也做好了自己參戰的計劃。”
程雲鶴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他立刻還了一個兵禮:“好,作為督軍,我同意你參戰,為國效力,本就是一個學府學員最高的榮耀,但作為一個父親……”
說著,程雲鶴表情舒緩下來:“爸爸希望你萬事小心,戰事無小事,不會是訓練,不會是演戲,要在保護好自己的基礎上,用頭腦作戰,痛擊敵人!”
“是!”
程雲鶴一笑:“好了,來坐吧。”“爸,還有一件事,今天我們在海邊抓到了一個人,按說海域戒嚴,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此人可疑。”
程雲鶴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也沒必要草木皆兵,也許就是偷溜進去看海的。”
“爸,此人準確地說出了我們出海時間、航行距離!”
“什麼?”
程雲鶴睜大雙眼:“難道是考雷國方面的?”
“我和李叔叔也這麼判斷,爸,此人是我天華學府同學的哥哥,行事一向神秘,而且有著武者實力!”
聞言,程雲鶴眯起雙眼:“這樣的人……兵部倒是曾抓過幾個細作,現在大戰在即……帶來,我親自問一問!”
“是!”
很快,方炎被李國豐等人帶了進來。
進入辦公室,方炎目光直接落在了程雲鶴身上。
程雲鶴不由一怔。
此人果然有考雷細作的嫌疑,從一進門,他便揚起頭、眯著眼看著自己。
那目光中似是帶著些許仇意,更是有一種準備就義的決心。
“呵呵,年輕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海邊?”
方炎沉默不語。
見狀,程君澤瞪起了眼睛。
“方炎,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這裡是嚴肅的兵部,不是你眼中的市井!”
方炎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看向程雲鶴。
看到那居高臨夏的眼神,程雲鶴內心一股怒火升起。
他點點頭:“我佩服你的勇氣,可為考雷國做事……很光彩嗎?別忘了,你是個龍國人!”
“方炎,怎麼?你就打算這麼不說話嗎?沒關係的,我們會一直扣留你,直到大戰結束,等待你的將會是冰冷的審判!”
程君澤道。
方炎深吸一口氣:“程雲鶴,單獨聊聊?”
程雲鶴一愣。
“爸,不行,此人有武者實力,和他單獨在一起是很危險的。”
程君澤道。
“督軍,不然先押下去吧,畢竟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李國豐也連忙說道。
程雲鶴看著方炎,目光對視間,他怒火猶在,但……總覺得這目光震懾著他的內心。
此人是武者,但我也接觸過不少武者,甚至強者,可為何……不太一樣?
他那目光就好像目空一切的王……誰給的他這樣的氣場?是與生俱來?還是手握底牌?
片刻,程雲鶴緩緩開口:“你們出去,我來和他聊聊。”
“嗯?爸,不行啊……”
程雲鶴揚起手:“一方督軍,難不成還怕一個民間武者?更何況他若有話只願意單獨說,我也願意聽一聽,都出去吧!”
督軍發話,眾人自然只能撤離。
不過他們並沒有遠離,而且立刻讓警衛連守在了門口,一個個持槍準備戰鬥!
大門關閉,程雲鶴坐到沙發上,指著身邊的位置:“坐吧。”
方炎並沒有動,而是就這麼看著程雲鶴,目光居高臨下!
程雲鶴沉默地看著他,片刻,開口道:“方炎?你和君澤同在天華學府?”
方炎點點頭。
程雲鶴一笑:“按年齡說,我比你大幾十歲,按輩分說,你喊我一聲叔叔也不過分,方炎啊,能不能告訴叔叔,你為什麼會知道艦艇的所有行程?”
畢竟是一方督軍,程雲鶴並非莽夫。
他選擇了先化解矛盾,讓方炎放鬆警惕的方式來切入話題。
不過方炎顯然沒有買賬,他沒理會程雲鶴一臉的笑容,直接走向了程雲鶴的辦公桌。
程雲鶴一愣,連忙起身:“你要做什麼?”
方炎理都沒理,直接走到了桌前。
程雲鶴快步追了過去,畢竟此時他辦公桌上的檔案、電腦螢幕裡的內容,可都是和此次戰事有關!
此人若是考雷國人,絕對不可以看到!
但他剛追到桌前,只見方炎直接坐在了他的辦公皮椅上,雙腳打在桌上。
“你做什麼?方炎,叔叔警告你,不要太放肆!”
方炎輕笑,開口道:“叔叔……你擔得起?”
程雲鶴道:“龍國人的輩分便是如此,你不願叫我不勉強,我命令你現在站起來,立刻離開我的辦公桌!”
方炎緩緩從胸口的口袋裡取出一個小證件,直接丟在了桌面上。
程雲鶴面帶警惕地慢慢近前,拿起了那證件。
當看到裡面的內容,他睜大雙眼,看看證件,又看看方炎。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剛剛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並非沒有理由。
下一秒,他如一個新兵見了長官,一臉恭敬地立正站好。
右手揚起,兵禮無比標準。
“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