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大明，不可無衛國公
“陛下，其實胡相前面鋪墊了那麼多，不過是想為駙馬爺和西平侯請功罷了！”
鄧逾此言一出，胡惟庸猶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他跟嶽麟水火不容，只會背地裡捅刀子，豈會幫死對頭請功？
鄧逾微微一笑，“胡相一直看好駙馬爺，可惜他拉不下臉，這才鋪墊頗多。”
“拿下輪盤山，便可確保我軍糧道安全，此乃大功一件。”
“胡相，絕非那種誣陷忠良的小人，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胡惟庸尷尬不已，鄧逾此人平日看起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說起話來，那是層理分明。
第一句算是給了胡惟庸一個臺階。
第二句則說明輪盤山的重要戰略地位，以及嶽麟立下的大功。
第三局則是殺人誅心，你胡惟庸抓著嶽麟不妨，就是誣陷忠良的小人。
“多謝衛國公替我說出心中之言。”
“皇上，駙馬爺當機立斷，把握戰機，才能拿下輪盤山。”
“微臣懇請皇上不吝封賞！”
胡惟庸跪地叩首，這一幕當真是無比嘲諷。
剛才要彈劾嶽麟的人，現在卻幫嶽麟請功？
站在龍椅旁的太子朱標，差點笑出聲。
幸虧父皇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朱標才勉強忍住沒有笑。
“好！有惟庸這等賢臣輔佐，咱一定不會讓忠良寒心！”
“暫且記在功勞簿上，待到嶽麟班師還朝，咱另行封賞！”
朱元璋大手一揮，群臣高呼：“皇上英明。”
徐達則衝著鄧逾豎起大拇指，後者溫潤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輪臺山。
城頭夜吹角，城北旄頭落。
沐英等人已經駐紮在此地，嶽麟則前來軍議相商。
“我軍已經佔領輪臺山，只要等待衛國公前來，便可發兵吐蕃。”
沐英笑道：“妹夫你趁亂夜襲，真乃妙手天成！”
藍玉豎起大拇指，“論陰險狡詐，朝中除了李善長，就屬你嶽麟最強！”
咳咳！
嶽麟嫌棄道：“藍玉將軍，有你這麼夸人的麼？做人不能太胡惟庸！”
說罷，眾將哈哈大笑。
“此番我等雖然有功，卻也是不尊軍令。”
沐英隨後環視眾人，嚴肅道：“下一步，務必等衛國公前來主持大局，我等不可輕舉妄動！”
這話明顯是針對嶽麟，卻看鷹隼團眾營官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反正嶽大人開口，他們一定遵從。
軍令？誰特娘會去聽？
就連先鋒營的胡雙華，如今也以嶽麟的人自居。
“文英大哥，今日前來軍議，我也有一事想要喜商量。”
“但說無妨！”
“在下以為，文英大哥足以勝任主帥之位。衛國公他老人家，身體早就有了隱疾。”
嶽麟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大變，尤其是稱讚沐英那句，多少有些“反骨”。
“大明不能輕易失去衛國公！小小吐蕃，我等難道拿不下？非要讓衛國公拖著病懨懨的身子前來？”
“所以，只能委屈文英大哥以副帥之職，行主帥之事！”
“全軍上下聯名上書，請衛國公留在金陵靜養身體！”
沐英聞言，心中有些激動，鄧逾於他而言，亦師亦友，自然不想讓其舟車勞頓。
藍玉則眼中充滿熱切之色，沐英終於要真正掛帥了！
唯有嶽麟清楚，正史中的鄧逾，中途就已經病故，最後沐英統帥全軍，擊潰了吐蕃人。
既然沐英能對付的敵人，何必勞煩鄧逾搭上老命呢？
“文英！這是真正掛帥的機會，你還在猶豫什麼？”
藍玉眼中充滿激動之色，為好友高興的同時，也帶有一絲羨慕。
“衛國公，是否會多想……”
沐英看向嶽麟，隨後起身環顧所有將領，“諸位弟兄，你們可同意駙馬爺的想法？”
噗通！
嶽麟單膝跪地，隨後高呼：“願隨西平侯征戰，願衛國公留守金陵養傷！”
鷹隼團眾將當即跟隨，藍玉見狀也依葫蘆畫瓢。
其餘將領也只得隨大流，沐英深吸一口氣，眼中充滿了堅毅之色。
正如嶽麟所言，吐蕃早已今非昔比，又何必搭上衛國公鄧逾的命？
“好！諸位按上手印，我等聯名上書，懇請皇上留衛國公養兵！”
“謹遵大將軍之令！”
徵西大將軍沐英，第一次領兵掛帥，卻是被妹夫嶽麟半推半就。
“你小子，今日連我都算計？”
沐英怒罵一句，隨後指著嶽麟道：“你先喝三碗賠罪！”
藍玉醉眼迷離，笑道：“文英，你就偷著樂吧！這等掛帥良機，我當真是羨慕嫉妒恨！”
嶽麟輕笑一聲，“正所謂兵貴神速，我軍何不乘勝追擊，準備入藏？”
沐英聞言，已經酒醒了一半，顯然嶽麟又要搞么蛾子。
“你又想做什麼？咱們才修整了幾日？”
“吐蕃人得知輪盤山失守，會眼睜睜看著咱們的糧草輜重運過來麼？”
嶽麟笑道：“我有一計，可在聯名上書之時，順便送一份捷報！”
吐蕃人的行軍佈陣之法，嶽麟早已瞭若指掌。
畢竟俘虜了達旦，後者很快全部交待。
嶽麟也仁至義盡，送他去金陵吃牢飯。
“此計，是否有些危險？”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我軍既然想打服吐蕃，自然要冒些風險。”
嶽麟見沐英還在猶豫，笑道：“若是文英大哥不放心，我可以親自上陣！”
沐英擺了擺手，“算了！就依你之言，不可你要保證，切不可以身犯險！”
嶽麟聞言大喜，趕緊為沐英斟酒，“我敬文英大哥擔任大帥！”
藍玉卻將這杯酒攔下，隨後直勾勾地看向嶽麟。
“那我做什麼？都是兄弟，文英當了大帥，我還是個協從作戰的身份！”
“咳咳！藍玉你離我遠點，這樣吧，吐蕃武將的首級就送你了！”
“當真？”
“自然當真！”
哄好了藍玉，嶽麟這才走出了軍營，抬頭看向遠方，“搶我賀禮？那我就端了你的老巢！”
——
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輪臺山失守的訊息，很快傳到了雪域高原。
“明軍想要運糧入藏，可我軍偏不讓他如意！”
“來人啊，速速前去輪臺山截糧，殺明軍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