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你昨天考了中級職稱的考試,結果出來了嗎?”

在周成結束了中級職稱考核的第二天,安若比周成還要著急地問。

中級職稱,其實就是主治醫師的職稱。

“這昨天才考試,考試的成績哪裡有那麼快出來?不過中級職稱都不考操作,全都是機考,應該沒問題.”

周成回道,心情還是比較好的。

“你上午給我發資訊的時候,我還在門診手術室,你今天貌似很開心啊?”

安若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太著急了,於是就轉移了話題問。

“嗯咯,我在科室裡之前做的那個斷肢移植術的方渺渺,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周成點了點頭,心情也開始興奮了起來。

“這是我的第一例病例嘗試,方渺渺能夠康復過來,證明這套理論,是沒問題,是行得通的.”

周成的語氣,也是開始變得頗為激動起來。

可以這麼說,方渺渺身上進行的斷肢再植術的課題,其重要程度和困難程度,遠遠不是之前進行的骨折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能夠比擬的。

說實話,骨折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其針對的群體雖然更大,而且影響的患者會更多,讓愛美的人,有所追求。

那麼,方渺渺的這個,斷肢移植術,就會是少數極端患者的福音!什麼樣的患者,才會面臨截肢術?那肯定是生命出現了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才會截肢的啊,普通的患者,難道還能是進了醫院,就截肢起步?“怎麼說?我覺得影響力,應該還不如你之前進行的那幾個課題啊?”

安若雖然也為周成高興,但是她畢竟不是骨科的專業人士,因此不太能全明白裡面的重要性。

“難道,以後截肢之後,斷肢再植還能是常規嗎?”

安若根據自己的理解問。

“不!安若,這個手術,不是這麼理解的,斷肢移植術,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主要還是這個術式,過程的應用和理解.”

“你想啊,之前的患者,為什麼要截肢,那就是大範圍的損傷,導致了血管、神經等結構的損傷,導致了下肢肢體非常大可能的壞死,為了避免肢體壞死之後,再灌注損傷危及生命.”

“所以才要進行截肢術來保命,但是,斷肢移植術的理念既然都是成立的,那麼,針對於這些患者而言,在現有的器械的輔助下,基本上就可以不用再進行截肢了.”

“而且,對於一些肢體離斷的患者而言,他們的斷肢再植的時間窗,將會進一步地擴大!”

“比如說,之前二十四小時內的肢體可以再植的話,那麼四十八小時,甚至更久,都可能可以再植.”

周成仔細地給安若解釋著其應用問題。

這個方渺渺的病例,屬於全球首例,雖然現在常市中醫醫院,並未進行新聞報導,但是並不代表周成就真的不重視她。

只是重視的角度不一樣,或許方楚軍和方渺渺覺得周成應該因為她的身份而重視,但是周成更加在意的是這臺手術的背後意義。

基於這個患者的病例報告,周成已經暫時交給了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丁長樂教授和雷仲教授,希望能夠透過湘省的衛生健康委員會,提醒到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需要注意這麼一個事情。

下醫治病,中醫治人。

一臺手術,即便做得再精妙,如果不能夠找到能讓別人重複的理論和有效之法的話,其實都不算一個好的教授。

只能說是一個好的醫生,根據病歷,提出來理論,並推廣於眾,這便是教授們和科學研究者、做課題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安若也是緊皺起了眉頭,問:“周成,那個方渺渺的手術,我有聽說過。

你不是用了好幾臺透析儀器嗎?”

“這手術的花費很大啊,即便這個手術術式能夠常規開展,其費用,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啊?”

透析儀,一次透析的花費就很大,而且,方渺渺是長期透析狀態,才得以把雙下肢保住,這一般人的家庭,誰能夠承受得起。

周成聞言,眉頭稍稍一皺:“關於費用的問題,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方渺渺的整體手術下來,在常市中醫醫院的醫療費用就是八十多萬.”

“如果是在更上級醫院做,那可能還要更高.”

“但是,先有這樣的手術,然後再慢慢想辦法把手術的價格打下來,這才是正理。

這個事情,除非是國有的透析儀器能夠批次生產,否則的話,我們醫生也沒有比較好的辦法啊.”

“那這個透析的儀器,你朋友的公司,能夠仿製嗎?”

安若又問。

她也是替周成考慮,如果周成搞出來的新術式,能夠被更廣大的群眾服務,那麼對周成的提升,就越大。

甚至於,這個斷肢移植術,可以讓周成提前載入到醫療史冊。

骨折的微創內固定術,只是一種美容性質的手術,在推動醫學的進步上,達不到質地的提升和飛躍,但是這樣的斷肢移植術,就是能夠推動醫學進步的一種課題。

周成搖頭:“暫時還不能,技術的層面達不到。

這需要製造業的配合,其實也就是製造技術的限制.”

“你應該知道,透析這種儀器啊,在醫學領域內的原理其實已經是公佈了的,但是這個東西怎麼做出來,就有點為難人了.”

“不過,不管這個東西能不能造出來,對於以後保肢術而言,少數幾次的透析,還是可以想辦法把費用控制下來的.”

“新的術式和理念,先有,然後再去想著廉價和廣佈,這才是正理.”

“那倒也是咯.”

安若緩緩地點了點頭,盤著腿,她把睡衣的衣角又稍微拉了一下,蓋住了大腿處的風光。

“那?你上次做的那個清創手術,後面的結果怎麼樣了?”

安若又問。

“結果還行,沒有再感染了,拔了沖洗的管子之後,現在的傷口癒合蠻好。

科室裡的全卓林主任現在對我也是極為信服的.”

周成笑了起來。

這個清創術,是周成在基礎解剖理論大成之後,第一次的清創術嘗試,效果非常不錯啊,能夠把潛在腔隙內的菌斑都給清理乾淨之後,才能夠達到徹底清創的概念。

外傷後感染或者手術後感染的治療,原則暫時周成還不能動搖,就是那樣。

徹底清創、敏感抗生素的利用。

但是,如果這個基礎理論出來之後,那麼周成就可以把原則裡面的內容和細節給改了,把徹底清創的標準給修改了。

而這種修改,其實一定程度上,就是對原則的修改!而這種修改,不僅僅只是會影響到以後周成在臨床中的手術方式,還有可能會影響到華國衛生健康委員會對於清創縫合術的指南制定,甚至是國外對於治療指南的修訂!這樣的東西,才叫大的課題和科研。

會推動整體醫療的發展,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對全世界推出去,屬於華國的標準。

華國標準=世界標準。

我直接把標準改了,你還能怎麼玩?之前,很多時候,之所以西方的現代醫學,走在了華國的前面,就是因為人家的科研水平,就是治療指南的修訂者,至少是影響了治療指南的修訂主要承擔物件!“我覺得你這叫降維打擊.”

安若吸了吸鼻子,有些憤憤不平。

可不是嘛,周成現在對基礎解剖理論的認知層面就完全不一樣,這還不是降維打擊,不說他周成了,就自己,只是拿走了周成這基礎解剖理論的冰山一角。

如今就已經在門診手術室裡面,頗有份量了,即便是門診手術室麻醉科的副主任,也是在和她請教節段麻醉和精準麻醉,希望可以合作起來做一個課題。

不過安若還沒有應承下來。

這是周成的東西,這是周成站起來,該去名揚世界,在世界的舞臺上,給所有人狠狠一擊的重武器,如果因為她的小課題,就放了出來,也太卑微了。

嗯,是的,這就是周成揚名之物。

如果說,博士學位,是醫生的安身之物,那麼像骨折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就立命之物。

博士學位,能夠讓你找一份好工作,學到好的技術,養家餬口。

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會讓你找到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的使命。

而這樣的基礎解剖理論,那代表的層面,就不簡單地只是個人了,它是國家之間的綜合國力,不同國度的科研界的比拼。

這是一個龐大且自由的舞臺,在這個舞臺上,花裡胡哨的術式,並不會引起廣大的波動,因為那只是基礎之上的應用和衍生。

能夠破防整個學科,動盪不同國家目的學科地位體系的,就只能是基礎的東西。

一個基礎的術式,即便是全球首例又如何?米國,以及澳洲等發達的國家,完全不缺新術式,全球首例等術式以及病例治療的先例,你還是走在了其他人的後面。

但是基礎不一樣啊,基礎性的東西,你所瞭解得越是深入,那麼你可以在此基礎上發揮好完美舞技,對其他國家進行降維度的打擊!“我看你的笑容,你好像是嚐到了甜頭了啊.”

周成忽然開起了玩笑。

安若聽了,臉嗖一下,紅了起來,然後左右看,沒找到枕頭,直接開始用拳頭揮舞起來。

過了一會兒,哼哼道:“你是有賊心,沒賊膽,哼。

不要總是取笑我.”

安若開始有些不自在。

上一次的週末,安若飛了常市一趟,兩個人第一次到床上抱著睡了,只是還沒有到最後的關鍵一步,但是,周成和安若都清楚,離那一步也不遠了。

說不定就是下次和下下次的見面。

雖然心裡是這麼決定好了,可是,真要說出口,男孩子是天生比女孩子臉皮厚的。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貌似,這個理論,還是我先告訴你的吧,蘇國源教授都親自給我打電話了,說是,目前,魔都九院很有可能直接把你留院了,希望你能夠在科室裡開展精準麻醉的課題.”

周成一本正經,根本不覺得自己之前的話是一語雙關。

“就是你有賊心沒賊膽,你不要冤枉我,你之前說的話,就不是這個意思.”

“就是你.”

安若指著周成,並不答應周成轉移話題。

現在的她,可不是之前那個小妮子了,特別害怕周成,在周成面前有一種自卑感,漸漸相處的過程中,她已經可以淡然地看開一些事情。

兩個人相處,是兩個人的感覺和感情,而不是一個人的成就必須與另外一個人匹配,只是不要被甩的太遠,說不上話。

“怎麼還著急起來了呢?之前的論文,發了嗎?”

周成又問。

之前安若就跟著蘇國源教授在做的課題,之前已經是成稿了。

“發了,影響因子不高,和你沒法比。

就是你.”

安若又指了指周成,可愛無比,雙眼靈動靈動的。

“你現在怎麼了呀,安若,怎麼三句話不離羞羞的事情呢?”

周成聽到安若的文章發了,又開始花花了起來。

周成就發現,這人吶,戀愛之後,最初的一段時間,都是一本正經的。

然後快到臨門一腳之前,兩個人的心態都會發生變化,總覺得有一種無名的火在內心裡面燃燒,就有些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安若也有些這樣的感覺,有害羞,當然也還有期待。

兩個都沒有戀愛經驗的單身母胎,開始蠢蠢欲動。

難怪楊弋風把持不住自己……“啊!~”安若爆炸了,拳頭開始亂打,然後冷靜下來,開始裝柔弱:“周成,我們不要再聊這個話題了好不好.”

“好!~”周成也點頭。

安若捋了捋情緒,然後再問:“周成,那你在常市要進行的課題,是不是就有四個了?你能忙得過來嗎?”

“要不要,我來常市,幫你做一個課題啊?”

安若問。

周成打算,在常市做的課題,自己主持的就有四個。

基礎解剖理論,教育理論,然後是斷肢再植的臨床課題,還有就是打算讓常市的骨科和麻醉科聯合做的精準麻醉的小課題。

當然,他們做這樣的課題,深入程度,完全比不上安若現在正在做的。

“你能來嗎?”

周成以前,覺得,異地沒啥大不了的,但是現在,他發現,安若再要說來常市的時候,周成開始變得不太理智起來。

但是其實,他們兩個分開,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我能來的呀?!現在的政策好.”

安若馬上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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