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你也是好心吶,這樣的小問題,要放以前,咱們醫院可不一般不理,是把人直接打發走的.”

急診科的操作室內,急診科診室的總住院,對周成笑著搖了搖頭。

周成也是今天才知道,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內,急診科的總住院有三個。

急診科病房、急診科診室、急診科icu,各配備一個。

病房內的總住院負責把急診科內的急診住院病人,來不及到專科住院的病人的救治工作,診室內的總住院則是分管所有急診病人的常規及搶救處理,icu裡面的總住院,則是對極重症患者的緊急搶救。

聽起來覺得臃腫,可真在急診科待了一個多小時,周成便不覺得這樣的配製臃腫,反而是覺得若能再多一個人才好。

人以群分。

在醫院住院的病人,總會遇到很多不幸的病友們,而不來醫院之前,即便是周成,也不覺得這湘南大學附屬醫院會有這麼多難纏的病人。

畢竟,在常規心理層面來說,哪裡有那麼多人將死或者面臨死亡的。

可真到了這邊,周成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白天罵人的總住院,也是他。

“洲哥,這大半夜的,也是都奔波了,況且沒過正月就是年,也不好就這麼不近人情了.”

周成對喬洲說。

之前周成是叫喬洲喬老師的,畢竟喬洲已經是主治醫師的職稱了,只是急診科沒有接班總住院的人,所以繼續擔任著總住院的活兒,資歷算老。

但喬洲講了,在醫院內,年輕一輩還是以兄弟相稱更顯和善,這也是習俗,沒必要學內科那一套什麼主治,什麼醫生,什麼老師的一套,聽起來反而膈應。

在聽到了普外、胸外等總住院之間也是兄弟相稱,周成也就入鄉隨俗。

當然,叫周成一聲周總,則是年長的人對周成這樣實在長得年輕的人的另一種尊稱,二十七八歲的娃娃,被三十多歲的人喊哥來哥去,實在是覺得痞氣十足。

“那倒也是,生活日子也到了上班的時節了.”

喬洲嘴角閃爍著笑吟吟,不斷搖頭,感慨:“我可是有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

“辛苦了,洲哥.”

周成忙抱拳,稱歎喬洲大義!過年一連幾天不歸家,這日子也就只有急診科的老總特殊待遇了,其他病區的總住院,好歹能回家過個年。

但急診卻是三百六十五乘二十四小時都不能有絲毫懈怠和放假的。

“習慣了就好.”

喬洲的牙齒上泛黃,此刻把口罩摘下透氣時,看起來有點邋里邋遢,頭上被帽子擠成的雞窩頭,更是總住院特有的標誌。

周成沒嫌棄,只覺得心疼。

“洲哥,那您先去休息一下,我就不多打擾了,有問題再打我的電話,以後多多關照!”

周成忙告辭,語氣中有格外的討好。

急診科的總住院,可謂是所有專科總住院的哥哥,他們的心情好壞,直接決定著專科總住院的工作量。

若是心情好,一些簡單的病種就不叨擾了,比如說小傷小痛,他們可能自己就給看了。

若心情不好,一塊擦傷的皮,也要你骨科的人來看,你也推脫不掉,與他們搞好關係,總沒錯。

反正,急診科的總住院,是絕對不可能有太過閒暇時候的。

“我去眯一會兒,然後找時間刷個牙.”

喬洲一邊抿著嘴巴,一邊打著哈欠、頂著雞窩頭往休息室方向走。

周成則是偷偷給他拍了一張照片,儲存到相簿裡,好記錄一下自己過一段時間的生活現狀,然後再給自己現在的狀態照了一個照片,裝進手機相簿。

非得記錄一下,自己人生中的顏值巔峰。

沒有經歷總住院摧殘之前的顏值,肯定是人生巔峰的,即便是過了總住院,到了主治副教授,那個時候,年紀也過了。

……不過,周成人回到了科室裡,人都還沒睡下安生,總住院的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

這回不是急診科,而是從兒科打來了急會診的電話。

從病房裡打來急會診電話,周成可絲毫不敢大意,然後趕緊就匆匆趕了過去,心裡已經想了諸多不便的情況。

只是,到了兒科之後,周成就看到了全家六口人出動陪著的一個小胖子,不小心剪指甲剪到了皮。

然後就是兒科的護士被大罵訓斥,爺爺奶奶更有問主任來沒來的,流了好多血怎麼辦?這還不請個專家和教授來?小胖子也就五六歲的光景,吃痛之後嚎啕大哭,連襪子都踢開了。

周成上去,用了兩根棉籤以及科室裡的一塊科室裡自籌資金準備的創可貼這麼一貼,就實在是找不到出血痕跡了。

若再來晚些,恐怕血痂凝固住,都能止了血。

“就這樣完事了?醫生,你可別湊合著對付啊?我孫子剛剛可是有這麼大一個口子的.”

大胖子的外公外婆捂著大胖外孫,狐疑問周成。

“這就是個小口子,還能拖進手術室做一場手術啊?”

“小問題,我檢查過了.”

“皮外傷,止住血了就行,後面都不需要再消毒和換創可貼,過個兩三天就長好了。

過程中不沾水就行.”

周成一邊解釋著,一邊看了看兒科那個實習的小護士。

作為狗不來的科室,兒科的配置,實在是單薄了些。

這都是這些小屁孩家長們的功勞。

“真沒事?”

大胖子的爺爺奶奶繼續問了一聲,寶貝得不成。

周成就笑著說:“就是小問題,不用特殊處理,等會兒打個破傷風,避免破傷風感染就好.”

“好了,沒別的事情的話,就好好休息吧,哄哄孩子.”

“這麼點傷口也沒必要吃止痛藥啥的,到時候吃出了問題,反倒不利於小孩的發育。

若孩子著實痛得厲害,那可能就是傷到了神經,得去手術室好好整理一番.”

周成立刻拉出了大招。

而一聽說要下手術室,那爺爺和外公都是很護犢子起來。

“這小問題還下手術室?你們醫院也太虧心吧?”

“這不就明擺著要搞錢麼?”

孩子父母都開始嘀咕起來,然後安慰自己的孩子,生怕被醫院給坑了似的。

周成一笑,沒繼續搭話,走出了病房。

“不好意思啊,周總。

這樣的事情,還麻煩你跑一趟了,可那家屬實在鬧騰,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們科室裡的護師們都被罵了一通.”

一個小姑娘模樣的人,迎向了周成。

周成這才得知,這個小姑娘,竟然就是兒科總住院,年紀也不大,八年制博士畢業的,剛留院工作就被拉到了總住院的崗位上,如今上班了三四個月。

辭職信已經遞交上去了,不想再伺候這一個病房的太祖太宗們,打算去一個私人醫院,聽說是貴賓制度的醫院,預約病人,沒有急診,也不用做總住院,起步年薪50上。

周成聽小姑娘嘮叨完,笑了笑:“別送了,劉總,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哪裡休息得了,這會兒兒科急診哪裡一堆發燒的太祖宗們,我也是臨時被叫回來病房給處理這手指頭斷肢的.”

小姑娘也開始陰陽怪氣,然後拉上口罩,便往樓下又衝了去。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周成覺得,若是這兒科的醫療環境一直如此,兒科的醫護,早晚得絕跡。

等到再來看病,排著長隊的時候,想要再說幹得了就幹,幹不了就別乾的話,那就都舒服了。

……仿若一場鬧劇一樣的“午夜驚魂”就此結束了好戲,周成又趕緊回了病房,有空便眯了雙眼。

只是,就在周成還在睡意朦朧時刻,周成的總住院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喬洲打來的私人電話:“周總,恐怕又要麻煩你趕去手術室一趟了.”

“咱們有個同事被水果刀把手指給削了.”

“啊?”

周成聞言,猛地一個激靈。

“洲哥,怎麼回事?是誰?”

“呼吸內科的老總,去兒科急診急會診,聽說那邊有一個孩子在來的路上沒了,三代單傳,到120上面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家屬非說是醫院裡在草菅人命.”

“傷得重嗎?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

周成馬上雙腳入到鞋子裡面,口罩都沒來得及戴就衝了出去。

“好在是發現得及時,只是切到了手指,沒有胸腹部的傷勢.”

喬洲解釋,說這就是骨科的問題。

……等到周成趕到手術室時,裡面已經是基本上忙活成一團了,有外科的其他老總幫忙過床,還有麻醉科的老總緊急就來幫忙作了麻醉。

總住院會診群裡面,吆喝了一聲,也是讓群情憤怒,不斷地發著資訊。

“這必須要告到底,咱們群裡面湊錢也得把人送去坐牢!”

“醫院這一次若是再出面說和,我第一個不答應,和氣他gb啊和氣,我欠了誰的?”

“當了醫生連最基本的人格權都沒有了?”

“支援.”

“我們起早貪黑,沒日沒夜,遇到了稍有不順遂,就拿我們開刀當和事佬.”

“這一次若還是以前那樣的處理,我們還就真不當醫生治病救人,就去打官司了,我次奧.”

“有沒有兄弟知道目前究竟怎麼回事?”

“骨科的兄弟們記得及時說說情況.”

周成看到了這些資訊滾動,但沒回,只是打了一個電話,吩咐杜嚴軍叫個人進來幫忙。

“是骨科的老總嗎?這是我們呼吸內科的同事,你要不要叫一下骨科的教授來處理啊?”

“已經打過電話了,老師,辛苦快點做一下腋神經阻滯吧!”

“這個情況還算好,創面整齊,早點做斷指再植即可,蔡教授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周成一邊穿衣服戴手套,一邊如此說。

“啊?”

而聽到這話,那呼吸科的老總,本躺在床上,咻一下地坐了起來。

受傷之後,她對骨科的教授們都瞭解了遍,這蔡教授可是醫院內的一個傳奇,為數不多靠著副教授支援下去的帶組教授了。

這樣的神仙?“周總,不能辛苦給丁教授打個電話嗎?”

呼吸科的老總是個妹子,而且還估計沒結婚,此刻臉色嚇得白而哆嗦。

周成想了想,說:“我是跟著蔡教授的,理應先打蔡教授的電話,等會兒若蔡教授來了,再看情況要不要請丁教授過來看可以麼?”

“師姐怎麼稱呼,我叫周成.”

周成這麼一自我介紹,那麻醉科的老總愣了一下,她估計與呼吸科的老總是舊識了。

聞言趕緊就說:“可可,那還叫什麼丁教授啊,我給你講啊,這位骨科的周總可厲害了,上次丁教授做急診手術還打電話讓周總過來幫忙呢.”

“只是周總沒時間,你遇到了周總當總住院,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周總?”

李可可是內科系統,對外科哪裡有那麼多心思去了解,而且有一些東西,則是不外傳的,所以並不知道周成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

“可可,你就安心想著休息吧.”

麻醉科的老總如此安慰著。

周成也不多說廢話,想著還有幾個老總在,就讓他們幫忙一起先消了毒,快速消毒之後,周成才快速地穿上了衣服,重新戴上了雙重無菌手套。

杜嚴軍和黎重嶽兩人也是姍姍來遲,不過,二人一到,也有些嚇到,不過也很快就消毒洗手後馬上到了手術檯上來。

李可可的表情都被無菌手術單遮住,但其實害怕得另一側的健手還有些微微顫動。

顯然之前的事情,嚇得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麻醉科的老總仍然在低聲安慰著,然後抬頭,越過了手術無菌單,問周成:“周總,李可可她這樣的情況,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斷指再植,術後的功能恢復,很難恢復到術前狀態.”

“這時候,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李可可是同事,因此,周成並沒有說一些廢話,而是直接把最本質的東西說了出來。

要說手術的把握,要看是把握什麼,常人所理解的把握,那沒有一個醫生能夠有,說自己有的,那絕對就是江湖騙子,打著資訊差鑽空子。

“啊?”

周成這一聲,把李可可嚇得夠嗆,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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