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大堂經理包間號後,陳嶼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蔣南孫吃飯的包間。

陳嶼進來後,將手搭在蔣南孫的肩頭,關切的問道:“南孫,咱們不是約了晚上看電影嘛,我在樓下等了你很長時間了,見你都沒出來,不介意我上來找你吧.”

包括蔣南孫在內,包廂內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陳嶼接著道:“伯父伯母好,我們又見面了。

我不請自來,希望你們不要在意.”

蔣父蔣母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蔣南孫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陳嶼很可能是受到朱鎖鎖囑託,前來搭救她的。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蔣南孫站起來,挽住了陳嶼的肩膀道:“李叔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陳嶼.”

蔣父惱火道:“小陳,你們這是……”李一梵攔住了蔣父,他不知道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他也不太在意,女方既然不願意,他也不會死纏爛打。

“陳先生是吧,坐下一起喝一杯吧.”

李一梵大度的邀請道。

陳嶼笑著拒絕了:“不用了,我是開車來的,不方便喝酒。

我就上來看看南孫,既然一切都好,那我就車裡等好了.”

蔣父經歷了剛才的意外,也恢復了冷靜。

不管兩人是真也好,假也好。

這次是他的女兒親口承認陳嶼是他男友,下次,她要是再提那個章安仁,他就有話說了。

於是,蔣父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小陳啊,坐下吃兩口在和南孫出去玩也不遲吧。

李一梵可是魔都數一數二的股票分析師,聽聽他談論金融分析,對你也有好處的.”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聽聽課,學學金融知識.”

陳嶼似乎很意外對方的身份,也不在拒絕,變加了個椅子,坐在了蔣南孫身邊。

蔣南孫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在陳嶼坐下後,她用極小的聲音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陳嶼一語雙關道:“這不是擔心你嗎?”

李一梵在陳嶼表明身份後,就在一直打量他。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並不簡單。

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氣質,就不像一般人。

倒是和他的金主很像,都是那種氣勢非凡的型別。

蔣父笑著道:“一梵再說說吧,我們還等著聽你分析目前股票市場的形式呢.”

李一梵看了眼時間,抬頭道:“那我就簡單說兩句吧。

根據報告,咱們國家第一、二季度的經濟增長依然強勢,再加上央行近期釋出的一系列寬鬆貨幣政策,對股市的助推有非常明顯的作用。

我預測,下半年,股市將延續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的強勢,徹底形成一個真正的大牛市!”

蔣父眉開眼笑道:“大牛市,好,好啊!牛市好啊,我現在就怕市場有變動。

我在股市裡面投了不少錢,要是牛轉熊的話,我非跳樓不可嘍.”

說完,他還看了眼陳嶼,其中意思不言而明。

你看衰下半年的股市,可人家魔都數一數二的股票分析師卻看好下半年的股市,誰正確,誰危言聳聽,一目瞭然。

陳嶼搖搖頭:“我對於下半年的股市看法依然如初,依舊持悲觀的看法。

其實說來也簡單,就是我們國家金融市場還不夠完善,存在許多漏洞。

有漏洞,就會給人鑽空子的機會。

比如,現在股市因為場外配資的高槓杆達到了萬億,而場內也不遑多讓,達到了2萬多億。

如此高的槓桿,一旦股指連續幾個大的下跌,就會引發雪崩。

到時候上市公司乘機減持,槓桿抽資,恐怕一場史無前例的股災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蔣父懵懵懂懂的沒聽明白,李一梵卻是眉頭一皺。

實際上,金融業對股市的危機也有一定的預判,但是卻不認為會形成股災,最多就是震盪上行的趨勢。

李一梵面色凝重道:“陳先生也是從事金融行業的嗎?”

陳嶼搖頭道:“不是,我做遊戲娛樂業的.”

李一梵面色一變,你一個其他行業的,在我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呵呵,這也是一種看法。

每當牛市,這種看衰國家的聲音總是不會少的.”

李一梵臉上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

顯然,有了先入為主的看法,他認為陳嶼就是瞎分析,不知道從哪聽來了一鱗半爪的,就在他這個金融業精英面前顯擺。

不值一提。

陳嶼笑了,也不在乎他的汙衊。

說大a股制度不健全已經是很委婉了,實際上,這裡就是賭場,真正能在這裡賺到錢的從來不是散戶,而是那些莊家。

可惜,每過幾年莊家割一輪韭菜,卻擋不住韭菜的賭博心裡。

到了二零年和二一年,還是一樣,只是主題變了而已。

不過,李一梵這種人即使遇到股災,也賠不了錢。

因為他們能比散戶還早得到訊息,並且第一時間跑路。

真正會賠錢的,都是那些信了證券公司鬼話的散戶。

比如,蔣父就是這樣的人。

蔣南孫靠在陳嶼身邊小聲道:“我相信你.”

陳嶼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謝謝.”

飯局後半程,就是聽那個李一梵在那吹牛。

蔣父倒是聽到面紅耳赤,像是成了李一梵的忠實擁躉。

晚飯結束後,陳嶼摟著蔣南孫和蔣父蔣母以及李一梵一起下了樓。

陳嶼笑著告辭道:“伯父伯母再見,過些天我在去您家拜訪.”

蔣父蔣母互看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蔣南孫甜甜一笑道:“爸媽,李叔叔,我們就先走了。

謝謝你請我們全家吃飯,等我爸股票賺了大錢,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李一梵依舊保持著足夠的涵養:“好,再見。

祝你們晚上過的愉快!”

陳嶼揮手道別,然後開啟了車門,和蔣南孫一起上了車。

李一梵在兩人上車後,才和蔣父蔣母一起走了。

“呼,謝謝你啊.”

蔣南孫拍了拍胸口,總算是過關了。

陳嶼嘴角上揚,道:“不客氣,畢竟我可是答應了某人的.”

蔣南孫問道:“鎖鎖,對了,鎖鎖呢?”

這時,朱鎖鎖從後排爬了起來,“你們這吃飯也太久了吧,我在車上都困了.”

“鎖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讓你去找章安仁,你怎麼……”蔣南孫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陳嶼,咬了下嘴唇道:“你怎麼把陳嶼拉過來了.”

朱鎖鎖一攤手,無奈道:“大小姐,我也想找章安仁啊,可是我去了學校沒有找到他。

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去哪鬼混去了.”

鬼混?蔣南孫臉色一變,她可聽不得這個。

朱鎖鎖小嘴一撅,委屈巴巴的道:“這不是怕找不到章安仁,你有麻煩嗎,所以我才千請萬求到讓陳嶼來替你解圍了。

我都不知道為此簽了多少不平等合約了,你竟然還不領情.”

蔣南孫道:“承情,怎麼會不承情?這次多虧你和陳嶼了!”

朱鎖鎖笑道:“怎麼樣,陳嶼的表現沒讓你失望吧.”

蔣南孫心道,這何止是沒有失望,簡直是超出預期太多了。

就陳嶼那氣度,就超出她那普通人男友太多了。

就連那個‘李叔叔’,也是很難比較的。

蔣南孫當時心裡就想著章安仁如同齊天大聖一樣,駕著七彩祥雲來救她。

結果齊天大聖出現了,也不負重託,可就是讓她覺得有些對不起章安仁。

陳嶼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南孫到沒用謝我,因為鎖鎖已經答應補償我了,你只需要好好報答鎖鎖就行了.”

蔣南孫眉眼含笑道:“鎖鎖是我的好姐妹,我肯定會好好報答她的。

只是,我和鎖鎖雙宿雙飛的時候,你可不要吃醋哦。

“陳嶼搖頭道:“什麼?還要徵用鎖鎖,那我可不願意.”

蔣南孫聞言,羨慕道:“好酸啊,這就是戀愛的酸臭味嗎?”

朱鎖鎖失身於陳嶼的事情,她也知道,雖然驚訝於兩人之間進展飛速,但是隻要鎖鎖本人願意,她也不會多說什麼。

只是,明明她和章安仁認識更久,但是到現在也有幾年了,兩人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僅限於接吻。

至於更近一步……不可能的,除非兩人結婚,否則她是不會越雷池一步的。

朱鎖鎖湊到她的耳邊,壞笑道:“別嫉妒我們,等你和章安仁搬出去住,也可以像我們現在一樣了.”

蔣南孫羞澀的低下了頭。

回到家,蔣南孫看到了坐在客廳裡,陰沉著臉的蔣父。

“爸……”蔣南孫心裡一顫,如同老鼠遇見了貓。

她最怕的就是父親抓著這件事不依不饒,現在看父親的表情,似乎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要發生了。

蔣父靠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著蔣南孫:“你和小陳……是在一起了嗎?是不是那個章安仁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知難而退了?”

蔣南孫閃爍道:“沒有,他是鎖鎖的男朋友,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蔣父眼角皺紋擠出了一個井字形:“小陳挺好的,章安仁你以後就和他斷掉關係吧.”

蔣南孫搖頭道:“不可能,我和男朋友好好的,不會考慮其他人,更何況他還是鎖鎖的男朋友.”

“你就這樣騙你爸爸?”

蔣父指著女兒,怒呵道。

蔣南孫也惱火了,梗著脖子道:“明明是你先騙我的,不能怪我.”

蔣父臉黑了下來:“我那是為你好,能一樣嗎!章安仁有什麼好的,他就是一個教書的,能有什麼前途。

李一梵就不一樣了,年紀輕輕不說,又錢又有地位有什麼不好?”

蔣南孫嘲諷道:“為我好?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還讓我和一個有了孩子的二婚大叔相親,這是為我好?那個李大叔真那麼好,你怎麼不嫁!”

蔣父怒不可遏道:“你……你個死丫頭!”

“我和李一梵沒有任何矛盾,,我承認,他這個人也許挺好,挺紳士,挺有才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我不愛他,他就是再優秀,也和我無關。

反而是你,我的父親,今天你的所作所為才讓我覺得噁心,李一梵還沒替你賺上錢呢,你就急著賣女兒了?”

“你再說一次!”

面對女兒的直言頂撞,甚至可以說是揭傷疤的行為,讓蔣父徹底暴走了。

客廳傳出蔣父用皮鞭抽打蔣南孫的聲音,早就聽到動靜的蔣母跑了過來,將蔣南孫護在了身後。

“你瘋了,幹嘛動手打女兒!”

蔣母生氣道。

蔣父也不說話,就在那裡生著悶氣。

蔣母心疼的拉著女兒上了二樓。

“唉,你爸他……他……”蔣母將蔣南孫抱在懷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兒。

蔣南孫在蔣母懷中,道:“沒事的媽,我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蔣母摸著女兒的頭髮,心疼道:“你為什麼非要氣他,忍一忍,當沒這回事不就過去了.”

蔣南孫面無表情道:“我就是故意氣他的,反正都是從小打到大,我也習慣了.”

她對父親打她這件事的習以為常,才是最讓人覺得心疼的地方。

蔣母聞言,心裡一顫。

她這女兒,真是太不容易了。

蔣母下定決心道:“我想好了,你乾脆搬出去住吧。

就去章安仁的新房子,或者鎖鎖家,你不是說,鎖鎖也租了新房嗎?兩人一起住,也好分擔房租.”

“媽!”

驚喜來的太突然,蔣南孫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母親。

蔣母笑道:“說吧,你想和誰住?”

這可把蔣南孫問到了。

和章安仁住的好處是可以培養感情,壞處嗎,自然是家裡人不放心了。

不說蔣父,就算蔣母也不會同意的。

住鎖鎖家……鎖鎖的新房是真的大,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臥室足夠多,傢俱也是最好的。

可是,那裡是鎖鎖和陳嶼的主戰場。

要是她住進去的話,也許會非常不方便。

思考來,思考去,蔣南孫還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蔣南孫確定道:“媽,我和鎖鎖一起住!”

……次日,朱鎖鎖將房子打掃了一遍,等候著蔣南孫的到來。

好閨蜜要來住的原因,她自然也知道了。

對於蔣南孫的決定,她更是一百個支援。

反正她家裡足夠大,在住一個蔣南孫,也是毫無壓力。

相反,和蔣南孫一起住,可是她非常期待的事情呢。

“叮咚!”

門鈴響了。

“一定是南孫來了.”

朱鎖鎖一路小跑來到了門口,開啟門一看,果然是蔣南孫和她媽。

“阿姨,南孫,你們總算來了!”

朱鎖鎖一把抱住了蔣南孫。

兩人進屋後,蔣母又參觀了一番朱鎖鎖租住的房子。

“房子真大,而且裝修也是非常豪華。

還有這傢俱和電器,也全部是最好的。

鎖鎖,你的租這套房子,每月房租不少吧?”

參觀後,蔣母坐在沙發上,問起了房租的事情。

朱鎖鎖搖頭道:“還真不貴,一個月也就八千.”

蔣母驚訝道:“這麼便宜?不能夠吧.”

在她看來,這房子就算每月租個一萬二三,也不貴。

位置不錯,環境也好,房子還大,更何況,裝修和傢俱電器都是最好的。

房東只要每月八千的房租,確定不是在做慈善?蔣南孫道:“是真的,鎖鎖租房子的時候我也在.”

蔣母這才相信,還真有人做慈善,拿這麼好的房子去出租,房租還要的那麼少。

“那就這麼定下來了,南孫以後就住鎖鎖這。

那個房租呢,我們掏……”“阿姨,我和南孫是好姐妹。

你這要掏房租,不是寒磣我嗎?不行,絕對不行.”

朱鎖鎖態度堅決的拒絕道。

蔣母感激道:“那好,以後我們南孫住在這兒,就擺脫鎖鎖多多照顧了.”

朱鎖鎖握住蔣南孫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嶼和章安仁先後從朱鎖鎖和蔣南孫那裡,得到了她喬遷的訊息。

陳嶼作為朱鎖鎖的男朋友自然要去祝賀,至於章安仁去不去,他就不清楚了。

晚上,陳嶼拎著禮物,來到了鎖鎖家。

朱鎖鎖開門,和陳嶼一起進屋後,蔣南孫說道:“人來就行了,怎麼還帶禮物呀.”

陳嶼提著袋子道:“祝賀南孫你喬遷,怎麼能沒有禮物呢?我尋思著你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的,就從家裡的酒櫃裡拿了瓶紅酒,剛好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喝.”

朱鎖鎖好奇道:“能存在你酒櫃裡的肯定是好酒,快開啟,讓我和南孫長長見識.”

陳嶼將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拿出一瓶放在木盒裡的紅酒。

“怎麼全是外文,上面是英語嗎?我怎麼不認識?”

朱鎖鎖拿起瓶子,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上面寫的什麼。

“我看看.”

蔣南孫從朱鎖鎖手中接過酒瓶,然後念道:“拉塔希?這上面是法文?”

陳嶼道:“嗯……就是拉塔希。

羅曼尼康帝酒莊的一款名酒.”

蔣南孫撓頭道:“這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搜尋一下不就知道了.”

朱鎖鎖十分乾脆的拿出手機,搜尋起了這瓶酒的來歷。

“羅曼尼康帝……拉塔希,我看看,年份09年,售價……售價七萬?!”

朱鎖鎖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酒瓶,沒錯,就是這瓶酒,價值七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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