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對於災難的降臨,總是缺乏敏感性。

或者是將希望寄託於和他毫無利害干係的人身上。

自以為有關係,有人脈,就算危險來了,也能提前躲避。

可是,往往這種人,比普通韭菜死的還慘。

不賺自身認知以外的錢,這個道理誰都懂。

可是在利益面前,又有誰能真正遵守呢?蔣父本來有好幾次擺脫股市大跌的機會,可是很遺憾,他都一一錯過了。

當七月的第二週開始後,蔣父的臉色是日漸慘白。

看著賬戶上一個又一個跌停的股票,蔣父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求教過李一梵,可是得到的答覆只是持倉觀望,相信國家隊。

如果沒有借款或者槓槓,蔣父還有底氣硬抗。

可是,之前股市大火的時候,他借了不少高利貸,而且還加了槓桿,這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算過,只要再有一個百分之五的下跌,他就會被證券公司強制平倉了。

到時候是能剩點錢,可是那點錢還不夠他還高利貸的。

幾千萬啊!到時候就算把他賣了,也湊不出那麼多錢來。

如今,擺在蔣父的面前,只要兩條路了。

一條就是清倉股票認栽了,餘下的錢能還多少還多少,實在不行,還可以賣房子嘛。

第二條,那就是把賭注壓在李一梵身上,借錢炒股。

趁著現在的下跌行情,抄一波底。

如果李一梵說的沒錯的話,股市還能漲,只要股市漲了,最不濟可以把高利貸還上。

思來想去,蔣父選了第二條路。

因為第一條路和死路沒區別,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既然如此,還不如玩一把大的。

贏了,自然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他還是魔都本地的富豪之家,要是輸了……輸了也無所謂了,他也看不到後來會如何了。

只是,就算選了第二條路,蔣父依舊沒有想到可以找誰借錢。

身邊的親戚朋友,已經被他借了一個遍了。

就算他找老太太借,也借不出錢了。

蔣父喃喃自語道:“南孫……對了,找南孫,南孫的男朋友不是買了房嗎?要是他把房子賣了,肯定能幫我渡過這次難關!”

晚上,蔣父將蔣南孫叫了回來。

蔣父一改之前的嚴厲作風,說話那叫一個和善慈祥。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父親呢。

只是,眼前並非是那種父慈子孝的場面。

“爸,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

蔣南孫的臉色不太好,要不是她父親的奪命連環call,她才不會回來呢。

蔣父臉色一變,正想發怒時,想到什麼,強忍住了怒火。

他哈哈一笑道:“你是我女兒,我是你父親。

父親叫女兒回家,就一定有什麼事情嗎?”

蔣南孫卻不吃他這一套,她看看手錶道:“不說我可就走了,晚上我還有事呢.”

蔣南孫的表現,狠狠的打了蔣父的臉。

要是擱之前的他,肯定已經一巴掌糊上去了,奈何如今他有求於女兒,也只能裝作沒看見了。

蔣父忍住火氣,和顏悅色道:“那個南孫,你那個男朋友,就是章安仁,他的房子值多少錢?”

蔣南孫警惕的望著父親,心裡直覺告訴她,父親問章安仁房產價值,絕對沒有安好心。

蔣南孫眉頭一皺道:“你關心這個幹什麼,房子是章安仁的,我沒有過問的理由.”

蔣父振振有詞道:“怎麼沒有必要,以後你和章安仁可是要結婚的。

作為妻子,對家裡一點了解都沒有,那怎麼能行?”

蔣南孫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高聲道:“你不會又想讓章安仁賣房投資股市吧?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蔣父氣急道:“南孫,你怎麼能女生外嚮呢?爸炒股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在未來有個體面的生活?所謂富不過三代,難道你想以後活的像一個普通人,每天上班擠地鐵,吃飯還要計算物價?這是你想要的生活?”

蔣南孫梗著脖子道:“我喜歡!就算未來生活的再貧窮,也比生活在這個壓抑的家裡好百倍、千倍!”

“你……”蔣父伸手就要扇巴掌,可是最後,終究沒有下的去手。

蔣南孫嘲諷道:“打啊,像你以前打我一樣,怎麼,下不去手?”

蔣父放下手,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女兒!”

“既然你不打,那我就走了.”

蔣南孫走到門口後,回頭道:“對了,最近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我很忙,你打了我也不會接.”

說完,蔣南孫頭也不回的走了。

蔣南孫走了,蔣父沒有了籌碼,他拿什麼威脅章安仁賣房啊。

第二天,股市繼續下跌,他的賬戶也被強制平倉了。

看著只有幾百萬本金的股票賬戶,蔣父欲哭無淚啊!要知道,這個賬戶巔峰時,本金加上收益,接近五千萬啊!“完了,一切都完了!”

蔣父癱倒在椅子上,眼睛裡滿是對未來的絕望。

蔣父炒股不是什麼秘密,借他錢的人也是知道的。

最近股市大跌,債主們也擔心蔣父賠本,可是想著蔣家家大業大,就算賠錢,也不至於還不上錢。

可是不知怎麼的,蔣父股票大虧,賬戶被強制平倉的訊息傳了出去。

這下可好,一大堆收到訊息的債主來到了蔣父,試探起了蔣父還錢的事情。

蔣家附近的一家餐廳的包廂中。

三個大老闆打扮的人,將蔣父團團圍住了。

蔣父侷促不安的看著身邊和對面的三個大老闆。

第一個催債的大老闆試探道:“蔣先生,我最近資金有點緊張,希望你可以提前還款。

鑑於是我違約在先,按照合同,利息可以給你免掉.”

蔣父臉色難看的說道:“劉總,劉總,一切不是好說的嗎?合同還沒到期,你讓我怎麼還?”劉總毫不留情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想看到我的錢。

你能不能換上錢?”

蔣父臉色一僵,低聲下氣的哀求道:“還,當然還。

只是這麼大一筆錢,我要籌款也需要時間是不是?只要錢籌措出來了,肯定立刻還你!”

劉總可是搞高利貸的,這種人在黑白兩道上都有關係,蔣父可不敢和這種人硬來,要是有個磕磕碰碰的,他可吃不消。

劉總沒有答應,而是看向了另外兩人,他想要看看其他幾位債主的意思。

另一位債主盯著蔣父道:“蔣先生,劉總的借款沒有到期,要你提前還他,有困難,我們可以理解。

可是你借我們金融公司的借款已經到期了,這筆錢,你總歸可以還了吧?”

蔣父一臉為難的說道:“那個,馬總。

我的錢都在股市裡,想要還,就要賣掉股票。

你也知道現在股市大跌,我要是賣掉股票,要虧一大筆錢的.”

馬總臉色一變道:“蔣先生不要讓我們說的太清楚了,你股市裡有多少錢,你知道,我們也知道。

否則的話,我們也不至於親自過來找你.”

蔣父見被人戳穿了,臉都脹成了豬肝色,他紅著臉道:“馬總,相信我,蔣某在魔都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不至於欠了您的錢不還是不是?“第三個債主道:“蔣先生,這就是你不地道了。

借錢不還那可不行,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你要是不還啊,我們可就去你們家談了.”

蔣父渾身一顫,哀求道:”小周總,有什麼事您找我,千萬不要去為難我的家人。

我現在是真的拿不出來錢。

也是我倒黴,遇到股市大跌,否則之前還賺了上千萬,還你的錢還不是小意思?容我緩緩,只要渡過這段時間,我一定還錢!”

三人對視一眼後,劉總說道:“蔣先生,多餘的話我們不想聽,我們就什麼時候你能還錢?”

蔣父搓了搓手,看到有戲,連忙說道:“在寬限幾周,幾周後我就有一筆存款到期,一定可以還錢的.”

劉總表情陰沉的說道:“好,我們就再給你一個星期。

要是一個星期後還不上錢,就不要怪我們了.”

蔣父喜出望外的說道:“一定一定,只要有錢了,我一定先還三位老闆.”

好不容易應付了一波又一波的債主,蔣父滿臉疲憊的坐在了餐廳的椅子上。

如今,他是真的被逼上絕路了,要是沒錢還的話,這套蔣家別墅可就要換個姓了。

李一梵,他是指望不上了。

自從他的股票被強制平倉後,李一梵就不接他的電話了。

說實話,在股市大跌的那無數個日日夜夜裡,他是真的恨李一梵,恨他欺騙自己。

可是,他更恨自己沒有聽從陳嶼的勸告。

要是聽了的話,早早清倉,他就可以坐看風雲起了。

到時候坐擁幾千萬現金,在股市裡也算是散戶中的一方諸侯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啊。

他也不是沒想過找陳嶼求救,可是他和陳嶼之間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

陳嶼是朱鎖鎖的男朋友,可不是他女兒蔣南孫的男朋友。

他就算想求人,都沒有渠道。

他也找過死丫頭,可是人家壓根不接他電話。

……此時,蔣南孫其實也在關心著家裡的情況。

即使她在看不慣蔣父的為人,可是也不能否認是蔣父帶給了她如今的生活。

而且,就算不看蔣父的面子,她的母親戴茵還要在蔣家生活呢。

只是,股票這東西,她真的不懂。

本來她是想找陳嶼幫忙的,可是想到兩人非親非故的,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將身邊的關係屢了一遍後,蔣南孫還是決定去找章安仁商量對策。

誰讓朱鎖鎖不在呢,她連說個心裡話的閨蜜都沒了。

晚上,章安仁來到蔣南孫家。

章安仁心情複雜的說道:“南孫,好久不見.”

蔣南孫說道:“是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章安仁搖頭道:“不好,沒天夜裡都在想你,如何能好的起來.”

蔣南孫心中的柔軟章安仁的話處被觸動了,連帶著看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起來。

收拾了一下心情,蔣南孫說道:“今天我急著找你來,其實是有個事想找你商量的.”

章安仁點點頭,示意蔣南孫繼續說。

於是,她將蔣父炒股,並且很可能被套牢了,而且有極大機率損失一大筆錢的事情說了出來。

章安仁遺憾的說道:“我早就勸伯父不要炒股,可惜我人微言輕,伯父不聽我的.”

蔣南孫無奈的攤手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想著如何解決了.”

章安仁問道:“南孫,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他對股票金融瞭解的不多,也給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

“現在還不知道我爸他賠了多少,股票賬戶清倉了沒有.”

蔣南孫皺著眉頭,接著猶豫了一番,道:“最麻煩的是,我聽過我爸找人借錢炒股。

要是這筆外債很多的話,我怕……”剩下的話,她沒有說。

那就是有可能蔣父借債太多,被逼賣房子。

不過,在她想來,事情還不至於走到哪一步。

畢竟蔣家家大業大,家裡還有老太太坐鎮。

情況再差,也有老太太的錢兜底呢,怎麼也不至於情況壞到去賣房還債。

章安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看起來豪奢如蔣家,也面臨著破產的風險。

如果,蔣家真的破產了,他付出的這麼多,還值得嗎?一時之間,章安仁方寸大亂。

過了半晌,章安仁安慰道:“南孫,放心吧。

我相信伯父心裡還是有數的,再者,就算伯父欠了錢,把股票賣了應該也能還債了.”

蔣南孫愁眉不展道:“希望如此吧.”

章安仁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今,他能給蔣南孫的也只有安慰了。

平復心情後,蔣南孫邀請道:“對了,過兩天我奶奶過生日,你也來吧.”

章安仁眼前一亮,道:“生日宴?好啊,我一定參加!”

這是一個近距離觀察蔣家的機會,蔣家的底蘊如何,透過這次生日宴會,也許就能看個分明瞭。

……蔣家遇到麻煩的時候,朱鎖鎖也快回來了。

和楊柯團隊去香江,是她學東西最多的一次。

這次,她不僅見了世面,也學到了許多經驗。

當然,在這中間楊柯也教會了她許多銷售知識和經驗。

比如學英語和學粵語,都是楊柯提的建議。

這次去香江,英語不好,粵語不會的朱鎖鎖真的吃了很多虧。

要不是有楊柯幫忙,她肯定會栽跟頭的。

要知道,這次他們團隊所面臨的客戶都是香江的暴發戶,要不是楊柯主動替朱鎖鎖擋酒,甚至裝醉早點結束應酬,這場應酬她肯定是應付不過來的。

到時候不管是惹惱了客戶,還是她自己吃虧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還好,這次香江之行很順利。

團隊預期的目標達成了,每個人都能大賺一筆了。

等她回到家時,也從蔣南孫嘴裡,聽到了蔣父可能炒股大虧的事情。

朱鎖鎖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南孫,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蔣南孫嘆氣道:“我就是怕我爸欠債太多,就算是奶奶的私房錢都頂不住.”

朱鎖鎖鼓勵道:“別怕,真到了那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

蔣南孫笑著點點頭。

朱鎖鎖回來了,有人替她分擔壓力,她也能鬆口氣了。

朱鎖鎖問道:“對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陳嶼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蔣南孫眼神閃爍的說道:“還……還好吧……”她都有些無顏面對朱鎖鎖了,好閨蜜安排了男朋友照顧她,她卻對閨蜜的男朋友有著別樣的心思。

這怎看都是蔣南孫對不起朱鎖鎖啊,她又怎麼能理直氣壯的面對朱鎖鎖呢。

朱鎖鎖笑道:“那就好,我真怕陳嶼太忙了,忘了對我的承諾呢.”

蔣南孫不想在這個話題糾纏過多,便岔開話題道:“鎖鎖,過兩天我奶奶過生日,你和陳嶼都來吧.”

朱鎖鎖眼前一亮道:“奶奶過生日?好啊,我和陳嶼一定到.”

……第二天,朱鎖鎖和陳嶼見面了。

所謂就別勝新婚,有些日子沒見的兩人對生命的探究也更加深入了。

直到朱鎖鎖精疲力竭,兩人才遺憾罷手。

朱鎖鎖媚眼如絲的看了眼陳嶼,詢問道:“陳嶼哥,南孫的奶奶過生日,南孫邀請我們去參加生日聚會,你去不去?”

陳嶼眉頭一挑,道:“去啊,為什麼不去。

不過,要去參加老人家的生日聚會,我們總得準備點東西.”

朱鎖鎖提醒道:“南孫的家人很好的,我們去也不用準備太過貴重的禮物.”

陳嶼笑道:“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朱鎖鎖安心的點點頭,有陳嶼在就是好,什麼事都不用她操心。

生日宴會那天,陳嶼開車載著朱鎖鎖來到蔣家老宅。

今天的宴會是私人宴會,只要蔣家人和南孫的小姨戴茜參加。

除了他們,算是外人的只有陳嶼和朱鎖鎖,以及蔣南孫的男朋友章安仁了。

在生日宴上,陳嶼終於見到了那個女人——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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