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寒倒覺得自己那些珍貴的藥材沒有白費,把白欣養得很好,當然人不能白養。

從小,封亦寒就知道要物盡其用,他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

督軍府不養閒人,他這裡更不會費盡心思去養一個女人,物是要用的。

他把白欣當成一個物件,現在只是好好的收藏著,關鍵的時候才會派上大用場。

“人都養得差不多了,你加派些人手,盯緊她,別出了茬子.”

封亦寒囑咐道。

“少帥,一個小丫頭,沒必要吧.”

墨白不在乎的說道。

別說白欣是一個病秧子,就算她身體沒中毒。

她都走不出這件老宅的大門,哪裡還需要增加人手盯住她。

“啪.”

封亦寒起身就是一個耳光。

“你是聽不明白我的話嗎?”

封亦寒呵斥道。

“是,少帥.”

墨白沒想到封亦寒動了這麼大肝火,趕緊應道。

“你覺得她是個小丫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一個小丫頭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不要輕視你的敵人,哪怕只是個小丫頭.”

封亦寒警告道。

“謝少帥教誨.”

墨白低頭認錯。

少帥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說明那個小丫頭肯定不簡單。

墨白有些懊惱,也許真的是自己輕敵了,這一巴掌倒是讓自己斂下心神,沒那麼焦躁了。

三少帥的不少手下,都跟在他身邊給他做事,也有滲透到政府和軍營各個部門的。

唯獨他,被留在這間老宅子裡,看守這一個小丫頭。

時間長了,日子久了,墨白越發覺少帥是不是瞧不上自己,又或者覺得自己沒用才會把自己扔到這來。

所以難免心裡毛燥起來,對白欣也起了輕視的心思。

更多的他是不甘願,他寧願潛伏自愛軍營裡,多幾分危險,都不願意在這裡耗著。

可剛剛少帥一巴掌打醒了他,能放在少帥親手挑選的老宅。

又找了司小姐來救治,還用了那麼多珍貴的藥材,可見這個白欣的重要性。

少帥這是給了自己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偏自己想不開,壓根沒重視。

眼下他得重新審視白欣,謹慎小心的行事。

司念收拾好銀針,放進貼身的針包裡。

白欣已經穿好衣服了,幾次三番的她欲言又止。

司念已經看出來她有話要說了,不過自己是不會主動詢問的。

因為她不太想趟封亦寒這邊的渾水,而且一旦自己問了不管什麼事情都不好開口拒絕。

可是話如果主動從白欣口中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司念還有一個迴旋的餘地,她可以選擇幫還是不幫。

“既然沒什麼大礙,那兩幅藥吃完,我再寫新的方子交給封亦寒.”

司念說道。

她說完,起身就要往門外走,白欣真的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司小姐,你幫幫我.”

白欣帶著哭腔。

不過,她的聲音很小,眼神戒備的看向門口。

她更多的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小心而謹慎。

司念轉頭,看向她,白欣的樣子楚楚可憐,更多的是無助和擔驚受怕。

“司小姐,你能不能用藥,讓我好得沒有那麼快。

或者告訴少帥,我的餘毒未清.”

白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司念詫異,為什麼白欣會有這種想法?對於司念來說,白欣一直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

當著封亦寒的面古井無波、甚至是深不可測。

可是當著自己的面又有些純真可愛,她對自己是不設防的。

偏偏卻防著可能用珍貴藥材救她的封亦寒,而且十分忌憚的樣子。

司念是很好奇,不過說到底這都是封亦寒和白欣之間的糾葛。

她不願意參與,也不願意攪和到其中。

畢竟自己家的事情都是一團亂麻呢,她還要抽出腦子去管別人的閒事,也不是吃飽了撐的。

“司小姐,求你了,別讓我好得那麼快。

如果我好了,封亦寒不會放過我的.”

白欣說道。

司念不明白白欣口中不會放過她是什麼意思,但她的命攥在封亦寒手中是不假。

“我,能怎麼幫你?”

司念最後還是心軟了。

她猶記得,剛剛自己進門,白欣看向自己的眼神彷彿看到了曙光。

那是瀕死的人才有的一線希望,今天剛剛經歷了楊雅芝的死,司唸對死亡更加的敬畏。

“你可不可以想辦法帶我離開?”

白欣結結巴巴的說道。

其實她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已經知道答案了。

可她不甘心,人總要試一試的。

果然,司念搖了搖頭,這太難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封亦寒之間有什麼糾葛,但他既然把你安排在這裡嚴加看管,就說明他很看重你,或者你對於他的某種利益很重要.”

司念說道。

白欣驚訝,沒想到司念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卻能精準的分析出厲害關係。

可正因為如此她也知道自己帶不走白欣,因為封亦寒。

“白欣,我沒辦法帶走你.”

司念有些抱歉的說道。

“司小姐,你幫幫我吧.”

白欣突然跪地說道。

雖然一早知道結果,可是聽到司念說不能帶自己走的時候,白欣依然很是失望。

但她還不想認命,也不可能死心,怎樣都要給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司小姐,我求求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讓我以後不跟著封亦寒就行.”

白欣懇求道。

在她眼中,封亦寒是魔鬼一樣的存在,留在他身邊就是留在地獄。

無論如何,她不管用盡各種手段,她都要離開這裡。

“白欣,你先起來,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一時半會也沒個辦法。

不過我答應你,我會幫你想辦法.”

司念說道。

雖然她的承諾等於什麼都沒說,但白欣還是願意相信司念。

因為她是她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她已經是孤注一擲,別無選擇了。

白欣被司念從地上攙扶起來,司念幫著她擦乾眼淚。

“把眼淚擦乾,不要讓看出來你哭過,一切如常就好.”

司念說道。

白欣點頭,又用冷水浸透了帕子擦了臉,才看起來和往常一樣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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