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封行戳中毒
“大小姐,那根部的泥土鬆了.”
顧藍眼尖說道。
“知道了,別大驚小怪的.”
司念說道。
她從落在樹上的那一刻就知道腳下的動靜,那棵樹的根本果然沒有扎裡多深。
這山上到處都是岩層,並不利於樹木紮根生長。
而那棵樹扎進去的,也不過是經年累月腐化了的外岩層。
就那麼薄薄的一層,怎麼禁得住巨大的重量。
司念順著樹幹,一點一點的挪動,儘管她已經是十分的小心,可還是有根部的泥土不停的滑落。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顧家的那幾位甚至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有個什麼意外。
忽然司念腳下的樹枝又一晃,她的身形下墜幾分。
腳下一滑就那麼從書上樹上滑了下去,還好司念眼疾手快,拉住另一根樹枝。
幾乎是所有人,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因為擔心和緊張。
可是依舊沒有人說話,都死死得盯住司念。
終於,她的左手伸出,絲帕靠在那朵嬌小的,紫色的花瓣處。
她的手輕輕在花尾處一掃,就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小剪刀一樣,瞬間讓那朵紫色小花落入她的手中。
司念攥緊了那朵花,另一隻手發力。
可就在這時,本來就搖搖欲墜的那棵樹,已經承受不住這麼大的重量。
“次啦,嘩啦啦!”
樹根竟然有大半被拔出,帶著到處都是泥土紛飛。
司念幾乎是本能的一個向上縱躍,腳正好點在掉落的樹枝上接力。
眼看著就要上來了,眾人一陣欣喜。
可偏偏這個時候,狀況橫生。
翻起的樹枝,掛住了司念腰部的繩子,生生的將她又拉了下來。
那棵樹終究是被拔了出來,雖然樹不大,但根莖加在一起,也是很有份量的。
就那麼帶著司念向下墜去,上面的幾個人一看不好,瞬間發力,帶住了下墜的那棵樹。
司念重重的砸在巖壁上,發出一聲悶哼。
“司念.”
封行戳硬撐著爬了起來,他晃晃悠悠的就往山崖那邊走去。
雖然不清楚那邊發生什麼,但眾人的驚呼,還有樹木拔出發出的巨響讓封行戳已經猜到了不好。
“二少帥.”
不眠想要扶他。
“去找司念.”
封行戳推他道。
不眠扭頭就急奔而去,封行戳幾乎是半爬,半晃的向那邊挪動著的。
“小姐.”
不眠探頭看下去。
“不眠,接著.”
司念把手裡的絲帕打成結扔了上去。
不眠如同一隻靈猴一樣,用了一招海底撈月。
絲帕穩穩的落在他的手裡,他一個鷂子翻身妥妥的把東西收起來。
與此同時,司念手中短刀一閃,愣是割斷了腰間的繩子,一腳踩在樹枝上,手在崖壁上借力一推。
她躍上崖頭的時候,正看到封行戳,幾乎是半跪半爬的向她這邊靠近。
“封行戳.”
司念落地幾乎都沒有停留,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還好,你沒事.”
封行戳喘著粗氣。
司念慌張的從身上的藥袋裡掏出一個藥瓶,趕緊倒進封行戳的口中。
“噗.”
不等藥嚥下去,封行戳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再看他後背包紮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烏黑的血已經沁透了。
“血怎麼是黑色的?”
有副官問道。
司念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他中毒了.”
司念低聲道。
“不眠,去把木林仙子給大少帥吃下.”
司念說道。
不眠拿著那絲帕的小包,扔給了玄彬。
“不要用手碰,直接用絲帕送入口中,會自行化掉,等封明朗能動了,我們就出發.”
司念命令道。
“是.”
顧家人和封行戳的副官們應道。
司念拿水給封行戳衝了口中的血沫,又餵了一顆藥給他。
“我是不是快死了?”
封行戳問道。
其實從一開始司念掉眼淚,封行戳就已經猜到自己中毒了。
他受過不少的外傷,從來沒有哪一次,讓他像今天這樣難以忍受。
而司念那麼絕望得眼神,更加讓他確認,他的毒她解不了。
那是一種只有在絕望中才能流露出的眼神,接近於心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司念狠狠的擦了擦眼淚。
“司念,我原本想著,如果我遭遇必死的局面,一定要帶上你。
因為我捨不得把你給別人,也捨不得別人欺負了你.”
封行戳繼續說道。
“你放心,無論是哪我都陪著你.”
司念如同平常話一樣說出口。
可封行戳卻知道,她是很認真的在說這句話。
“司念,不行,小慢還需要你。
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在這亂世里長不大.”
封行戳嘆息。
“他有我外公,還有顧城漠,他們不會虧待他的.”
司念咬牙說道。
“可我不想虧待你.”
封行戳笑了。
“封行戳,你沒虧待過我.”
司念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後背,就那麼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的。
身邊的副官和顧家人都紅了眼圈,不眠轉過頭不去看他們。
封明朗服了藥,腿上的氣血漸漸恢復,被玄彬扶著走過去就看到這一幕。
像是生離死別的一幕,司唸的哭聲讓人覺得肝腸寸斷。
“封行戳,我帶你回家.”
司念突然擦乾眼淚。
“好.”
封行戳應了一聲。
司念想要把他背在自己的背上,可是卻發現封行戳說完那個好字之後,再也沒了聲響。
他的呼吸弱了下去,司念慌了。
“封行戳!”
司念迅速掏出銀針,一連在他身上幾大穴位刺入。
“小姐,怕是已經到了心脈.”
顧宏不忍心的說道。
“我說了,要帶他回家.”
司念冷聲道。
她一咬牙,將銀針直接扎進封行戳的心臟,愣是放出一股子黑血來。
顧宏搖頭,他沒有司念醫術高明,但也看了不少的病患。
如今的封行戳,生機已經在潰散了。
就算強行用銀針吊著心脈,也不過是晚幾天死的事情,而且他還要遭受銀針刺心的劇痛,可以說死都死得不安生。
“小姐,我來背二少帥.”
不眠單膝跪地。
“辛苦你了,我們儘快趕回去.”
司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