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救命靈參

雖然督軍府內鬥嚴重，兄弟之間彼此都是不和睦的。

但到底是一個屋簷下成長起來的，勾心鬥角不假，但彼此瞭解也是真。

封行戳從小最怕的就是吃藥，後來即使是到了軍中，哪怕他受重傷，也都是看的西醫。

用注射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吃下苦哈哈的中藥。

以往軍醫要是提出什麼中藥的方子，封行戳連碗都能摔了。

甚至有一次，封行戳也是生命岌岌可危，卻依舊不可能吃中藥。

最後還是軍醫，透過特殊的手法，用西醫的針管給打進去的。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司念面前乖得狠。

每一次不管她拿來什麼藥，無論是怎樣的味道，他都甘之如飴。

這樣的封行戳是愛慘了司唸的，他是怕她傷心，也怕她擔心。

所以，他默默的承受著一切，就怕有一點牽動司唸的情緒。

“張嘴.”

司念放了一顆甜梅在他口中。

封行戳乖乖的吃著，雖然周身疼痛，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卻始終帶著笑意。

封明朗想，這兩人都是深愛著對方的，司念知道他不願意吃藥，每一次都備著一顆甜梅給他。

她在他面前，很少討論病情，更多像沒事人一樣。

可越是這樣，才越能感覺到司唸的憂心，她同樣是不想讓封行戳擔憂罷了。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也是他們之間深愛的證據。

彼此為對方著想，心照不宣的愛著。

封明朗羨慕那份愛情，同時也感嘆他們的時間不多，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補救。

他想著，以司念這份情誼，很有可能封行戳離去的時候，她也一併會跟著去了。

封明朗和司念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覺得自己是瞭解司唸的。

她越是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就越是有頑固的主意，誰都改變不了。

也就是她的那份倔強，才夠吸引力，讓人沉落下去。

司念扶著封行戳在院子裡走動，說著家常的事情，就好像是平頭百姓家的夫妻一樣。

封明朗有些動容，這也許就是他們當初的理想吧。

如今時局動盪，各處都在打仗，督軍府內部都是勾心頭角。

可是就是這偏得一隅的寧靜，不正是他們心中勾勒出的美好山河景象嗎？走了一會，封行戳就喘的厲害了，司念也不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聽到他喘，她就扶著他往回走，兩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直到封行戳進了房間，躺在床上，司念又打水給他擦洗。

她細緻又周到，一點也沒有嫌棄的樣子。

“司念.”

封行戳輕輕喚道。

“嗯？”

她應了一聲。

“你說我七老八十的樣子，是不是你就得這麼伺候我了？”

封行戳問道。

“也許是你伺候我呢，不過也不一定.”

司念回應道。

“怎麼不一定？”

封行戳問道。

“你二少帥行情那麼好，萬一動了納妾的心思，你可能就得坐在輪椅上了.”

司念玩笑道。

“嘖嘖，真是惡毒，到時候你再找個下坡，恐嚇我一下.”

封行戳笑道。

兩人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明明是很溫馨又歡樂的場景，卻充滿著無限悲涼的氣氛。

“司念，我動了納妾的心思，你就想打著再嫁的念頭吧？”

封行戳半真半假的說道。

他是話裡有話，雖然他醒過來，誰都沒和他說。

但是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是清楚的，所以他半真半假的說著，也算是對司唸的囑託。

“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讓你納妾的。

我們兩個死了燒成灰，都要拌在一起.”

司念直接說道。

她那麼瞭解封行戳，當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他雖然說話半真半假，但是哪句真，哪句假司念太清楚了，一點機會也不想給他。

“你啊！”

封行戳長嘆一聲。

這幾天，兩人像這樣的對話已經說過無數次，更像是兩個智者的交鋒。

每每都是封行戳敗下陣來，因為司唸的決絕。

封明朗都能看出來司念打定主意隨他去，他自己又怎麼會看不出呢。

他不想死，但有些事情命中註定，可是司念不一樣。

封行戳極力的想要勸說司念，讓她活下去，可她就是一門心思的認死了他。

“我去給你熬藥膳，你睡一會.”

司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嗯！”

封行戳應了一聲。

他也確實累了，五臟受損後，他不光生機流失得快，連精神頭也不行了。

基本上出去走一會，回來就累得夠嗆。

司念從房間裡端著水出來，把水交給傭人。

封明朗上前，剛要說話，就被司念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她很怕封行戳聽到別的，盡全力的想要保護他。

所以她不想讓封明朗在這裡說任何事情，萬一讓他聽到了，她怕他傷心。

走出很遠，司念才停下腳步。

“你想說什麼？”

司念回頭看向封明朗。

“司念，對不起.”

封明朗誠懇的到歉。

雖然是他的弟弟，可是確實司念最愛的人，無論如何封明朗都想跟她說一聲抱歉。

“封行戳沒怪過你，我也沒有。

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和別人無關.”

司念說道。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封明朗痛苦的問道。

司念沉默，她也很想有辦法。

可是，她的眼神猶疑了一下。

正是司念這一個閃身，讓封明朗，彷彿看到了希望。

“司念，還有辦法是不是？”

封明朗問道。

“也不算是辦法，因為那只是個傳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司念說道。

“我願意一試.”

封明朗堅定的說道。

其實，不久前，司念也是這麼跟顧老爺說的，幾乎是同樣的話。

只是，最後司念寧願選擇陪在封行戳身邊。

封行戳醒來的當夜，司念就跪在了顧老爺面前。

“外公，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哪怕一命換一命？”

司念傷心欲絕的問道。

“孩子，你以為外公捨得你這樣難過嗎？”

顧老爺問道。

“外公，我求你，如果，如果我和封行戳一起走了，請您照顧好小慢.”

司念一咬牙還是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