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家本來是一個小院,一間正廳,三間房子,林沖和張貞娘住在主屋,錦兒和他們夫婦住在一起,不過是住主屋外間。

除此之外,另外兩間,一是客房一是書房,林黛玉一行人住進來,這小院的居住面積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林妹妹帶著貼身丫頭雪雁,一個林家帶來的王姓奶嬤嬤姓,還有官家趙佶看熱鬧不嫌事大,送過來的教養嬤嬤姓張,最後加上賈母那邊見接回黛玉之事行不通,又送過來的一個丫頭。

這五個人住一間客房顯然不現實,華十二乾脆把書房讓了出來叫兩個嬤嬤居住,林黛玉住客房,兩個丫頭則住在客房外間就近伺候。

這樣雖然住下了,但顯得有些擠擠插插。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就是林家跟來的那個王嬤嬤當著華十二和張貞孃的面,說了兩句不陰不陽的話,還勸林黛玉回榮國府她外祖母身邊才是正理。

這王嬤嬤出身榮國府,是林黛玉母親賈敏的陪嫁,她並不知道之前榮慶堂裡發生的事情,只知道小姐被這個林家遠房族親給接走了,害的她也被榮國府送來這邊,有福不能享,還要和別人擠在一起住,這才弄了這麼一出。

林黛玉連忙叫王嬤嬤不許胡亂說話,現在已經很好了。

可那王嬤嬤自持是林黛玉的奶孃,對她的話也不怎麼感冒,打著為自家小姐好的名義,勸林黛玉回榮國府那邊去。

華十二就呵呵了,怎麼大戶人家的下人都是這麼沒有規矩,不過他也沒把那嬤嬤怎樣,只豎起一根指頭,語氣淡淡的說道:

“你是我妹子身邊的人,我看她面上容你這一次,若再有下次,你就自己離開吧,我林家也容不得你了,懂嗎?”

王嬤嬤被華十二用這話一說,似乎面子下不來,當即惱道:

“我是夫人身邊的人,又是小姐的奶嬤嬤,這次跟小姐上京隨身服侍,也是我們老爺的意思,你一個林家遠方族親,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華十二還沒說話,宮裡來的張嬤嬤上去就一個嘴巴:

“我老太婆來林大人這裡負責照顧小姐起居,教養其禮儀,這是官家的意思,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疑官家決定,左右林小姐的去留?”

什麼叫一物降一物,這就是了,那王嬤嬤不把林沖這個林家族親放在眼裡,但對上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被抽了一個大嘴巴,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華十二朝張嬤嬤帶了點頭,對這嬤嬤印象大好,然後朝那王嬤嬤道:

“剛才我說了只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收拾好自己東西,現在就滾吧,回揚州,還是去你的榮國府,都隨你的便!”

林黛玉想要求情,卻被張貞娘拉過去坐在身邊,對其搖了搖頭。

家和萬事興,一個老奴敢在主人面前陰陽怪氣,說三道四,算怎麼檔子事?

今天這事情必須有個說法。

那王嬤嬤有些傻了,她沒想到華十二真要趕她走,沒了小姐她不管回揚州還是去賈府,哪個能容她啊!

看著小姐想要求情也被林家奶奶給制止了,王嬤嬤頓時慫了,委委屈屈的道:

“衝哥兒,你看在我奶過小姐的面上,饒我這一次,再不敢了!”

華十二沒說話,端起錦兒剛給他沏的熱茶,自顧自喝了起來。

王嬤嬤都快哭了,就在這時候,剛才抽了她一大嘴巴的張嬤嬤對華十二行禮道:

“林大人,我看家裡幾個丫頭都嬌慣的很,不像是能做粗使活計的,不如就留下她,做做粗活也好!”

華十二好懸沒笑出來,心說這位也夠壞的,那王嬤嬤來了兩天,都是養尊處優跟半個主子似的,支援幾個丫頭幹這幹那,這麼一鬧,從奶嬤嬤直接變成粗使婆子了。

他忍著笑朝王嬤嬤問道:“聽見了吧,留下當個粗使婆子,你可願意!”

王嬤嬤當然不願意,但林黛玉不走,她哪也去不了啊,自己出去就是餓死的下場,只能不情不願的道:

“奴婢願意!”

華十二看她一臉晦氣的沮喪樣子,心裡好笑,這還真是不作不死啊,看你這回還作不作了。

事情雖然解決了,可居住面積小的問題還擺在那裡。

華十二就和張貞娘商量要買處大點兒的宅子。

張貞娘頓時露出為難之色,華十二見狀不由得詫異道:

“家裡不是還有兩三千貫錢麼,怎的娘子竟如此為難?”

張貞娘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正想著怎麼說,那宮裡出來的張嬤嬤卻打圓場道:

“大人是爺們兒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東京汴梁寸土寸金,一般人哪裡買得起宅子,便是當初三蘇在汴梁也要租房子住呢,那歐陽修更是寫了一首詩感概‘我老未有宅,諸子以為言。東家欲遷去,餘積尚可捐’,可見他也是要租房子住的!”

華十二這才明白,不是自家娘子捨不得花錢,而是自家錢不夠啊。

他對張嬤嬤笑道:“您老懂得真多,還出口成章,怪不得官家會讓您來教導我家妹子。”

張嬤嬤笑著道:“大人客氣了,只是大人有這祖傳的院子,不為住的地方發愁,沒接觸到這些罷了,至於出口成章,也是當年老太婆伺候幾位帝姬讀書時,記得一星半點的東西,當不得什麼!”

“只是大人您這院子就能賣個二三萬貫,您要是想買再大一些的,怕要五六萬貫才行!”

華十二一呲牙,五六萬貫錢,那就是五六萬兩銀子啊,原本以為林沖能花一千貫買寶刀,肯定是個有錢人,可跟這東京汴梁的房價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林黛玉這時候在一旁道:“兄長,爹爹託雨村先生送了五萬兩銀子給我外祖母那裡,做我花費使用,你要是用錢.......”

不等她把話說完,華十二就一擺手:

“妹子,這話你別說了,我要用你錢那成什麼了,那錢回頭留著你爹跟賈家對賬,你在我這裡,自然要哥哥養著你才是,買宅子的錢你們都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第二天華十二下了差事,從宮裡出來就去了殿帥府見高俅。

高俅正在書房練字,聽下人稟報,就讓人把華十二帶到書房說話。

書房在內宅,即便是供奉司裡派來的供奉,要是沒什麼事情,不經召喚也不能進來,所以這裡說話很是方便。

華十二先感覺了一下週圍沒人偷聽,這才問道:

“太尉大人,我都做了好幾天五品龍禁尉了,這官職是不是該往上升一升了,我那打算帶兵獨領一營的願望,你得幫我實現了才行啊!”

高俅一聽好懸沒罵人:“你才當了幾天差事啊,怎麼也要做幾個月,立些功勞才好調動啊!”

“還有那帶兵的差事現在都十分搶手,別說沒有位置,就是有位置,沒有五萬貫錢你也拿不到手!”

華十二一挑眉毛:“要我花錢,我還要你做什麼啊?”

高俅剛才說的是套話,有人找他辦事買官,他就這麼說,都說習慣了,此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可是手握他生死之人,不由得苦笑道:

“不敢不敢,若有機會,這錢本官替您出了還不行麼!”其實要他出只用三四萬貫就行,因為原本有一部分是孝敬他的。

華十二這才滿意點了點頭:

“儘快啊,要實在沒位置,有那操行不好的官兒,隨便找個藉口弄下去不就行了,你還是個奸臣呢,這坑人的事情還用我這麼正直善良的人教你不成!”

高俅一頭黑線,他琢磨自己身中三種挾制手段,不是毒藥就是屍蟲,就您這樣的還敢說自己正直善良?您那是正直之人玩的東西嗎?

不過對華十二說法也只能點頭,但還是說道:

“那天之事,你已經入了官家的眼,只要想辦法再表現一下,到時候我就好替你說的上話了!”

華十二手模下巴,就開始琢磨:

“我在龍禁尉哪有什麼立功的機會啊?要不然你組織點死士攻打皇宮,刺王殺駕,到時候我就可以趁機立功了!”

“祖宗啊,你可小點聲,讓人聽了去咱倆都得死!”

高俅要不是惜命,真想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也不受他要挾,就你那也是人出的主意?感覺早晚要被玩死!

他琢磨了一下,想到一個機會:“臘月之時若下雪,官家會攜諸皇子去鐵網山冬獵,到時候我想辦法讓你也跟著,你好生表現,我也好在官家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開封附近有鐵網山?”

華十二感覺這世界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

另外他這一算還有兩個多月呢,還有打獵能表現什麼?打得好還能封官是怎麼著。

高俅見他不解,便解釋道:“每次冬獵都有比賽,諸皇子之間彼此競爭,武官之間也有競爭,得魁首者可得官家封賞,只要官家看你順眼,那什麼都好說了!”

華十二一聽,眼睛一亮,頓時知道這是個機會,打獵什麼的,魁首舍他其誰!

他又建議道:“魁首我要定了,另外咱們不如錦上添花,再給我添一把柴火,你說要是在官家狩獵之時,出現什麼死士刺王殺駕,我出手救駕是不是還能立一件大功?功高莫過救駕啊!”

高俅把書桌上的硯臺拿起來了,正當華十二人為這貨要螳臂當軍,跟他動手的時候,就見這當朝太尉,氣急敗壞的說道:

“快用這個打死我,與其被你害的抄家滅族,不如你現在就弄死我吧!”

華十二也知道把人家逼急了,不由得訕訕一笑:

“我就是開個玩笑,太尉何必認真,咱們還是按太尉說的那樣辦吧!”

他起身把硯臺接過,重新放在書案上,然後轉移話題道:

“對了,最近我那院子住的有些小了,打算換個大點的宅子,要有合適的太尉你幫忙留意一下!”

高太尉見他終於放棄了找死士刺王殺駕的主意,也鬆了口氣,說道:

“這個好說,每年都有不少犯官家裡被抄,房子也被充公,只要花錢就能買到手裡,都是地點不錯的宅子!”

華十二笑了笑沒說話,拿起剛才高俅練字的毛筆,在紙上寫了木、水、火、土四個字,然後拱了拱手,告辭道:

“家裡夫人煲了湯,我這就回去等太尉的好訊息了!”

等華十二走了,高俅一臉懵逼,怎麼說的好好的說走就走了,你不是要宅子麼。

他目光落在華十二寫的那四個字上,看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啐道:

“這小王八蛋,五行缺金,這是想買房子還不想出錢啊,我給你跑官,還得給你買房子,我......”

過了三天,殿帥府裡送來一張房契,華十二去看了,是個三進的院子,據說是戶部一位犯官的宅邸。

來送房契的人是高俅的一位心腹管家,那管家還拿出一份借款文書讓華十二簽了,上面的款項是錢十二萬貫,也就是買這府邸的花銷,不過沒有還款日期。

華十二一看借款文書,登時眉毛豎起,瞧不起誰呢,爺借款啥時候還過!

還不等他發作,那管家連忙上前,低聲道:

“林大人,太尉他老人家說您是五品龍禁尉,哪有錢買這樣的宅子,這宅子對外說就是太尉他老人家借給你錢買的,這文書也是留給別人看的,上面連還款日期都沒有,這錢不用您還!”

華十二這才露出笑容,對高俅的辦事能力予以高度肯定。

打發了殿帥府官家,他就去殿前司衙門裡請了三天假,帶著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開始搬家。

還通知了魯智深過來慶祝,後者帶了張三、李四,一些潑皮徒弟過來幫忙。

這些徒弟以前雖然是街面上的潑皮,但自從跟了魯智深之後,就都痛改前非,一個個來到府上,知道有女眷之後,都很守規矩,沒有往內宅衝撞了張貞娘、林妹妹他們。

搬完家,華十二在酒樓定了幾桌酒席讓送到新宅子裡,後宅一席,前廳擺了兩桌招待自己丈人和魯達等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魯達一個徒弟,花名叫竄地鼠劉二的過來敬酒,等華十二喝了之後,這人提醒道:

“林教頭,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外面有人花錢要尋你的麻煩呢?”

華十二還沒說話,魯智深一拍桌子:“好大膽子,是什麼人想對付俺兄弟,看俺不扒了他的皮!”

劉二說道:“說是一個姓賴跛了一條腿的!”

魯達瞪大眼睛:“可是右腿?”

“正是!”

魯達一抹禿頭:“上次留他一命,竟然還敢害我兄弟!”

華十二連忙道:“等等,師兄你說的這人是誰啊?”

魯達把事情一說,就上次華十二被叫去開封府那次,花和尚幫忙看家,結果外面來了一群人氣勢洶洶。

魯達見是衝林家來的,怕嚇到屋裡女眷,就衝出去一頓拳打腳踢,為首姓賴的傢伙還被他踢斷了一條右腿,當時那貨說了幾句狠話就走了,魯智深覺得這也不是個什麼事兒,就沒跟華十二說起。

華十二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沒想到他都息事寧人了,榮國府那邊還繼續找事兒,這就怨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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