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院落住著南宮大人〗

……

在師父吳道義的一再催促下,孔陵還是走上前去敲響了這個破落院落的破舊的門。

……

院門虛掩著,孔陵輕輕一推,小院的門就開了。

……

院子裡有兩棵樹,一口老井。

一個瘦小的小老頭,眉毛濃黑而雜亂,滿臉皺紋,一雙眼睛透射出往日的神采,穿一件灰布長袍,腰上束條灰布圍裙,駝著背,正在井邊洗衣服。

……

孔陵探進頭,十分猶豫的問道:“請問,這裡是皇城司南校尉南宮大人府上嗎?”

正在井邊洗衣服的小老頭依然低著頭洗衣服,頭也不抬回答道:“是的!”

“何事?”

孔陵連忙躬身施禮,說道:“您好!”

“請通報一聲龍虎山吳鍾馗道長特來拜見南宮大人!”

……

正在井邊洗衣服的小老頭聽說後連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躬身施禮,說道:“師叔早!”

“快快請進!”

……

孔陵又躬身說道:“師父請進,徒兒在外面恭候。”

吳道義邁開步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看得出吳道義的腿腳受過傷走路來很是不方便。

……

看著道長走進那個破舊的小院子,孔陵又回到了那個破舊的小馬車上,坐在馬車上傻傻的看著這個破舊的院落。

這樣一個破舊的小馬車恰恰應了這樣破舊的院落的景,孔陵的心裡終於有了一點滿足感,不然,這樣的馬車一路走來一直讓他感到寒酸了。

……

〖吳道義和雨堂很熟悉〗

……

正在井邊洗衣服的那個小老頭看到吳道義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微笑著說道:“師叔早!小侄給你通報!”

接著轉過身向著院子裡輕聲說道:“大人,我師叔吳道長來了。”

吳道義搖搖手說道:“雨堂師侄早!通報就免了,雖然十幾年不見,畢竟還是經歷過生死的好朋友,一切免了。”

……

看的出吳道義與這個小老頭還是十分的熟悉。

……

〖梅玉堂:南宮守道最貼心的人〗

……

井邊洗衣服的小老頭叫梅玉堂,是吳道義的兄長吳道仁的師侄。

這一年,梅玉堂其實只有四十多歲,看上去已經十分蒼老。

……

那一年,元嘉十一年,院子的主人南宮守道判了斬立決,吳道義的兄長吳道仁把梅玉堂從龍虎山帶下來交給了南宮守道。

吳道仁要梅玉堂一生一世跟著南宮守道,守護南宮守道。

從此,梅玉堂就成了南宮守道最忠實的夥伴和最貼心的人。

十五年來,梅玉堂一直和南宮守道吃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每天幫南宮守道做飯洗衣,打掃房間。

……

〖吳道義和這個叫雨堂小老頭很熟悉〗

……

吳道義看著這個小老頭說道:“你也老了,辛苦你了,這十幾年一直不離不棄照顧著大人。”

小老頭尷尬的一笑,說道:“師叔說哪裡話了,這是大人對小侄的信任,更要感謝師伯的舉薦。”

“沒有師伯的舉薦,哪裡輪到小侄跟著這麼好的大人。”

吳道義搖了搖手,說道:“不談這些客套話了。”

“哎!”

“我一夜未眠,趕了一夜的路,肚子餓的慌,幫我去搞點吃的來,簡單點,還有我徒弟,在門口待著呢。”

……

吳道義還是不客氣,顯得一點也不陌生,直接提出了早飯的事。

不過,吳道義還是提出了“簡單點”,他害怕南宮守道按照以往的慣例送上太多的早點。

……

小老頭:“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吳道義問道:“掌事大人起來了嗎?”

小老頭微笑著說道:“早起來了!

……

說完小老頭躬身帶著吳道義就往房裡走去,去準備吳道義的早餐。

看的出吳道義和這個叫雨堂小老頭很熟悉,見了面也不客氣。

……

〖南宮守道:一個傷心的孤獨的老人〗

……

吳道義快步走進大堂。

大堂裡光線暗淡,四周一貧如洗。

大堂裡內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破舊的八仙桌和幾張破舊的椅子,還有一張破舊的搖搖椅。這樣的家庭與門口的巷子確實是十分般配的,也和這樣的院子一樣破落。

大堂裡破舊的搖搖椅裡躺著一個精瘦的老人,滿臉滄桑,一臉苦容,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花白的鬍鬚稀稀拉拉地分佈在下巴上,看得出這是一個傷心的孤獨的老人。

……

吳道義看到此情景悲從心起,一股熱淚奪眶而出。

吳道義快步上前,來到老人身旁,強忍住悲傷,躬身說道:“掌事,早!”

精瘦的老人睜開兩隻渾濁的眼睛,半睜半閉地看著吳道義,淡淡的說道:“師叔早!”

“不要叫掌事了,不要叫了!”

吳道義:“您就是我的掌事!我的南校尉!”

老人:“守道堂現在的掌事是冷無痕,南校尉也是冷無痕。我就是一個等死的老人。哪一天,等我報了仇,我就去那邊陪他們……”

吳道義:“大人不要這樣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人:“算了,我只想報仇!”

吳道義嘆了一口氣,說道:“哎!確實對您不公,按理講您現在至少應該是中郎將了!”

“只可惜娘娘不在了,不然,娘娘可以幫你討回公道!”

“可是,您還有國舅爺忠義侯爵,還有老國丈,他們可是您的親孃舅,親外公……”

老人:“算了,我只想報仇!更不想做什麼中郎將。”

……

看著吳道義與躺在搖搖椅裡的老人談話,梅玉堂說道:“師叔和大人先聊著,我去給您準備早點。”

說著,梅玉堂直奔廚房。

……

吳道義還是那樣倔強,淚眼汪汪的看著老人,說道:“冷無痕是皇城司守道堂的掌事,不是我的掌事。我是龍虎山的道人,不是皇城司的人。您才是我永遠的掌事,我的好師侄!”

老人搖搖手說道:“算了,還是叫我守道吧。”

“我想永遠守住心中的道義。”

“只希望我活著不要再玷汙了龍虎山的威名。”

……

老人已經說不下去,一行行清淚“譁、譁、譁”的在那個老人飽經風霜的臉上迅速流淌。

……

老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悄悄地擦了擦淚,什麼也沒說,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

吳道義:“大人,您這是何必?”

“您永遠是龍虎山的驕傲,也是我心中的驕傲!”

“十五年了,你應該從那件事中走出來了。”

……

老人沒有說話,閉著眼躺在搖搖椅裡,兩行清淚在飽經風霜的臉上也慢慢流了下來。

……

吳道義:“十五年了,你應該從那件事中走出來了。您是龍虎山的驕傲,是皇城司最年輕的掌事,您曾經還是皇城司的代理主事。您還是太子殿下的大表兄,是太子最得力的依靠。在這樣一個多事之秋,您一定要振作起來……”

……

老人還是沒有說話,站起身拉著吳道義走到那張破舊的桌子前坐下,然後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屋頂,一行行清淚在飽經風霜的臉上慢慢的流著。

……

看得出這是一個位老人飽經蒼傷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彷彿每一道皺紋都講述著一個故事。他的眼睛顯得有些渾濁,但,細細再看,他的眼睛裡仍然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智慧和沉穩的從容,他的身形雖然已經不如年輕時那麼挺拔,微微佝僂的背脊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沉重。但他的步伐依然穩健,他的衣著簡單樸素,卻乾淨整潔,給人一種感覺他依然還是那樣高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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