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北魚扶著那柯姆下床,說是他臉色太蒼白了,要曬些太陽才好。

才扶著那柯姆走出手術室,便見一抹大紅色的錦袍擦身而過。

“靠,姓洛的,你有病啊?”

洛川聽到北魚在他的身後破罵。

洛川一張臉,便瞬間黑得如同包公。

他一甩袖子絕塵而去。

一副好匆忙的樣子。

又聽北魚在他身後嚷嚷:“你趕著去投胎啊?”

“……”洛川攥拳,走得飛快。

二十年來,他絕對沒有這麼生氣過。

這個女人,就是有本事讓他心頭生起無名之火。

他發誓,當初聽到蹇昊為了大量徵賦稅,逼得北郊遠郊某村全村七十歲以上老人集體解了褲腰帶,尋了山林後的樹自殺還要氣憤。

“川兒,這是怎麼了?”

迎面,一個男子皺了皺眉,不解地看向素來淡定的洛川。

“舅舅!”

洛川抬頭,雙眸閃爍了一下。

來人,竟是許久不曾回蘭亭居來的離歌剪。

離歌剪的身後,又見一襲寶藍色的錦袍男子風度翩翩地走來,來人看上去約摸三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已經四十出頭的雲城城主李錦寒,如今,也算是洛家的世交,有二十一年的交情了。

看來,這一次,孃親天樂為了尋找爹爹,為了衝破魔界結界,已經動用了所有的力量。

“舅舅,李叔,我帶你們去找孃親!”

洛川收起自己的情緒,恢復以往的從容,帶著李錦寒與離歌剪離開蘭亭居。

經過手術室門口之時,看到北魚正攙扶著那柯姆,那柯姆一手柱著柺杖半邊身子倚在北魚的身上,吃力地往前邁步子。

每邁一步。

他額上便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看上去,有點慘。

但此刻落在洛川的眼裡,十分刺眼,他擦身而過之際,又是忍不住厭惡地冷哼一聲。

“有病!”

北魚毫不客氣。

“呵呵……”離歌剪淡笑出聲,看向身邊的李錦寒,道,“與當年的天樂極像!”

“是啊!歲月不饒人啊!”

李錦寒復又看一眼一襲白裙的北魚。

點頭道,“轉眼便是二十年過去了!”

出了蘭亭居。

便是妖界。

洛川領著李錦寒與離歌剪往妖界的一座後山走去。

孃親,正是在後山的靈池之上修煉。

松樹精,嘩啦啦地甩動著葉子,如今,已經能口吐人言,見著洛川,十分興奮地高喊:“少主來了,少主來了!”

離歌剪與李錦寒相視一笑,二人又閒聊開來。

“李城主家的公子也有十歲了吧?”

離歌剪問。

再想起白雨為自己所生的三個孩子如今皆已十幾歲,並且學有所成,甚是欣慰。

“是啊,十歲了!歲月無情催人老,也不知田蓮過得可好?對了,聽說,雪兒與田蓮的父親諸葛老城主一道失蹤了?”

李錦寒看向洛川。

求證這件事情。

二十年了,天樂第一次飛鴿傳書讓他前來相見,只說起有要事相商,至於雪兒與諸葛老城主失蹤之事,還是雲城的探子探出來的訊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妖界的入口,好在,有幾個小妖在結界處等著他,要不然,他哪裡進得來。

洛川點了點頭,證實了妹妹與諸葛爺爺失蹤之實。

再看一眼李錦寒,說起諸葛田蓮這些年在宮中之事:“諸葛姑姑膝下無子。

每每有孕,皆被柳氏姐妹所害。

前不久,三個多月的孩子,胎死腹中。

諸葛姑姑神情恍惚,我已經命人多加照顧.”

洛川只是陳述了諸葛田蓮這些年在宮中的狀態,別的,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他知道,李城主李錦寒曾經愛上孃親,而後,在守護九洲守護妖界的途中,愛上了諸葛姑姑。

原本,他們會有一個很好的結果。

可是,諸葛爺爺讓諸葛姑姑嫁入了皇宮,成了蹇昊的嬪妃。

從前,他不理解。

後來,他懂了。

一切犧牲,都是為了成全。

有的人,犧牲是為了成全別人的愛情。

有的人,犧牲是為了成全別人的生命。

就像此刻的他,刻意迴避自己對北魚的愛。

便是為了成全。

成全大哥,更成全九洲百姓。

諸葛姑姑,犧牲自己對李城主的愛情,嫁入皇宮,便是為了成全雁城的百姓。

諸葛爺爺,舍了諸葛姑姑,只是希望雁城能夠與九洲同在。

那個時候,蹇昊還不像現在這般狼子野心,更不像現在這般冷漠無情。

諸葛爺爺,應是想不到今日的諸葛姑姑會過得如此悽慘吧?他曾無數次地提起,要救諸葛姑姑於水火。

孃親說,若如此,一切便前功盡棄。

諸葛姑姑這麼多年的犧牲便白白犧牲了。

洛川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走在他身後的李城主李錦寒。

在李錦寒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更沒有他想像中的痛苦之色。

他在心裡低嘆了一聲,大步往前走。

三個人靜默無言,繞過了後山,便見山頭一道瀑布泉傾瀉而下,這裡,便是靈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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