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闖某人的書房
第一次發現，迴天樂宮的路，好長！他一點點地走著，一點點地停留。
他駐足在第一次遇到那個女人之時的地方。
想起這個女人欠抽卻那般自然的容顏。
呵……他搖頭輕笑。
洛川，九洲百姓苦不堪言，你竟有時間為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傷神麼？――――接下來的日子。
洛川每日在書房前結陣，再穿過書房的密室，到地宮修煉武階。
橫豎，那些密函奏報是看不進隻字片語了。
一日三餐的膳食，亦由雲錦準備好。
北魚在洛安的勸說之下，又答應在天樂宮再住三日，算是為洛安慶祝。
有吃有喝有玩樂，貌似還不錯的樣子。
建人間北魚宮之事，也不急於一時。
何況那軒轅九爺還沒有將選址意見飛鴿傳門到天樂宮來。
北魚與凌霜兒之間，也沒有再打過照面。
不是她不想牽著自己的狗去當著凌霜兒的面再叫幾聲凌霜兒，以此羞辱。
而是凌霜兒每日裡忙著找蹇心的茬，忙著欺壓蹇心的兩個貼身丫環，壓根就沒時間關注她北魚這樣連自己來自於哪裡都說不太清楚的小角色。
第三日。
洛安已經去為她謀得了她來人間的第一份差事。
替一個老嫗當堂作狀師。
這狀師之事，是幾人前往夜郎遊玩之時，在馬車上她提出來的。
當時，她興致勃勃地說師父說她學成下山，讓她好好為百姓造福，像她這樣伶牙俐齒之人，最適合莫過於做一名憂國憂民的狀師。
她那番話，倒說得她像是跟了哪位高人在世外修煉了十幾二十年一般。
洛安亦不深問她究竟來自於哪裡。
只大概瞭解她不是九洲大陸之人，至於到底來自於哪個大陸，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一會兒說來自於海天大陸，一會兒說來自於鳳鳴大陸。
一會兒說她頭部受了重創，很多事情已經不記得了，尤其是自己的身世。
不過，自己一醒來便身著華服，又舉止極其端莊高雅，必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洛安只是笑，北魚看洛安笑得極其善意，便在心裡暗想這個朋友不錯！洛川已將狀紙擬好，騙北魚說是老嫗傾盡家財花了五兩銀子請那西街的師爺寫的。
北魚一看狀紙，當即便從藤椅裡跳起來，要去找那師爺退還三兩銀子來。
她的理由是：“如此爛的狀紙，最多值二兩銀子！”
橫豎，她是不知道這人間，一份狀紙到底是值多少銀子的，但這狀紙著實未將老嫗的冤屈闡述詳盡。
應是師父黑心了！想到此，她又咬牙切齒，雙手叉腰，道：“身為師父，豈能如此黑心？”
那柯姆便是一陣忍笑。
偷偷瞄向洛安。
隨後明白，這是偉大的狀元郎故意將狀紙寫得很普通的。
反正，只要陳述清楚事由便好，至於對仗是否工整，原本就是文縐縐之事，那要放在高雅之地才能應景的。
這遞狀紙便是要對簿公堂，尋人吵架，爭個嘴長嘴短了。
哪需要講究是否文雅？“姐姐改狀紙了，小霞，筆墨侍候！”
北魚想，既然狀紙上說老嫗是蒙了冤，最後的五兩銀子都拿出來了，定是受了不少苦。
既如此，當下要緊的應是儘快將老嫗解救出來，至於師爺多收的那三兩銀子，待此事了了以後，她去尋師爺退還三兩銀子，自然更理直氣壯一些。
想到此，她立即將狀紙卷好，風一般地回到了南院廂房。
早忘了自己明天便要離開天樂宮之事了。
人果然還是充實一些得好。
北魚窩在廂房裡寫了一下午的狀紙，總算寫好了狀紙，自己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甚是滿意地點頭，雖然那上面的字一個大一個小，參差不齊，像龜在紙上爬過一般。
但她全然不在意，反正，她要的是內容不是。
有道是，孔夫子不嫌字醜，只要筆筆有。
可見有內容才是王道！卷好狀紙，將狀紙往儲物佩內一塞，北魚又興奮地竄出南院廂房去找洛安帶她去見那位老嫗。
明日便要開堂審理的案子，自然要多瞭解情況。
一問才知，老嫗已被關在縣牢裡一月有餘了。
這寫狀紙之銀子還是老嫗的小女兒去探監之時老嫗將自己藏在腋下的傳家金瓜子偷偷送出來典當換得的五兩銀子。
北魚眼珠子溜溜轉了幾圈，自己雖有幻離之術，但縣牢大門朝何方開她也不知道啊。
想到此，她問洛安：“你有沒有去過縣牢？”
洛安搖頭笑：“我自幼苦讀詩書，常年生活在天樂宮，這一次去夜郎，已是我去過最遠之地了。
平日裡休閒，亦只是以文會友，聚於茶樓酒肆罷了.”
“好，我知道了！”
北魚點頭，又如一陣風一般跑了。
洛安看著這個風風火火卻真性情的女人，笑著搖了搖頭。
北魚所跑之地，正對某人書房。
她沒有一點禮貌地吱呀一聲推門欲入，卻被裡面強大的陣氣震飛了出來。
“咳咳……”她捂緊胸口，半趴在地上，仰頭看著那扇門，難以致信地瞪大了眼。
不信不信就是不信！她爬起來，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靠近，伸手，便感覺到有氣體襲來，那是一陣陣的冰冷氣息。
“銀月！”
她低喚一聲。
一柄銀劍自她腰間的儲物佩內飛出，飛揚在她的身前，微微晃動著劍身。
似是聽得懂人語。
想來，此劍已擁有了劍靈。
“給我破！”
她命令著。
銀月劍便飛了出去。
對著書房前的陣法，先是劍身左右搖擺，隨後是上下晃動，似是尋找突破口，再猛地一頭扎進去，被彈了回來，劍身便被震彎成了三十度的弧形，幸好銀月劍劍身本身較軟，否則，大概必須得承受被折斷的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