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開森選拔煉器學子
再用北冥的話說，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高手，盡是在民間之人。
英雄無用武之地，苦苦尋不得機會，多少人為此鬱鬱而終。
若設了煉器學院，對於優質學子，不僅給予免費學習煉器的機會，併發放月俸，讓其無後顧之憂。
如此，應有不少力大如牛的屠夫轉而煉器。
煉器者，四項煉器天賦，一則靈魂力，二則控火力，三則體力，四則悟性。
缺一不可。
其中，靈魂力與生俱來。
控火力來自於後天。
譬如，同是煉丹學子，膳房的夥計及鐵匠鋪的學徒與屠夫比起來，就要有優勢得多。
然而，屠夫與膳房的夥計比起體力來，又要有優勢得多。
至於悟性，一則是先天的遺傳，二則是後天的頓悟。
不過，能過四項測試者，均說明此人有足夠的培養潛力。
至於兩年時間能否成為一名優秀的煉器師，全看個人修為了。
蹇昊派了兩撥人駐守在樂裡城分別選拔煉器師與煉器學子。
北魚非要湊這個熱鬧，蹇昊拗不過，也便讓她去了。
北魚在樂裡城煉器學子的選拔現場，忙得不亦樂呼。
“來來來，把這個舉起來，給我看看！”
北魚指著一個重兩百斤的吊鐘對一個屠夫說道。
屠夫興致勃勃，拉開馬步，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大腿，使得大腿上的肉顫抖起來，這才啊地一聲喊，雙手扣住大吊鐘的兩耳手柄處，一拽，便將大吊鐘舉了起來。
“好，很好！放下來！”
北魚跳著鼓掌。
今日她的心情甚好，這樣的心情，如同在看雜耍。
接下來，她又指著另一口三百斤重的吊鐘讓屠夫舉起來。
屠夫如同剛才的動作一般，很是輕鬆地將吊鐘舉了起來。
北魚又讓其舉四百斤重了。
四百斤的，屠夫也不在話下。
隨後，栽在了五百斤重的吊鐘上，伏在上面，上氣不接下氣。
北魚興致盎然，興奮地指著西面約十米處的一個爐灶道：“來來來，燒個火來看看！”
於是，屠夫顧不上喘氣，便蹲到爐灶前去點火。
兩塊打火石，在他的手裡被他磨得咯咯喊，不一會兒，便點著了火。
屠夫家燒火做飯，都是他婆娘的事。
是以，對於燒火，並不擅長。
雖取火石打著了火，卻仍是難以點燃木材。
費了很大的勁。
北魚站在一旁，望著排著長龍報名的學子，撇了撇嘴，道：“命人多設幾個爐灶，每批次考試，增加為五人！”
屠夫終於點燃了木材，燒起來，仍是十分吃力。
未曾燒過火的人，並不懂燒火的技巧。
自然不會明白中間架空讓氧氣接觸火星的原理。
力大如牛的屠夫被淘汰，北魚有些失望。
待她抬起頭來看著如長龍一般的隊伍時，又興奮起來，大手一揮，高喊：“下一個！”
“職業？”
北魚問。
“俺是殺豬滴！”
又一個屠夫。
北魚翻個白眼。
再重複剛才的考試流程，這一次，她乾脆直接讓屠夫去抱那五百斤的吊鐘，失敗後，又讓抱四百斤的，四百斤的再失敗了，才抱三百斤了。
這樣的策略，比起剛才來，似乎快了一些。
很快便到了燒火的流程。
此人，雖是屠夫，但點火之技法卻是十分嫻熟。
他用打火石打著了火，先是取了一點乾枯的絲毛草，點燃以後，塞在爐灶口，並不深入。
再取幾根細木材，拿擔在手裡，呈十字架之狀，如同排列開來。
點燃以後，再取稍粗的木材，架上去。
木材根根架空。
竟似藝術一般。
北魚興致勃勃地蹲在屠夫的面前問：“你在家裡也燒火？”
屠夫一邊燒火，一邊道：“俺沒有媳婦，家裡有八十歲老母，俺每天都要燒火煮飯！”
“哦！”
北魚點了點頭，又問，“你們的日子過得還行麼？”
“行個什麼呀？俺是殺豬滴。
家裡卻一年到頭吃不上豬肉！”
“呃……”北魚額前滑落幾根黑線。
看他認真點火的樣子，她就該想到，他有多麼想入煉器學院。
北魚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偉大。
騙蹇昊開設煉器學院，原本只是為了挑幾個優質的煉器師，給自己建一座豪華無比的北魚殿，再建個類似於蒼生居那樣的東西。
現在，她卻突然發現，煉器學院，其實可以解決很多很多的困難家庭。
貧困學子，只要入了煉器學院，便可以從蹇昊的腰包裡掏出銀子來，供養他的家人。
一天的選拔下來，北魚累得腰痠背疼。
把接下來的選拔丟給了侍衛，自己還是堅持去了妖界靈池看望洛川。
洛川見北魚又是一身疲憊，心頭一疼。
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疲憊？北魚坐在岸邊，看著洛川，心酸道：“不用罵我了，我只是來看看你。
每天都來看看你而已。
等你的傷好了，我再沒有負罪感，也就不來了！”
“……”洛川乾脆閉著眼裝昏迷。
北魚又繼續說道：“或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總認為，柳靈煙那樣蛇蠍心腸的女人，生下的女子，定不會是良善之非。
不管你怎麼想，我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蹇心不是好人。
不值得你那樣去愛！”
我怎樣去愛了？洛川心裡如此叫囂著。
北魚還在唸叨：“每天來看看你，我的心裡很踏實。
今天，你的臉色比起昨天來，又好了些，我也就看到了希望。
但願你不要落下什麼後遺症才好！”
也不知道神仙怎麼也會像人類一樣，絮絮叨叨。
大概這是女人的通病，不論是神，人，妖，還是魔。
女性者，想必都跳不出這碎碎唸的性子。
所以，這一點，是應該被理解的。
關心，才會絮叨，愛，才會絮叨。
“我走了，免得你醒來見著我又心情不好。
唉，都不知道我到底哪裡惹著你了。
死冰山！”
嗖地一聲，北魚幻離而去。
洛川驀地睜開眼來，看著北魚離去的方向，勾唇笑，低聲重複北魚最後的那幾個字：“死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