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梅薇思坐在帳幔中,不受控制地發抖。

太草了。

她以為裡德爾時期的伏地魔,還比較收斂,懂得偽裝,不像後期那麼殘忍,誰知道大錯特錯。

再俊秀的外表,也掩蓋不了他瘋狂而殘忍的性格。

她這輩子算是從小吃苦了,忍飢挨餓曾是家常便飯,然而,鑽心剜骨的痛苦還是差點讓她崩潰。

太可怕了。

梅薇思覺得,她的反應已經算快。

他一說出選擇,她壓根沒考慮虛與委蛇,掉頭就跑。

下一刻,鑽心剜骨就砸到後背。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大姨媽n級痛患者,疼痛的部位不在腹部,而在心臟,血液全然無法流動,骨頭劇痛無比,彷彿一寸寸斷裂,大腦像是被電鑽“呲呲”鑽著太陽穴。

她直接在夢裡嚇醒了。

只能說,隆巴頓夫婦太不容易,勇士。

她擦擦冷汗,喝口保溫杯裡的熱水,緩緩勁兒。

冷靜下來以後,梅薇思不由思索下一步計劃。

她本來是想從裡德爾那裡,薅到阿尼馬格斯反咒的內容,錘死斑斑,但不知道里德爾是故意的,還是此時確實不瞭解,居然陰了她。

不過,這大概才是黑魔王的真實面目吧。

食死徒的巫師,有的是真心追隨,有的是威逼恐懼,但無論是哪一種,他所給予的東西,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包裹著毒餌的糖果。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撿起來吃了,便不可避免地落入圈套。

雖然驚魂未定,但不知道為什麼,梅薇思居然有點好奇後續。

給她一個鑽心剜骨,然後就該是招攬了吧?可她不爭氣,完全沒扛過來。

算了,我才二年級,不用這麼著急透過大boss。

她自我安慰著,鑽回被窩。

一夜輾轉反側。

翌日,禮堂。

她沒精打采地吃著早飯。

“嗨,梅比.”

旁邊多出兩個人,“快告訴我們,你之前用的是什麼咒語?”

梅薇思:“不可能.”

“no,no,eve-baby,親愛的梅比.”

兩個搗蛋鬼給她取了個奇葩的綽號,興奮地追問,“肯定是鄧布利多教給你的.”

他們壓低聲音,鬼鬼祟祟:“這是一個高深的咒語,不是嗎?看在我們一起探索霍格沃茨的份上……嗯?”

梅薇思大翻白眼:“行吧.”

弗雷德:“我們不會讓你……嗯?你同意了?”

他和喬治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

“這不是一個危險的咒語.”

梅薇思往嘴裡塞麥片,“但很多巫師都學不會,我覺得你們現在肯定也放不出來.”

守護神咒不止需要快樂,還需要守護幸福的決心。

沒有伏地魔的壓力,十二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覺悟呢?“咒語是呼神護衛,需要回想你的快樂.”

梅薇思說,“就這麼簡單.”

喬治:“弗雷德,她是不是在小看我們?”

“不,我是在羨慕你們.”

她糾正,“還有,不要隨便亂取綽號.”

xx-baby什麼的,很容易聯想到奇怪的人。

“ok,梅琪.”

他們本來就是開玩笑,爽快地改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我們肯定能學會這個咒語.”

雙胞胎十分自信。

“可以,看是你們先學會守護神,還是我先學會幻身咒.”

梅薇思馬上同意,“如果我贏了,你們要把斑斑借給我幾天.”

弗雷德:“那是珀西的老鼠,我們……借來用一下.”

喬治用手肘撞撞他:“沒問題,珀西一定願意借給我們兩天.”

“成交嗎?”

她問。

“成交.”

--在學魔咒的同時,校園裡還有另一件大事。

魁地奇比賽。

正牌找球手在上一場比賽中,不幸斷腿,今天還在休養,所以,梅薇思被趕鴨子上架了。

比賽當天,她面色如土,很想先發明一個防暈車咒。

然而隊長沒有給她機會:“梅琪,假如你能抓到金色飛賊,我就送你一盒巧克力蛙,但如果你敢暈倒,我就燒了你的袍子,明白嗎?”

梅薇思:“……”這腹黑的傢伙肯定不是我們獾院的。

不管怎麼樣,她都被迫騎上了掃帚。

光輪系列,當然不是她的,塞德里克慷慨地借出了他的新掃帚——雖然上學期考試失利,但他選拔進球隊後,迪戈裡先生還是給他買了他心心念唸的掃帚。

“你可以的.”

他鼓勵。

梅薇思:“要不你去?”

塞德里克推了她一把。

掃帚沖天而起。

初春的天氣冷得要死,梅薇思一上天就打了個噴嚏。

“是那個地精.”

斯萊特林的隊員們竊竊私語。

隊長几乎瞬間下決定:“把她趕下去.”

隊員交換了一個眼色。

能夠教訓一下這個旗幟鮮明反對純血的傢伙,大家都非常樂意,積極性極高。

“看我的.”

兩個擊球手跳上掃帚,揮舞球棒擊打遊走球。

偌大的飛球朝梅薇思迎面撲來。

她抬起掃帚柄,略微升高躲開襲擊。

金色飛賊在哪裡?梅薇思這輩子不近視,但飛賊速度快、體型小,動態視力不好的人,很容易錯過那一抹金色影子。

她左顧右盼,看不見金色飛賊,卻被遊走球再一次追擊了。

不止如此,斯萊特林人高馬大的兩個追球手,總是喜歡用掃帚掃她,阻斷她逃離遊走球的路線。

我被搞了?梅薇思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殘酷的現實。

她馬上精神了,一面拉高掃帚,一面掏出魔杖。

按照魁地奇的規則,不可對付對方球員、對方球員的掃帚、裁判、球或者在場的其他觀眾。

但沒說不能動場地,動自己,動自家人,不是嗎?她先給己方施展一個超感咒,疊加正面狀態。

然後:“雪花飄飄.”

一蓬雪花飄了出來,飄散在球場。

這是造雪咒,高階咒語,但弗立維教授用它來裝扮聖誕節的禮堂,梅薇思以幫忙的名義薅會了。

趁著雪花干擾視線,掃帚趁機下沉,擺脫他們的追擊範圍。

於是,球場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赫奇帕奇的球門處,雪花飄飛,視野受阻,斯萊特林的球門處,無風無雨,多雲轉陰。

“水火不侵.”

梅薇思在掃帚上施加保險咒語,想想不靠譜,這不是她的掃帚,壞了賠不起,得小心點。

再來一個,“盔甲護身.”

狀態疊加完畢,可以幹架了。

“聲音洪亮.”

魔杖指著自己,梅薇思開始了以前打遊戲的壞習慣。

“垃圾!來幹!”

“誰慫誰是狗!”

“跪下叫爸爸!”

俗稱……垃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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