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火焰像是歸林的倦鳥,在晚風的託舉下,緩緩收攏到火焰杯中。

雲霧蒸騰,白煙纏繞,看不清情況。

紐特揮了揮魔杖。

平地起風,吹散煙塵。

眾人看到一個木刻杯子像是損毀的樹根,灰撲撲地倒在地上,全然不見剛才的強大。

不遠處,湯姆和梅薇思倒在地上,鮮血汩汩,蜿蜒成鮮紅的小河。

大家的心情不自禁地揪緊,呼吸也隨之停滯。

這一刻,竟然沒有人能做出動作,只能愣愣地眺望著,不敢上前確認。

鄧布利多緩緩抬起手,放在了哈利的肩上。

哈利感覺到老人的顫抖,他也一樣,拼命吞嚥口水,雙手發顫,兩腿發軟。

他想問,梅琪還活著嗎?又想問,伏地魔死了嗎?但嘴唇翕動,喉嚨卻像是被死死掐住,無法說話。

“梅林啊.”

盧平喘著粗氣,往前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

小天狼星罕見地猶疑,他看看地上,再看看鄧布利多,不斷舔舐嘴唇。

連瘋眼漢穆迪在這時候,也只敢問:“他死了嗎?我是說——伏地魔?”

鄧布利多輕微而綿長地吸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必須去見證這個結果。

老人穩住了身形,大步走了過去。

他首先檢視了湯姆的屍體,他睜大眼睛,血浸透了全身,滿臉的不可置信。

直到死亡到來的這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死。

可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又明明白白告訴別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害怕極了。

“他死了.”

鄧布利多鎮靜地宣佈,“我們真正打敗了他.”

現場響起明顯的吁氣聲,伴隨著隱約的抽噎。

這裡的人們每一個都經歷過戰爭,戰爭給所有人都帶去了不可磨滅的痛苦,即便大仇得報,失去親人的痛苦也無法使得他們歡笑。

他們只想流淚,痛快地流下眼淚。

哈利終於按捺不住,小跑過去:“梅琪呢?”

他大聲問,“她還活著嗎?”

梅薇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梅薇思在震顫中睜開了眼睛。

這哪兒?醫院的推車?不,好像霍格沃茨特快……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周圍的場景好像摳圖,一點點吐出了輪廓。

她看見了巨大的車窗,兩排面對面的椅子,合攏的車廂大門。

外頭白茫茫一片,裡面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列車場景。

“咦?”

她看著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穿著校服,一副年幼蘿莉的樣子。

下一刻,對面的椅子上出現了熟悉的人臉。

湯姆震驚地看著她,下意識地舉起魔杖。

“avadakedavra.”他念出殺戮咒,可沒有綠光,什麼都沒有,好像他手裡的不是魔杖,而是小木棍。

湯姆的臉扭曲了,不可置信地問:“我怎麼了?我變成了麻瓜?不!”

他嘶吼著,衝上來想掐住她的脖子。

手指穿透了她的臉。

“湯姆,我們已經死了.”

梅薇思慢吞吞地說,“人不能死第二次,冷靜點.”

湯姆失態地吼問:“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冷笑,“我怎麼會死?!”

他站起來,手撐著桌子,“伏地魔——怎麼可能會死!”

“幸虧死了,不然你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梅薇思嫌棄地擦擦臉,“你就是死了,我殺了你,而你也殺了我.”

湯姆閉上嘴巴,拒絕相信現實。

梅薇思看向窗外:“沒想到還有通往地獄的列車,待遇真不錯.”

湯姆看著她。

她無聊地扣手指。

“你有辦法離開這裡.”

湯姆篤定地說,“我們做個交易吧.”

梅薇思:“哈?”

“如果我們真的死了,你怎麼可能這麼平靜?”

湯姆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道:“你不接受,不代表我不能接受。

我打敗了你,噩夢結束了,大家都有幸福的未來.”

“那你呢?”

“我已經想好了墓誌銘,寫好了遺書.”

梅薇思樂意最後分享一下,“寫的什麼嗎?‘此處禁止大小便’.”

湯姆匪夷所思地看著她。

“好吧,我開玩笑的.”

梅薇思做了個鬼臉,“還是‘愛過、來過、活過’比較酷.”

湯姆還是沒有說話,但他慢慢地跌坐回了椅子裡。

梅薇思熱情地說:“沒意外的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了,有沒有想說的,趁現在.”

“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他冷冷道,“這不該是我的人生.”

梅薇思道:“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

他諷刺地問:“是鄧布利多逃避了這個結果,本來死的人不是你.”

“你說過的話怎麼像放過的屁?”

梅薇思無情地戳穿他,“是你選擇了我,我也選擇了你.”

“為什麼?”

湯姆緊抿嘴角,“值得嗎?”

梅薇思:“我們的人生很像,由我送你上路,你會走得更安心點——你就是輸給了我,不是輸給了血脈、財富什麼的.”

她認真地說,“湯姆,我希望你沒有遺憾.”

湯姆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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