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新娘剛剛準備好,豬剛鬣就已經到了,這是高老莊的老輩人物們請人抬著轎子去請的,豬剛鬣早就想娶媳婦,尤其對高翠蘭覬覦已久,自然不會不來。

葉青峰等人連忙迎了出去,只見門外百餘丈處,八人抬著轎子開著轎簾,正把豬剛鬣往這邊抬。一路上嗩吶鞭炮之聲不絕於耳,又是敲鑼又是打鼓,上百人圍著轎子歡迎,聲勢好不壯觀。

豬剛鬣穿著一身大紅長袍,戴著新郎帽,此刻已經化為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敞開的衣襟露出胸毛,嘴巴張得老大,正興奮無比。

“這邊、那邊,鞭炮都給我放起來!”

高老太公招呼了幾下,然後跟著葉青峰等人全部都衝出去,齊齊大聲道:“參見大仙!參見大仙!”

一個個賓客從高家府邸跑出,一時間幾百個人都對著豬剛鬣喊了起來。

“大仙”二字刺耳無比,傳遍四方。

豬剛鬣從轎子上跳了下來,滿臉橫肉盪漾,胡亂抹了幾把口水,激動道:“娘子呢,新娘呢,都在哪兒啊!”

說著話他大步朝前跑來,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愣道:“嗯?你們叫我什麼來著?”

高老太公顫顫巍巍走出來,抱拳道:“小老兒見過大仙,以前不知大仙法力高深,多有得罪,請大仙放過我高老莊的百姓啊。”

“請大仙饒命啊!”

四周一個個百姓全部都跪了下去,不停磕頭,一個個臉色慘白,雨淚俱下,當然不是在演戲,他們是真的怕了豬剛鬣了。

“仙?呵!”

豬剛鬣像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透著不耐煩,擺手道:“可不敢說什麼仙人,我豬剛鬣就是一頭又肥又醜的豬妖而已。”

高老太公大聲道:“求老仙不要和小老兒計較,以前是我們做得不對,所以這才把各家適齡待嫁閨女都召集過來,統共有八位,大仙若是看上了誰,咱們今天就拜堂成親,您看這...一切都準備好了啊!”

“只希望成親之後,大仙能夠不再怪罪我高老莊百姓,保我們風調雨順啊。”

這一番話說得是既委屈又害怕,四周眾人也連忙附和,一個個是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豬剛鬣忍不住憨笑出聲:“嗨,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嘛,咱們高老莊風調雨順是必然的,那個...新娘子到底在哪裡。”

說到最後,他雙眼放光,口水又差點流了出來,看得雪千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廳內,請大仙挑選。”

高太公等人連忙把豬剛鬣請了進去,看到那八位新娘都穿著紅衣,蓋著頭巾,站成一排,豬剛鬣激動得身體都在顫抖。

高太公抱拳道:“大仙,高老莊所有適齡待嫁的黃花大閨女全在這裡了,您想挑哪一個都成。”

豬剛鬣吞了吞口水,喃喃道:“挑什麼挑,老豬我全部都要!”

這句話可是把在場眾人嚇了一跳,包括葉青峰都是背脊一寒,這些人可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醜女啊,豬剛鬣全都要?這未免也太飢不擇食了吧。

凌霜月笑道:“前輩,娶親也有娶親的規矩,哪有同時拜堂的道理,你若是想全都要也行,但也得慢慢來啊。今天娶一個,過幾天再選個黃道吉日,再娶一個就是。反正你想要,那都是你的,又跑不掉對不對?”

高太公也連忙道:“對啊大仙,這拜堂成親也得求個吉利,就算要納妾,也得等下一次拜堂啊。”

“那是那是。”

豬剛鬣撓了撓頭,憨然笑道:“是老豬沒弄清楚規矩,那我選一個?”

“選吧,選大仙您最喜歡的。”

高太公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凌霜月和葉青峰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慕子白閉著眼,袖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這一刻他是最緊張的,七十二變之術的上限在哪裡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雪千尋則是恨不得把豬剛鬣揍一頓,看到他那個色眯眯的樣子就一陣噁心。

所有人都很緊張,而豬剛鬣卻忽然沉聲道:“你們竟然給我玩這些小把戲,真把我當傻子了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身影一震,葉青峰心中暗叫糟了,而慕子白猛然抬起頭來,瞳孔一陣緊縮。

豬剛鬣大笑道:“就蒙個蓋頭,還真以為我看不到臉啊?穿著這麼寬大的衣服我就看不出身材麼?對於我老豬來說,這些算得了什麼啊。”

眾人臉色僵硬,對視一眼,心頭卻是沒有絲毫放鬆。

而豬剛鬣大手一揮,一股妖風忽起,吹起眾位新娘蓋頭。

下一刻,豬剛鬣已經將白無憂擁入懷中,大笑道:“翠蘭,一張蓋頭擋不住你的臉,老豬我隔老遠就聞著你的味兒了。”

這一瞬間,白無憂差點沒吐出來。

他心中崩潰,覺得自己實在太苦了,這種事簡直不是男人可以承受的,但自己卻承受了。

但四周眾人都鬆了口氣,除了雪千尋稍稍有點心疼白無憂之外,其他人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高太公看到自己的女兒沒被選中,也是好受了許多,但想起了任務,又連忙道:“使不得啊大仙,這還沒有拜堂,怎麼能掀蓋頭呢,況且現在就摟摟抱抱也不合適啊。”

凌霜月也道:“凡間有凡間的習俗,豬前輩既然要娶妻,當然也要遵循這樣的習俗,不然就成了強搶民女了,這樣也鬧得不愉快。”

豬剛鬣連忙放開白無憂,激動得搓了搓手,道:“是是是,老泰山教訓的是,老豬我是個粗人,不懂這些,接下來怎麼拜堂,咱們快點安排吧!”

“好,各位賓客還請就座,見證老夫三女翠蘭與大仙婚禮。”

於是場中又熱鬧了起來,這一場戲終究還是要唱下去,賓客就座,高堂就座,拜天地,拜二老,夫妻對拜,一系列流程下來,便把白無憂送進了洞房。

四周開宴,坐了七八十桌,好酒好菜招待,豬剛鬣戴著大紅花一個個敬酒,笑得開心無比。

滿臉橫肉擠著大眼,葉青峰等人也得說出幾句恭維的話,一輪輪喝下來,便足足是一個多時辰。

豬剛鬣雙眼微眯,頗有醉意,走路是偏偏倒倒,呼吸都是酒氣。

慕子白和葉青峰對視一眼,卻是同時搖了搖頭。

區區凡酒,怎麼可能醉了真神,除非豬剛鬣是一點法力都沒用,全部內斂,專門享受這痛飲的感覺。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猜來猜去,眾人還是摸不清楚這頭看似憨厚的豬到底醉沒醉,也根本不敢有其他任何動作。

所有賓客都盡了全力,紛紛倒下,豬剛鬣再無敵手,嚷嚷著要進洞房。

眾人是使遍了手段也攔不住,最後乾脆跟著他一同去鬧洞房,一群人在外邊敲打著房門,豬剛鬣也不管不顧,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白無憂,咧嘴笑了出來。

“今天是我老豬最開心的日子,終於娶到你了啊翠蘭,這就是啥?緣分吶!”

他打著酒嗝,搖搖晃晃朝床上撲去,肥碩的身子頓時把白無憂壓住。

白無憂霎時感覺氣都喘不過來了,渾身發寒,汗毛倒豎,連忙道:“交杯酒,交杯酒,喝了交杯酒才叫夫妻。”

“哦哦對,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豬剛鬣艱難爬起來,拉著白無憂坐在了凳子上,兩人同時抓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豬剛鬣直接掀開了白無憂的蓋頭,把他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後退。

“媳婦兒,相公來了。”

他朝著白無憂抱去,白無憂身子輕盈,直接躲開,抓起蓋頭就蓋在豬剛鬣的頭上,輕笑道:“相公你來抓我呀,蒙著臉要是能抓到我,妾身就陪你洞房。”

嬌笑聲實在清澈好聽,白無憂是氣得五內俱焚,恨不得當場吐出來,而門外葉青峰等人以鬧洞房的名義不走,心頭卻也是為白無憂默默祈禱了一下,太可憐了。

而與此同時,在幽冥地府之中,諦聽看著前方堆積如山的食物,口水都流成了河,雙眼通紅,哀求道:“就給我吃一口吧!就一口!”

花解語很堅定的搖頭道:“事情辦完之前一口都不許吃,但是可以聞。”

“啊啊這真是比死還難受。”

諦聽不停跺著腳,聞著香味,口水更是肆意流淌,急得都快哭了,大聲道:“為什麼酉時三刻還不到啊!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花解語心中也是緊張無比,成與不成,就看酉時三刻了,希望高老莊那邊不要掉鏈子啊!

洞房之中,白無憂依舊還在和豬剛鬣玩著捉迷藏,看著酒醉的豬剛鬣跌跌撞撞路都走不穩,他心中這才放心了不少,酉時三刻就快到了,堅持到那會兒不成問題。

只是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有點奇怪,發現自己好像不能動了。

豬剛鬣慢慢摸索了上來,流著口水道:“娘子你在哪裡啊,相公來抱你了,咱們入洞房吧!”

他一雙肥手漸漸靠近,白無憂臉色瞬間變了,急得全身發寒,忍不住道:“我怎麼不能動了我!”

豬剛鬣道:“看來娘子還是喜歡我的,要不然也不會找這種蹩腳的理由來故意讓我抓住。”

放你孃的屁!這分明就是你他媽在暗中搗鬼。

白無憂心中大罵出聲,暗道豬剛鬣看似老實,實則狡猾無比,竟然偷偷用法力。

看著豬剛鬣的肥頭大耳漸漸靠近,白無憂實在忍不住大聲道:“不要啊我靠!”

“娘子!我抓住你了!”

豬剛鬣一把抱住了白無憂,頓時在他臉上猛啃了起來。

“啊啊啊。”

噁心死老子了,老子不活了,啊啊啊!

白無憂心頭大叫不已,卻是不敢出聲,卻是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

葉青峰等人在外邊對視一眼,這一次是真的心疼了,老白實在太苦了。

這一天註定是老白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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