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河畔遊人眾多,但卻都是女人,看到葉青峰這一群人渡河而來,早就是驚異萬分,一個個圍在遠方指指點點,又是好奇又是害怕,根本不敢靠近。

已經有人去稟告女皇了,一隊隊女捕頭也從各處趕來,但都沒有選擇靠近。

巴戟天和滄溟穩穩落在地上,但眉頭卻是緊緊皺起,看著前方這個喘著藍灰色衣服的年輕身影,他們的心臟也是猛跳。

何方魔人前來送死?這麼囂張的嗎?還沒開打,便敢說自己兩人是在送死?

滄溟拳頭緩緩攥緊,但看到流火手中那一柄金芒燦燦的長劍,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安。

這一柄劍太強了,剛才極速而來,不但瞬間破了自己和巴戟天的法力,還逼得自己兩人狼狽不堪。

更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根本沒有靠近,而是在這岸邊搖搖御劍指揮,這是何等恐怖的法力。

想到這裡,滄溟不敢莽撞,而是皺眉道:“年輕人,你是誰?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年輕人?”

流火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哭笑不得,搖頭嘆聲道:“好一個年輕人,最近這幾百年來,已經很少有人這麼稱呼我了。”

說完話,他手中的劍也發出幾聲鏗鳴,飛天而起,散發著一道道光暈,然後又飛回他的手中。

巴戟天臉色微變,壓著聲音道:“不對勁啊滄溟,此人或許不是年輕人,而是法力高深的老前輩,只是變化成了年輕的相貌。”

滄溟低聲道:“隨意控制相貌,隨時年輕蒼老,你以為他是真神嗎?”

巴戟天吞了吞口水,咬牙道:“那一柄劍那麼可怕,他若真是真神級別的大能下凡...我們......”

滄溟也覺得背脊有點發冷,連忙朝葉青峰等人看去,只見凌霜月正在給眾人療傷,而並未負傷的葉青峰和雪千尋,卻是坐在原地一臉不屑地看著自己,眼神之中非但沒有懼怕,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他心頭更亂,感受著前方那柄金劍的神聖之威,終於抱拳道:“前輩,這是我與這群小子的私事,還請前輩不要出手干預。”

“呵!”

流火不屑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的主子在我面前都不敢說這句話。”

滄溟的臉色徹底變了,微微退後兩步,深深鞠了一躬,顫聲道:“請前輩恕在下失禮,在下也是聽命行事,別無選擇。既然前輩知道主人的身份,那也應該知道我們為誰效力,那位存在,想必天下是沒人敢忤逆的。”

“你敢威脅我!”

流火一步跨出,手中的金劍頓時發出鏗鳴之聲,一道道神聖威嚴的氣息散發而出,金芒在虛空激盪。

巴戟天也連忙道:“小人不敢,多有得罪,請前輩海涵。”

說完話,他壓著聲音對滄溟道:“還不走嗎?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了,向主人稟報,主人會做主的。”

“我不甘心吶。”

滄溟咬牙道:“好不容易有此良機,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平時他們有九頭鳥保護,主人來了都不好殺。”

巴戟天道:“但現在人家有貴人相助,我們再繼續糾纏下去,怕是連活命都難。”

葉青峰和雪千尋憋得極為難受,想笑又怕露餡兒,心中是暢快至極。但同時,他們也在考慮滄溟的那一句話,無面到底是在為誰效力?難道就是當初涇河之上那個白衣魔頭?

白衣魔頭真的就這麼強大嗎?以至於天下都無人敢忤逆?

想到這裡,兩人的心又沉重了起來。

而此刻,滄溟終於嘆了口氣,妥協了下來,抱拳道:“多有冒犯,請前輩海涵,我們就此告退。”

他和巴戟天對視一眼,眼中是深深的無奈,然後轉頭直接飛起,朝西而去。

剛剛飛出幾十丈,滄溟的眉頭忽然皺起,沉聲道:“不對,為什麼那個小肥羊和幽靈虎剛才那麼認真防備著我們?有這種真神級別的大能在,它們在緊張什麼?”

“嗯?”

巴戟天也是輕咦一聲,回頭一看,只見流火臉色蒼白,額頭已然有了細汗。

他們法力強大,眼神何等敏銳,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明白是被騙了,哪有真神還會流汗的。

“找死!”

滄溟氣得表情扭曲,狂吼一聲,直接朝葉青峰等人殺來。

葉青峰和雪千尋心頭剛剛鬆了口氣,現在看到滄溟等人殺回來,也知道事情暴露了,連忙跳起來做好戰鬥準備。

“小白,你要加油啊!”

雪千尋忍不住喊了一聲,小白點了點頭,也是一臉鄭重,它完全看得出來,這兩人要比當初的修羅鬼王要強很多。

而幽靈虎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看到兩人回來,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全身紫光瀰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直直朝巴戟天撲去。

老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它咆哮不已,速度越來越快,腳下竟然生出狂風,身體幾乎要騰空一般,鎖定著巴戟天轟然撞擊。

這一招它含怒而發,巴戟天感受到這一股氣勢也不禁心驚肉跳,舉刀朝前斬出一道道黑光,卻被幽靈虎的紫光直接絞碎。

“這蠢虎瘋了!”

巴戟天被迫避讓,被幽靈虎追得狼狽不堪。

滄溟也知道幽靈虎神勇異常,巴戟天暫時處理不了是正常的,他目光陰冷,朝小肥羊看去,冷笑道:“神獸?呵!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他大手隨意往虛空一抓,一道道黑氣便鋪天蓋地而來,漫天的魔光激盪,一掌直接朝小肥羊拍去。

小肥羊此刻咩咩叫了幾聲,滿身的肥肉已經化作了肌肉,而葉青峰與雪千尋也是奮力出手,希望為小肥羊分擔一些。

但現實卻沒有這麼簡單,滄溟這一掌之力實在太可怕了,不但把小肥羊掀飛,甚至讓葉青峰兩人也倒飛了出去,口中連連吐血。

深知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的道理,滄溟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乘勝追擊。

流火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喃喃道:“難道真的要祭出劍靈了嗎?”

他剛剛想到這裡,一聲嬌喝便已傳來:“住手!”

伴隨著聲音,一道流光從激射而來,直接站在了滄溟身前。

這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姑娘,穿著銀色套白絨長靴,銀色的衣裙也扎著白絨毛,和她白色的頭髮相得益彰。她眼睛大而圓,清澈有神,面容精緻可愛,透著俏皮的意味,但此刻卻是滿臉憤怒。

耳朵長長的尖尖的,背後也拖著狐尾,倒是和雪千尋有幾分相似。

她聲音清澈好聽,卻是嚴肅道:“閣下是誰,為何在我子母河畔動武傷人。”

葉青峰聞言便知是女兒國的人到了,連忙對雪千尋低聲道:“能不能借力退敵就看你了千尋師妹,你是女人,這裡容不得女人受欺負的,快去裝可憐,快啊。”

雪千尋眼睛一亮,連忙捂著胸口跌跌撞撞朝前跑了幾步,虛弱道:“這位姐姐...他們兩個是壞人,說是要抓我...抓我回去給他們當奴婢,我實在敵不過......”

“什麼?”

這姑娘眉頭一掀,一看雪千尋也是狐耳狐尾,隨即道:“你是狐族?”

雪千尋也看到了這姑娘的形態,低低點了點頭,聲音顫抖著道:“是,這兩人說狐族輕賤卻嫵媚,用來做奴婢再好不過,求姐姐做主啊,我也是被迫無奈才逃到女兒國...”

這句話對於這姑娘來說太有震撼力,哪怕她從小修養良好,頗懂禮數,此刻也變了顏色,豁然回頭朝滄溟兩人看去。

“狐族輕賤?綁來做奴?”

她深深吸了口氣,咬著銀牙道:“我青丘狐族後裔,還沒有被這麼侮辱過,你們竟然還敢追到我女兒國來!”

巴戟天瞪眼道:“別聽這丫頭胡說,我們只是......”

“放肆!”

這姑娘大聲道:“我女兒國便是狐族,當今女皇也是狐族,我整個姜家都是青丘狐族後裔,在你們的眼中是否也輕賤啊?是否也要綁來做奴?”

“今日我姜書雪,作為女兒國皇長女,便饒不得你們!來人!”

聲音含怒發出,接著一隊隊女兵便從背後湧將出來,一個個提著長劍站在了姜書雪的背後,冷冷對峙著巴戟天兩人。

葉青峰幾乎都呆住了,雪千尋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這哭哭啼啼一臉委屈,又是流淚又是吐血的,難怪老白在她面前總是吃虧。

而更巧的是,女兒國的女皇和皇長女...不對,是女兒國的皇族也是狐族,而且還是青丘狐族的後裔,這下都不用再裝可憐了,就“狐族輕賤”這四個字,便足夠讓眼前這個皇女姜書雪憤怒了。

巴戟天性子直,蒙受不白之冤氣得滿臉漲紅,跺腳道:“胡說胡說!那狐狸精分明是誣陷!我......”

“住口!你說誰是狐狸精?”

姜書雪朝前跨出幾步,背後的女戰士也跟著她跨出幾步,而後方更多的女戰士也持續湧了上來。

巴戟天氣得七竅生煙,提著大刀就道:“滄溟,別猶豫了,直接上吧,這些人攔不住我們。”

滄溟一臉陰沉,咬牙道:“現在已經解釋不清楚了,女兒國不是其他地方,和我們有淵源,要是鬧大了,主人那邊不好交代,走!”

他說完話,不待巴戟天回應,便直接轉頭離去。

巴戟天重重嗨了一聲,跺了跺腳,含怒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子母河,姜書雪才輕輕鬆了口氣,她何嘗看不出這兩人法力高強,根本不是自己這些人可以對付的。

她回頭看向雪千尋,臉上露出笑容來,輕聲道:“好了,他們走了,你...你們...”

見到姜書雪的目光朝葉青峰等人投去,雪千尋連忙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一路保護著我,多謝姐姐捨身相救,千尋感激不盡。”

說到最後,她聲音都哽咽了起來,眼中的淚水又在打轉了。

姜書雪心一軟,趕緊拉起雪千尋的手,搖頭道:“何必客氣,我看你或許比我稍大一些,我叫你一聲姐姐才是應該,同為狐族,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雪千尋搖頭道:“姐姐是皇長女,千尋哪裡敢叫你妹妹。”

姜書雪微微一笑,道:“在女兒國可沒有這麼多尊卑講究,咱們都是一樣的,而且又都是狐族,你叫我一聲妹妹也是應該的啦。”

她看向葉青峰等人,眉頭微微皺起:“你們都受了傷,不妨就到我的府邸去休息吧...”

“這......”雪千尋猶豫了起來。

姜書雪眼睛發亮,低聲道:“我也想知道外邊的事,姐姐就答應我好啦。”

這句話深得雪千尋的心,她也是好奇心很重的人,覺得和姜書雪簡直一見如故,連忙道:“那太好啦,我好好跟你講講外邊的趣事兒!”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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