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佛光,也無神異。

覺性老和尚魂魄脫離軀體的過程與常人沒太大區別。

注視著覺性老和尚已脫離身軀的魂魄,廉歌依舊靜靜立在原處,沒出聲也沒刻意現身。

而覺性老和尚的魂魄在脫離軀體後,先是渾噩,但緊接著,強烈的執念便讓他快速清醒過來。

覺性老和尚轉動著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軀,又轉頭看了四周正圍繞著他軀殼誦經唸佛的僧人信眾。

緊接著,覺性老和尚為之默然。

駐足在原地許久,覺性老和尚沉默著,仰起頭看了眼頭頂的銀杏樹,重新轉過了身,朝著後院旁的禪房走去。

廉歌看了眼那覺性老和尚,也繞過人群,走到了禪房前。

覺性老和尚看著眼前的禪房,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圓寂,但還是不禁伸出手去推了下門。

魂魄瞬間透門而過,覺性老和尚見狀,默默收回了手,徑直穿過禪房走了進去。

廉歌回頭掃了眼正或是低頭唸佛,或是注視著老和尚軀體的信眾僧人,回過身,推開了虛掩的門,悄然走了進去。

門開的動靜沒引起信眾僧人的注意,但卻讓覺性老和尚轉回頭,“你是……之前那位施主?”

覺性老和尚說著,似乎是反應過來自己已是鬼魂,又搖了搖頭。

廉歌聞言,看了眼覺性老和尚,微微笑了笑,“施主,你能看到我?”

覺性老和尚注意到廉歌的視線,反應過來。

聞言,廉歌微微點了點頭。

“施主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

覺性老和尚見狀,不禁感慨地合十道。

聞言,廉歌沒接話,掃了眼這略顯簡樸的禪房,重新看向覺性老和尚,“覺性和尚,你似乎心有執念.”

“不瞞施主,貧僧確有執念.”

覺性老和尚也看著眼前的禪房,點頭應道。

廉歌聞言,看了眼覺性老和尚,等著他的下文,“貧僧本以為,圓寂之時,能見得祖師,我佛,卻沒想到……或許,佛就是貧僧心中的執念。

也是,既然貧僧心有執念,又如何能得見我佛。

可是,貧僧九歲受戒,修佛八十餘年,如何放得下……”覺性老和尚雙手合十,臉上表情顯得有些痛苦。

聞言,廉歌再看了眼這覺性老和尚,收回視線,廉歌透過禪房的窗,朝著屋外看了眼。

目光掠過寺廟後院的院牆,注視著寺廟前院那諸多大殿映照出的燈火,微微頓了頓,“我不懂佛,但我想,即便你放下執念,怕也難修成正果.”

廉歌注視著前殿的燈火,語氣平靜地說道。

聞言,覺性老和尚沉默了下,走到了廉歌身側,“還請施主為貧僧解惑.”

聞言,廉歌頓了頓,看了眼覺性老和尚,才繼續說道:“或許你是在後院清修,沒有參與前殿斂財之事,但你能在後院清修,本就是享了前殿斂來錢財的供奉,你說,你能修成正果嗎?”

聞言,覺性老和尚再次默然不語,也朝著前殿望去,許久,覺性老和尚才重新轉過身,朝廉歌屈身道。

“謝施主點化.”

聞言,廉歌看了眼覺性,沒再說話。

轉回身,廉歌摸出了兜裡的地府制式通訊器,朝其內灌輸了法力。

……極短時間後,“拜見天師.”

距離最近的地府公務人員出現在廉歌身前,躬身見禮道。

聞聲,廉歌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朝默然站在一旁的覺性看去,“把這位覺性和尚帶下去吧.”

“是,天師.”

地府公務人員聞聲,立刻應道,然後轉過身,看向覺性老和尚,“覺性和尚,我是地府出入境管理處公務人員,也就是俗稱的鬼差。

我會負責帶你去往地府,跟我走吧.”

聞言,覺性老和尚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地府公務人員,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和希望,“施主,貧僧是否能詢問個問題?”

聞言,地府公務人員沒答話,轉過頭看向廉歌,覺性老和尚也朝著廉歌看了過來,眼底帶著哀求。

看了覺性老和尚眼,廉歌向地府公務人員點了點頭,“你問吧.”

得到廉歌的許可,地府公務人員重新看向覺性和尚,“施主,您身為地府鬼差,是否曾見過有修成正果的佛家弟子被我佛接引而去?”

覺性老和尚目光中透露著期許。

地府公務人員聞言,看著覺性老和尚,回答道:“從我做鬼差起始,至今一百二十餘年,未曾親眼見過。

不過,聽聞其餘鬼差所說,在數百年前,曾有過高僧大德被接引而去.”

覺性老和尚聞言,渾濁的目光中重新有了些光彩,雙手合十,低頭誦唸道:“阿彌陀佛……”……“天師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地府公務人員朝廉歌躬身詢問道,聞言,廉歌微微搖了搖頭。

“那天師,小鬼就先帶這位和尚下去了.”

“麻煩了.”

“不敢,能為天師效勞是我等榮幸.”

地府公務人員再次恭敬地應道,然後朝後退了兩步,將手按在了覺性和尚肩上。

緊接著,地府公務人員連帶著覺性和尚驟然消失。

……看著覺性和尚和鬼差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廉歌轉回了視線。

而就在這時候,兩個身穿著灰色僧袍的僧人推開了禪房門,走了進來。

在術法的作用下,兩個僧人對近在眼前的廉歌視若無睹,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在禪房裡翻找著東西。

“……誒,今晚估計又睡不成了.”

“少說兩句吧,你忘了,上次你犯錯的時候,師叔祖還幫你說話來著.”

“嗯……”兩人在衣櫃裡翻找出了之前覺性和尚穿過的些僧衣袈裟,一人抱著些,重新踏出了禪房,廉歌隨之,也掠過敞開的禪房門,回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如之前一樣,一眾信眾僧人或是低著頭念著阿彌陀佛,或是誦唸著超度經文。

覺性和尚的軀體,依舊盤腿坐在那蒲團上,只是相比之前,更顯佝僂。

法空和尚依舊坐在覺性和尚軀體的對面,誦唸著什麼。

坐在旁側,穿著袈裟的幾位和尚,也低著頭,閉著眼,雙手合十念著。

掃了眼這後院過後,廉歌收回了視線,沒再停留,朝著淨慈寺外走去。

……踏出後院門,掠過燈火通明的前院大殿,廉歌如來時一樣,從虛掩著的寺門處,離開了淨慈寺。

山門前,廉歌微微頓足,看了眼淨慈寺對面的雷峰塔,又看了眼遠處繁華的臨安城區。

沒再朝著臨安城區內返回,廉歌隨意選了個方向,不急不緩地走去。

時間緩緩流逝。

漆黑的夜幕下,一人一鼠漸行漸遠,繁華的臨安城區如熱鬧的淨慈寺一樣,逐漸被甩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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