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音軌錄製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個點去車站已經趕不及終電了。

最上和人站在錄音大樓前默默思忖著,晚他一步下樓的種田梨紗見他還站在錄音大樓前,不由得一愣。

“戶塚君,怎麼還沒有回去?”

“喔,正在想是搭電車回去還是打車.”

種田梨紗顯然愣住了:“這個點早就沒電車了吧.”

“額……好像是這樣.”

“噗哈哈,戶塚君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真是奇怪的人.”

最上和人毫不在意地笑笑,十分自然地同她一塊走在巷子裡。

這兒的錄音大樓妥實偏僻得可以,周圍的路燈時明時暗,走在種田梨紗的左側,最上和人甚至看不清她的側臉。

對此他的內心感到頗為惋惜,種田梨紗的側臉格外好看,光是看著就叫人心情舒暢。

種田梨紗忽然想到什麼,扭頭看了看走在身旁的最上和人,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不同於在休息室內的氛圍,一旦到了外邊兒,種田梨紗的話就少了,安靜地跟在最上和人身旁,維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她想,最好的方式就是安安靜靜地走完這條路,然後各自回家吧。

沉悶的空氣充斥在兩人周圍,好似因一些小事兒而賭氣的情侶,誰也不搭理誰。

走到某個拐口時,最上和人想起他那天就是在這吻的清水有沙。

路燈一閃一閃的,最上和人忽地看清了種田梨紗的側臉,忽明忽暗,好不美麗。

“真漂亮啊.”

他呢喃了一句。

“…………”“星星.”

最上和人抬手指著兩人頭頂的夜空,群星璀璨。

“在都內能看見這麼多星星是相當稀奇的事兒吧.”

“……說的是呢.”

種田梨紗附和了句,內心悄悄鬆了口氣,嗔怪著自己的胡思亂想。

“要對種田小姐說一聲謝謝呢.”

“欸?”

“要不是和種田小姐走在一塊,你的沉悶叫我有些尷尬之外,我都想不起要抬頭望天.”

“這真的不是在挖苦我麼?”

“怎麼會.”

最上和人輕鬆一笑。

“我怎麼感覺戶塚君變得健談了.”

“有麼?”

“自己沒有察覺到?”

“興許是因為這兒只有我和種田小姐,心情比較放鬆吧,我這人不太能和外人交流.”

“這話說得,彷彿我不是外人似的.”

“嗯,種田小姐是朋友,所以沒關係.”

最上和人回答地十分坦蕩,反而令種田梨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兩人的步調都極為緩慢,似乎是覺得這巷子不夠暗,不夠長,誰都沒有說“走快些”這樣的話,氣氛極為微妙。

“戶塚君,和彩音還順利麼?”

半晌,種田梨紗率先觸碰話題,她總覺得與一名男性無言的走在昏暗的巷子內,多多少少有些不妙。

“該說是順利還是不順利呢……”最上和人悵然若失的望天,發出對自身的詢問。

“欸?”

他搖搖頭:“大抵是順利的.”

“大抵?”

“我時常認為她是個配我妥實有些委屈可惜的好女孩兒.”

“怎麼這麼說,戶塚君明明是個很優秀的人.”

“種田小姐能說說判斷優秀的基準?”

“唔……上進,善良,還有真誠.”

最上和人笑出聲:“那我可真是一樣都沒佔到啊.”

種田梨紗聞言露出不解的表情:“戶塚君的工作量已經是業界最忙碌的那一批了,而且正因為戶塚君是個善良的人,才會故意在錄音大樓前等我,不讓我獨自走夜路吧.”

“被發現了?”

“太顯而易見了啦.”

“看來我的演技還有待提高.”

種田梨紗咯咯笑了起來,連帶著自己因生病的煩惱都忘卻了幾分。

“但是真誠嘛,戶塚君總是會撒謊……”種田梨紗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

“不過還算是真誠,在我看來.”

“明明我經常說謊?”

“嗯!”

她篤定點頭。

“怎麼說?”

“要是不夠真誠的話,戶塚君根本就不會將在與彩音交往的事情告訴我吧,嘛……雖然我早早就猜到了.”

“只是講述事實的行為,算不得是真誠,充其量就是個不狡辯.”

“那戶塚君認為什麼是真誠?”

“一個人要表現最高的真誠,就必須做到無事不可對人言.”

種田梨紗驚訝極了:“至於到這種地步?”

“至於.”

“那意思就是說,戶塚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上和人長長地嘆息一聲:“有,還不少.”

種田梨紗“嘿欸~~”了一聲,旋即掩嘴輕笑起來。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麼?”

最上和人不解道。

“該說是奇怪還是不可思議呢,仔細想想,世界上哪有人會沒有秘密嘛,按照這種說法,全世界都沒有真誠的人了,當然也包括我.”

“種田小姐也有秘密?”

種田梨紗微微一笑,看著夜空許久,那一顆又一顆的星辰閃爍著微弱的白光。

最邊緣的那一顆最是黯淡,不仔細看幾乎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彷彿一眨眼就會逝去。

像她一樣。

溫暖的春風拂過,吹起她頗長的秀髮,髮絲在風中搖擺,耳環閃閃發亮,巷子走到盡頭,霓光迎面而來,照耀她的全身。

在美麗的春天的夜晚,女孩兒那極度溫柔地聲音在最上和人耳旁響起。

“有的哦,不過是唯獨不能告訴戶塚君的秘密.”

“單單不能告訴我?”

“嗯,單單不能告訴你.”

最上和人怔怔地望著她,她的柔弱與哀想在此刻彷彿被無限放大,令人生出一種想將她摟在懷中疼惜的衝動。

最上和人覺得,這衝動並不是技能帶來的,而是眼前的女孩兒確切地散發著那樣的氣場。

聯想起她的經歷,最上和人甚至能夠感受到那一抹痛楚。

然而她並不需要自己的同情,想來也不需要任何來自外部的援助,一個人緊咬著牙,總是在春天陷入哀愁。

可憐的女孩兒,可憐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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