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早在司麗華讓蔣心怡下跪,各種裝腔作勢的時候,就看出她是個表裡不一的虛偽小人。

蔣心怡對小歌做的那些事情,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摻和了多少?剛才分明脾氣都已經上來了,這會兒又壓下情緒來輕言細語與她說話。

呵呵……裝是嗎?那就看看她繃到什麼時候。

慕紫直接無視司麗華。

司麗華拳頭在身側緊了緊,又再耐著性子輕言細語道:“纖黛,不知道你現在心裡對心怡還有什麼不滿的,不如說出來好不好?只要你說出來,司阿姨一定替你作主!”

慕紫再歪過頭去,完全不搭理司麗華。

司麗華心裡對舒纖黛的不爽已經到了極點,卻還是耐著性子再說道:“纖黛,你是不是對司阿姨也有意見?司阿姨要是哪裡做得不好,你說出來好不好?”

慕紫還是不搭理她。

司麗華也是有驕傲的,在司家,她是大小姐,誰不慣著她?在蔣家,她說的哪句話對於蔣誠來說不是聖旨?雖然蔣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是,這麼多年,他敢往家裡領女人嗎?他就是知道她讓人弄死了他在外面的野種,他敢說她一個不是嗎?她司麗華驕傲了半輩子。

現在,卻被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女人無視。

呵呵,當著她的面把她的女兒推到水池裡,現在她好言好語地問話,她還無視。

真當她司麗華好欺?想著,司麗華便極度不爽,聲音也沉了一些:“舒纖黛,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個長輩吧,你父母沒有教過你要怎麼尊重長輩嗎?你現在這樣,一句話不說,把心怡推水裡,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你是伍家的二少夫人,不歡迎我們,所以就用這樣的偏激的方式趕我們走?”

慕紫仍然無視司麗華。

她就是要看看,她的無視,能夠把這個女人激怒到何種地步?突然聽到腳步聲響起,她立即抬起頭來,便見伍爺爺與幾個傭人急匆匆地走過來。

見伍爺爺來了,慕紫看一眼伍卓倫,隨後真誠地看向司麗華,不卑不亢地說道:“司阿姨,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心怡,是心怡推我。

我剛剛從樓上下來,看到您和心怡在池塘邊,我想著和心怡握手言和,順便為今天我的衝動道個歉。

沒想到心怡想要推我,我一個沒站穩,結果心怡自己掉下去了!我不知道是她不小心滑下去的,還是她故意掉下去的?”

蔣心怡聞言,瞠目結舌。

原來舒纖黛這個女人顛倒黑白的能力這麼強?司麗華也震驚了,她司麗華活到四十多歲,從來都是栽贓陷害別人,還從未被人陷害過。

現在,竟然有人當著她的面說瞎話,當著她的面栽贓陷害她的女兒。

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今天她不給舒纖黛點顏色瞧瞧,她就不叫司麗華!思慮間,伍老已經走近。

伍老看到蔣心怡一身溼漉漉的,全身還在發抖,有傭人拿了毛毯過來,裹住蔣心怡,但她整個人還是不太好,嘴唇都青了。

伍老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他犀利的眼神掃過一眾人。

司麗華也是真的被激怒了,沉聲道:“心怡,媽媽在這裡,是什麼就說什麼,別怕!我還就不信了,這麼多人看著,還有人能夠胡說八道.”

蔣心怡又冷又痛,不時地打個噴嚏。

聽到媽媽說這樣的話,她立即極有底氣地說道:“爺爺,二嫂她推我。

我和媽媽在池邊散步,二嫂突然衝過來,一句話不說便將我推進池子裡.”

“是這樣嗎?”

伍老看向“纖黛”。

慕紫迎視伍爺爺的眸光,說道:“爺爺,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要過來和心怡好好說話的,但是心怡拉著我,然後推搡了幾下,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掉下去的?我沒有推她!”

司麗華臉色一沉:“纖黛,人在做,天在看!”

“司阿姨說得對,人在做,天在看!”

慕紫毫不畏懼地直視司麗華的目光。

是誰欺負了小歌?一直給小歌找事?是誰毒死了小歌養的狗?是誰打傷了小歌的舒爸爸?是誰寫小歌的新聞,在網上黑小歌?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替小歌記得清楚!她只是把蔣心怡推進水裡而已,遠不及她對小歌做的那些事情。

對,人在做,天在看!又是一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伍老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司麗華見“舒纖黛”竟然絲毫都不怕她,心頭那個憋得慌,她沉聲道:“今天這件事情,卓倫也在場,卓倫,你說句公道話!事實是怎樣的?”

“嗯.”

一直沒有說話的伍卓倫應了一聲。

司麗華立即提醒道:“卓倫,你是伍家的繼承人,是伍氏集團的總裁,是有大格局的人,阿姨相信你一定不會說謊!”

“阿姨放心,我絕對不會說謊!”

伍卓倫說道。

司麗華放下心來,呵呵,舒纖黛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然敢跟她鬥。

不管今天是個什麼結果,這個仇,她記下了。

這輩子,只要有她司麗華在的地方,她必讓舒纖黛沒有立錐之地。

從前替蔣心怡爭,偶爾還覺得不值得。

現在,她已經不是替蔣心怡爭了,而是替自己的臉面爭!想著,便聽伍卓倫認真的語氣說道:“爺爺,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我與纖黛一起從樓上下來,看到心怡,纖黛便說過來向心怡道歉,誰知才走近,心怡便掉到了水裡。

我看得很清楚,纖黛沒有推心怡。

我想心怡也不至於自己故意跳水裡栽贓給纖黛,應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僅一本正經地顛倒黑白,還堵了蔣心怡的後路。

這麼一暗示,要是蔣心怡再說她是被纖黛推下去的,大家都會覺得她是有意栽贓。

蔣心怡委屈地看著伍卓倫,眼淚在眼眶裡滾啊滾:“卓倫哥,你怎麼能這麼說?”

司麗華真的沒有想到伍卓倫這樣的人,竟然會為了舒纖黛這隻狐狸精顛倒黑白,說這樣的話。

她眼珠子溜溜轉動,想著要如何扳回局勢?便聽伍老沉聲道:“胡鬧!都去休息吧!讓醫生好好看看心怡的傷!”

說這樣的話,基本就認可了伍卓倫的說法了。

蔣心怡急起來,哭著說道:“爺爺,事情不是這樣的……”伍老看一眼蔣心怡,語氣慈祥道:“心怡,你不要誤會纖黛,她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她不會做出推你下水這樣的事情來。

卓倫自幼不會說謊,他也說了,纖黛沒有推你。

當然,爺爺並沒有怪你的意思,爺爺相信你是不小心掉到水池裡的,掉下去的時候,大概誤以為被推了。

好了,趕緊去把衣服換了,彆著涼,我讓廚房準備薑湯,另外,你的手,讓醫生重新正骨!”

蔣心怡急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麗華分明看到“舒纖黛”眸子裡閃過的挑釁光芒。

好,很好!跟她鬥!她倒要看看,舒纖黛這個女人,有幾斤幾兩。

呵呵,無權無勢,以為憑藉著伍卓倫的一點喜歡,就能在伍家,就能在錦城上流社會站穩腳跟?司麗華扶著蔣心怡去客房。

客房裡,蔣心怡嗚嗚地哭,一邊說道:“媽媽,那個女人,真的太過份了。

可是媽媽,為什麼不和爺爺說清楚?”

司麗華聲音低沉,眸光微閃,說道:“心怡,媽媽一直是溫婉的性子,但你可曾見過媽媽像今天這般憋屈過?媽媽忍下一切,都是為了你。

伍爺爺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揪著舒纖黛不放,最多也就是把舒纖黛關到祠堂裡去,並不能真正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我們卻在伍爺爺心裡落了個得理不饒人的形象。

心怡,你放心,媽媽就是拼盡一切,也必會讓你嫁給伍卓倫。

到時候,我要舒纖黛那個女人,在我面前跪地求饒!但是,我不會放過她!”

“媽媽,我一切都聽您的.”

蔣心怡又哭起來。

看到有傭人來,母女二人立即轉了話題。

“心怡,疼嗎?”

“嗯嗯,好疼,我的手又脫臼了.”

“……”慕紫與伍卓倫去房間。

房間門口,慕紫說道:“我睡客房!”

伍卓倫看著“纖黛”,問詢:“纖黛,你與蔣心怡之間,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要不然,纖黛不應該會對蔣心怡做這樣的事情。

他自認為,他是瞭解纖黛的。

纖黛最傷心最恨蔣心怡的時刻,是狗被毒死的時候。

但纖黛只是用與他領證來氣蔣心怡,並沒有對蔣心怡做過任何一件直接動手的事情。

今天,卻一反常態,不僅打了蔣心怡,還直接推蔣心怡入水。

慕紫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沒有.”

伍卓倫再說道:“纖黛,今天你有些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岳父岳母那邊給了你壓力?不管怎麼樣,我說過,我會一輩子護好你!所以,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說著,他又去牽“纖黛”的手。

慕紫立即避開,然後急道:“晚安啊!”

說著便要去睡隔壁的房間。

她問過的,纖黛說過,伍卓倫的房間旁邊是客房。

看到“纖黛”往客房裡鑽,伍卓倫眸光微閃,立即道:“今天客房又鬧鬼了!”

今天的纖黛,彷彿不是纖黛一般。

“我從來不怕鬼!”

慕紫說完,立即伸手捂住嘴。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伍卓倫捏在手裡。

伍卓倫一雙眸子驟然變得犀利,他的聲音,也變得冷冽而嚴肅:“你不是纖黛,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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