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姑姑便被轉到了重案組,因為害死小學生的性質實在惡劣,驚動了省媒,驚動了省委書記,上面直接派了省廳的人下來。

司家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和人脈,也沒有辦法把人撈出來了。

而蔣誠,更沒有人搭理了。

自己的女兒都撈不出來,哪有心情去撈蔣誠?恨都要恨死蔣誠了。

要不是蔣誠出軌,亂來,搞出私生女,麗華至於走到這一步?她以前也是個善良乖巧的孩子啊!膽小得見到殺雞都害怕。

蔣誠等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等到人來,直到判決,他各項罪名成立,他才發現,為時已晚。

伍卓倫鐵了心,司家都撈不出他來,所有的罪狀,全部都抖出來了,判了十三年,等他出來,已經是個糟老頭子。

他不甘心啊!但眼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司老太太已經近二十年沒有登過伍家的門了,無奈地前往伍家。

現在,只能求伍卓倫勸勸他女朋友舒纖黛,高抬貴手,放過麗華了。

去之前,司老爺子特意交代:“如今伍老太太不在了,司家與伍家的交情,就基本沒有了,又時隔這麼多年,你既然是前去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態度來,明白嗎?”

司老太太嘆著氣,應著聲。

她怎麼能不知道呢?當初伍老太太被氣死了以後,兩家往來就少了。

之後,伍家經歷家變,就徹底斷了往來了。

前次麗華來要了聯姻的手鐲,她是不願意給的。

因為,交情沒有了,再拿出這種東西來,就有點去求人之嫌,司家是不如伍家,但還不至於要去求著嫁外孫女。

但麗華堅持,說心怡那孩子脾氣倔,非伍卓倫不嫁,求人的事情,他們蔣家去就好,不會丟司家的臉。

要真的聯姻成功,對司家也有好處。

他們也就由著麗華折騰了。

哪承想,婚沒聯成,倒惹出這樣的事情來!誰能想到,伍卓倫要娶蔣誠的私生女呢?誰又能想到,麗華會一時犯了糊塗,做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司老太太拿著柺杖狠狠地擊了一下地面,氣憤道:“都是蔣誠的私生女惹的禍,私生子女,都該死!”

司莫辰坐在沙發裡,微微皺眉。

私生子女有什麼錯?他們若能選擇,也不會願意出生!司家派了車,送著司老太太前往伍家。

司老太太沒有想到,到了伍家以後,穿過一片林園,首先見到的,不是伍老爺子,而是蔣誠的那個私生女舒纖黛。

舒纖黛與伍卓倫牽著手,沿著池塘邊逛著,有說有笑,好不恣意。

司老太太一見這樣的場景,氣得恨不得一柺杖把舒纖黛打死,自古紅顏多禍水,這個女人,就是禍水,要不是她,麗華又怎麼可能做出那樣偏激的事情來,不做那樣的事,又怎麼可能進去?把自己的親生父親弄進去了,把麗華也弄進去了,她自己倒過得悠閒起來,這樣的女人,怎麼不去死?要不是礙於伍卓倫在場,她真的會忍不住一柺杖打過去的。

“卓倫啊,還記得司奶奶嗎?”

司老太太看向伍卓倫,一臉和藹的神情打著招呼。

“司奶奶好!”

伍卓倫看向司老太太,淡淡一笑。

他牽著纖黛的手,並不強行要求纖黛打招呼。

伍家與司家有交情,纖黛與司家並沒有,她活得隨性就好,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願意打招呼就打,不願意,沒人敢說她一個不是。

何況,司家與伍家的交情,早在伍家出事以後,就基本斷了,不是麼?司老太太瞥一眼舒纖黛,見她竟然傲慢無理到招呼都不給她打,更瞧不上了,她也不當著伍卓倫的面計較,笑著對伍卓倫道:“爺爺身體還硬朗的吧?我特意來看看他!”

“嗯,爺爺在書房,您要過去嗎?”

伍卓倫客氣道。

“是啊!有些事情,來求求他!”

司老太太話裡有話,又再意味深長地瞟一眼舒纖黛。

舒纖黛不說話,一聽阿卓叫司奶奶,她就大概猜到了,這應該是司麗華的媽媽。

司麗華的媽媽來伍家找爺爺,不用想,是興師問罪並且求幫忙來了。

到時候,只怕不敢怪阿卓,而把一切都怪到她頭上。

這就是人性,任何時候,都揀著軟柿子捏。

伍卓倫握一下纖黛的手,朝著不遠處的傭人喊了一聲,傭人急急地跑過來,恭敬地問:“二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帶司奶奶去爺爺的書房!”

伍卓倫說完,轉而對司老太太道,“司奶奶,您有近二十年沒有到伍家來了,難得來一次,一定要留下來多住幾天,我去讓廚房安排菜!”

伍卓倫的話,使得司老太太汗顏。

這小子是怪她呢,怪她近二十年沒來,怪她沒有在伍家落難的時候拉一把。

這種事情,當初誰說得準呢?伍家疑似被人打擊報復,上上下下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伍老爺子和伍卓倫兄弟。

那時候,他們兄弟才十幾歲,哪裡有什麼能力撐得起伍家?而伍老年紀本來就大,一昔之間又遭遇慘痛的變故,他們都以為伍老命都撐不住了,還有什麼精力來撐起伍家?誰承想到,伍老不僅撐過來了,還把伍卓倫兄弟二人養育成人。

之後,伍卓倫又一路帶著伍家,重回錦城前五的寶座。

甚至,發展的勢頭,比之從前,更是快了很多。

有錢難買早知道,他們不是不後悔的。

但是伍家飛黃騰達了,他們又再上門來的話,更顯得他們小人。

所以,這些年,也就一直沒有什麼往來。

要不是這次麗華和蔣家都出事,她也是不會來登門的。

傭人領著司老太太去主樓中間那棟樓的二樓。

不大一會兒,傭人便下樓來,告知伍卓倫夫妻,爺爺請他們去書房。

伍卓倫牽著纖黛的手,側首對她一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顧忌,有我!”

纖黛溫柔一笑:“嗯.”

想到昨天二姐說的事情,她心頭更是一暖。

昨天,與大姐二姐小聚,二姐對她說,當時她離開錦城的時候,伍卓倫去舒家找她,二姐打他,他任由二姐打罵,只問二姐她在哪裡?二姐生氣,差點沒把他打殘了,估計一身都是淤青。

而他,卻並沒有讓她知道。

就是在山上與嚴默霖打架以後,她要檢查他的傷,他也拒絕了。

一個男人,要把她放在多重要的位置,才會如此細膩地照顧著她所有的心思?生怕她有一丁點難過!纖黛主動拉著伍卓倫往爺爺的書房方向走,轉身站定,她伸手輕輕地戳一下伍卓倫的胸口,眸子定定地看著他:“只要我在這個位置,就沒有人能讓我受委屈。

不在乎的人,才傷不了我呢.”

“你永遠在這裡!”

伍卓倫將纖黛的手,壓在他的胸口。

二人相視一笑,眸光皆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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