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個刑部尚書間接或直接死在李清閒手裡?

上一任就在化魔山,聽說還沒等動手,就被漫天星光活活照死。

按理說,文修本就應該接掌刑部。

可刑部與閒王的恩怨糾葛,足以寫成一本大長篇話本。

這兩個身份合一,出了天門關,那簡直就是小號太陽,誰瞧著都刺眼。

魏建淵見兩人都不說話,心中暗歎,都知道這次的差事難,說句難聽的,就自己這三號人,在賢王城,吃飯都坐不上第一桌。

可還能怎麼辦?

李清閒滅了刑部,尚書卻給瞭解黨,現在還專門出訪賢王城,什麼戲敢這麼編啊?

從接到聖旨的時候,魏建淵就頭腦發懵。

他當時就做好最壞的打算,然後覺得這麼想不對,人生應該積極樂觀。

然後他開始深入思考,結果發現,最開始的那個猜測,反而是最好的打算。

越深想,越不敢想。

他找解林甫,解林甫除了安慰,什麼都不說。

他找其他好友,其他好友也只會安慰。

當一個人出行,所有人都進行安慰,那這種情況,基本和躺在病床圍了一圈人沒什麼區別。

他目光掠過另外兩人。

劉公心,聽說前不久得罪了新任掌印太監兼內廠督公,而且兩人過去交過幾次手,新督公上任後,什麼也沒做。

然後,這次派他來。

管恩山,兵部左侍郎看著位高權重,但軍方真正的實權派,除了兵部尚書,全都在五軍都督府,那才是真正有軍權的地方。

這位,乃是武林派中堅,背後跟舊勳貴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上面為了平衡,由他上任。

別的時候不聞不問,在這種時候,重用他。

魏建淵背後發涼。

雖然自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派過來,

但照一照這兩面鏡子,再蠢也明白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

“說說目的吧。”管恩山慢騰騰道。

魏建淵聽到管恩山的聲音,心裡最後那半截也涼了。

他聽說過這個人,當年火爆的性子,要大刀闊斧整頓各方,結果,在兵部熬了三年,從一個火爆上品,變成一個沉默侍郎。

這麼一個沉默侍郎,主動開口,只有一種可能。

刀架在脖子上了。

魏建淵緩緩道:“臨走前,首輔交代過,說讓咱們儘量拖住閒王軍北伐。”

“拿什麼拖?”劉公心問。

“拿命拖都拖不動。”管恩山道。

魏建淵嘆了口氣,道:“首輔大人說了,漫天開價,只要能讓李……閒王動心的,我們都可以應承。”

“然後等閒王殿下發現不對,找人剁了我們?”

魏建淵苦笑道:“緩兵之計,緩兵之計。”

“要不……和親?”劉公心一句話,讓魏建淵與管恩山雙眼瞪大。

這太監瘋了?

皇上讓公主嫁給本國王爺,能叫和親?

這是人腦子能想出來的詞?

這不等於直接把閒王當外邦國主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事實如此,但這話是能說出來的?

這種太監進了大內,是怎麼活過三天的?

魏建淵緩緩道:“招閒王殿下為駙馬,倒也是好主意。”

“你想對上姜幼妃的劍?”管恩山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魏建淵。

“聽說她已經重傷,功力全無。”魏建淵道。

“你敢賭嗎?雖然他倆也算……和親。”

魏建淵和劉公心抬頭望天,不僅不敢接茬,都不敢看管恩山。

都特麼瘋了。

姜幼妃是賢太子的孫女這事,是能說的嗎?

魏建淵強忍大罵的衝動,緩緩道:“兩位,說點中肯的。”

“中肯的,是拖不住的。只有劍走偏鋒,方有勝算。”管恩山道。

兩人詫異地看了一眼管恩山,齊齊點頭,能到上品果然沒簡單的,雖然這人是個武修不善算計,但大道至簡,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堂堂正正的法子,完全無用。

“要不……封冠軍王?”魏建淵道。

劉公心與管恩山長長嘆了口氣。

三個人都瘋了。

這已經不是劍走偏鋒,都走成麻花了。

“要不……送點軍資?”管恩山問。

魏建淵和劉公心一個向左扭頭,一個向右扭頭。

你乾脆說歲貢得了。

接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冷靜的瘋話,越說,三人越覺得另外兩個已經瘋了。

連一字並肩王這種都能說,就差造個小一號的龍椅給送過去了。

突然,警鈴大響。

三人急忙起身,衝出船艙。

前方天空,橫著一艘飛空船。

船上紅旗招展,旗或書“閒”,或寫“李”。

“哪裡來的?”對面一箇中品校尉舉起鬼頭刀,指向三位上品大員。

三人哪裡不知道對方故意如此,魏建淵微笑著一拱手,道:“勞煩諸位軍爺,我們乃是朝廷欽差大臣,攜帶聖上賀禮,特來拜見閒王殿下,祝賀閒王殿下大勝妖族。”

“大勝妖族?這還沒開戰呢。”

對面船上的眾人都糊塗了。

魏建淵道:“是上次戰勝獅王軍的賀禮。”

閒王軍眾將士恍然大悟,隨後有的冷著臉,有的氣紅了眼睛,小聲咒罵。

“真特麼不要臉,都過去這麼久了,才想著祝賀。”

“媽的,肯定有求於人。”

“問問上面什麼意思吧,我看他們不像好東西。”

三人乃是上品,即便與對面隔著幾十丈,也聽得差不多。

三人面不改色。

“三位等一等吧,我們等上面軍令。”

“那就麻煩各位軍爺了。”

二品大員,和和氣氣。

不多時,那中品校尉冷聲道:“閒王有令,魏建淵,劉公心,管恩山三人,未有閒王手令,禁止進入閒王軍領地。三位,請回吧。”

三人一聽是禁行令,後背直冒汗。

之前有人為了圖一時之快,在天門關頒佈禁行令,攔不住閒王軍,但就是想噁心人。

結果,對方反禁行,這次出訪……不對,是會面就泡湯了。

魏建淵無奈道:“這位軍爺,麻煩通報閒王,就說我們帶著很大的誠意而來,只求閒王見一面,不滿意,我們二話不說,馬上就走。”

劉公心與管恩山面無表情,要是閒王聽到三個人剛才的話,那一定相當感動。

那中品校尉取出一根紅色金屬哨子,道:“限你們馬上離開,如若再廢話,吹響警哨,全殲冒犯之敵!”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明白,要麼是對方根本不想談,要麼是己方三個人不夠資格。

仔細一想也是,人堂堂大河之主,自己真不夠格。

可要夠格,皇上的臉面何在?

“回返。”魏建淵不得不下令返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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