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山西駐軍司令部，巖松義雄一直圍繞沙盤開會踱步，表情非常著急。
娘子關駐軍已經聯絡不上了。
發給司令部最後一封電報說得很清楚：八路軍已經在娘子關防線上炸開一個口子，殺進關內。
只要對方兵力夠多，拼消耗也能把娘子關不多的守軍全部拼光。
這麼一分析，娘子關八成已經失守。
可到現在自己都還沒搞清攻娘子關的八路軍到底什麼身份，也就沒法兒斷定這股八路軍攻擊娘子關的真正意圖。
司令部空閒參謀幾乎都在翻閱情報檔案，確定山西境內是不是還有其他八路軍裝備了戰車跟大口徑迫擊炮。
如今一小時過去了，雖然發現不少八路軍有過繳獲戰車跟重迫擊炮先例。
但經過再三確定，那些戰車都因為不適合打游擊而被八路軍拆解，拆不走的骨架全部炸掉。
重迫擊炮也因為沒有炮彈而埋了起來。
大家忙碌一個多小時，啥收穫都沒有。
巖松義雄不是傻子，沒有訊息就意味攻擊娘子關的八路軍來自外地。
想要搞清他們真實身份，只能靠方面軍司令部。
又等了半個鐘頭後，通訊參謀身影終於出現在作戰室門口。
慌不擇路衝向巖松義雄，非常著急：“司令官閣下……”
“方面軍司令部已經幫我們確定敵人身份.”
“攻擊娘子關的八路軍來自翼中！”
“他們想增援晉西北八路軍，瓦解我們針對晉西北的大掃蕩.”
“方面軍司令部還對這股八路軍下一步行動做出預判，讓我們提前做好防備……”
“只是……”
看通訊參謀突然猶豫了一下，巖松義雄趕緊問：“只是什麼？”
“娘子關都被他們攻破了，還有啥不能說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哈衣……”通訊參謀趕緊接話。
“崗村司令官認為翼中八路軍突破娘子關後會繼續西進，直接突襲晉中，威脅太原安全，讓我們加強太原防禦……”
“參謀長閣下則認為突襲娘子關的八路軍雖然裝備了重型迫擊炮跟戰車，但數量有限，兵力有限，肯定威脅不到太原安全.”
“這股八路軍拿下娘子關後一定會奔襲晉西北，切斷一線掃蕩部隊後勤補給線，讓我們提前做好防禦準備！”
巖松義雄立刻把目光轉移到沙盤上。
他是筱冢義男的接任者，沒跟孔捷和李雲龍正面交過手，不知道他們作戰風格。
身旁的參謀長是山西駐軍老人，跟李雲龍他們交過手，比自己更瞭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對手。
一邊看沙盤一邊問：“參謀長怎麼看這兩個預判……”
“這……”參謀長一臉猶豫，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件事兒太大，自己回答很可能會影響司令官最終決斷，要是判斷錯了，導致晉西北大掃蕩無疾而終，自己肯定會承擔主要責任。
盯著沙盤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認為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翼中八路軍指揮員就是從晉西北八路軍調過去的，他們特別喜歡打險仗，喜歡出其不意……”
“就算進攻娘子關的兵力有限，但只要給他們機會，絕對敢來太原碰碰運氣.”
“參謀長分析也很有道理……”
“八路軍兵力有限，切斷晉西北掃蕩部隊後勤補給線肯定比攻打太原要容易很多.”
“一個理智的軍事指揮員肯定會這麼打.”
巖松義雄很不滿道：“你這是什麼回答……”
“模稜兩可，說很沒說有啥區別……”
參謀長不得不再次接話：“卑職認為我們應該要做兩手準備……”
“不，應該是三手準備……”
“翼中八路軍剛剛攻佔娘子關，部隊肯定沒那麼快離開……”
“我們的情報人員跟偵察兵趕緊殺過去，盯住他們，就能從行軍方向判斷他們下一步動向……”
“同時命令太原駐軍，給掃蕩部隊運送彈藥補給的輜重部隊加強戒備，防止八路軍偷襲……”
“不……”巖松義雄突然冷哼一聲反對。
“我現在巴不得這股八路軍來攻打太原……”
“聽說筱冢義男司令官就是擺在翼中八路軍現任指揮員手裡的，叫什麼孔捷跟李雲龍……”
“崗村司令官也在他們手裡接連吃敗仗……”
“要是我們能在太原城外一舉殲滅翼中八路軍派出的增援部隊，既能打翼中八路軍的臉，又能給崗村司令官報仇……”
“還能告訴軍部：我巖松義雄的指揮能力遠超筱冢義男，絕對有實力坐穩山西駐軍司令官位置.”
“立刻派人找到攻破娘子關的八路軍，給我盯死他們一舉一動，順便查清他們兵力跟裝備情況，越詳細越好.”
“給晉西北掃蕩部隊運送彈藥補給的輜重部隊全部加強戒備，只能白天在飛機護航下行軍，不能夜晚行軍.”
“沿途小型補給點全部放棄，所有部隊跟輜重彈藥全部集中到大型補給點跟縣城……”
“保護補給線的機動部隊全都做好戰鬥準備，掃蕩部隊還要抽調一部分反坦克火炮跟戰車支援他們，專門用來對付八路軍戰車部隊，讓他們有來無回.”
“太原城防禦力度不變……”
“跟平時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駐守機場的戰車大隊要做好戰鬥準備……”
“如果這股八路軍真敢來太原，等他們攻打晉中時，戰車大隊全部出動，繞到八路軍身後發動攻擊.”
“聯合晉中守軍內外夾擊，把敵人消滅在晉中城外.”
參謀長瞬間明白巖松義雄意思，內心也很欽佩他的大膽，馬上反問：“您想用太原當誘餌，吸引八路軍來攻擊太原……”
“再甕中捉鱉，消滅他們？”
巖松義雄點點頭：“只有到了太原，我們才能把他們聚而殲之.”
“要是他們去突襲晉西北掃蕩部隊後勤補給線，打了就跑，我們想消滅他們都找不到目標.”
“至於太原安全……正如參謀長分析的那樣……太原駐軍是娘子關好幾倍，城防工事也比娘子關堅固的多，八路軍攻堅能力再強也別想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