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翼兩側的引擎噴出幽藍色的弧光,託著龐大的“虎鯨”運輸機緩緩升上了天空。

在一眾玩家羨慕眼神的注視下,運輸機切換了水平飛航模式,朝著北邊的方向疾馳而去。

“淦,等爺有錢了也整一架.”

法外狂徒羨慕地瞅了一眼那顆遠去的流星,推著三輪集合去了。

第一兵團旗下的千人隊接管了330號營地,看守那些投降的戰俘。

作為聯盟進攻的主力,他們很快將跟隨蜜獾王國復國軍,向3號綠洲腹地繼續進軍。

另一邊,330號高地上。

《致遠報》的記者吳凱安,正在一位名叫“白給帶狙”的聯盟居民的陪同下,從滿地狼藉的戰場上走過。

雖然戰場已經經過簡單的打掃,屍體和殘肢斷臂都扔進戰壕裡埋上了,但仍然有大量來不及處理的殘骸遺留在戰場上。

比如那浸滿血跡的沙袋,以及被血漿黏住的沙土……由於氣溫和烈日的暴曬,這兒的空氣瀰漫著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兒,偶爾還能踩到死人的胳膊和腿。

吳凱安嚥了口唾沫。

他曾跟隨企業的突擊隊深入過變種人營地,見過不少獵奇血腥的畫面,但和這裡相比都顯得蒼白了些許。

這裡是真正的戰場……“這是……”白給帶狙笑著解說道。

“330號高地,這兒之前駐紮著一支軍團的千人隊,還有一支百人防空隊。

當時戰況那叫一個激烈,槍聲響了一整晚,死亡兵團的三千名弟兄終於在天亮之前拿下了這裡.”

從那輕鬆的發言中聽出了一絲沉重,吳凱安沉默地點了點頭。

三千多人打一千多人,打了一整晚上才拿下,而且這三千人好像還是聯盟的一線兵團。

看來這軍團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說起來,理事會不是支援了你們一批高科技裝備麼?那個撲翼機,還有‘海鷗’無人機,‘地獄犬’無人車……你們為什麼不用呢?”

“數量太少了,而且太貴了,”白給帶狙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理事會給我們的援助加起來才二十億cr.”

“才二十億?!二十億還不夠嗎?”

吳凱安吃驚地看著這個士兵。

他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一萬出頭而已。

而且這還是算上了出勤補貼,以及報銷各種費用的錢。

“哪夠啊,又不是一個人花,”白給帶狙搖了搖頭,“我和你算筆仗哈,修一公里公路大概得十萬,一枚戰術導彈差不多也是這個價,相當於一枚導彈下去一條公路就沒了.”

吳凱安愣愣道。

“這……聽起來也不是很多啊.”

白給帶狙繼續說道。

“彈藥消耗只是一方面,戰爭花的錢又不光是買彈藥的,改進拖拉機生產線就不說了,那簡直是無底洞,還有什麼前線士兵的吃喝拉撒、燃料以及能源消耗啊……這些都是直接開銷了.”

吳凱安嚥了口唾沫。

“還有間接的嗎?”

“那必須有啊!”

白給帶狙理所當然說道,“聯盟總共也就十來萬人,十分之一的人口都動員上了前線,後方空缺的崗位短時間很難找到人替代吧?生產不了的東西那不就只能進口了。

哎……我們的管理者還是太要面子了,都沒好意思和你們說,其實我們窮的都快吃不起飯了,還要管這些俘虜們的飯,頭疼.”

說著說著,這個小玩家自己都信了,不住地搖頭。

吳凱安聽得頭皮發麻,點了點頭說道。

“……呃,我會在採訪中反應你們的情況.”

這確實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普通士兵怎麼會懂這麼多?他總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嗯嗯,謝了.”

看著v【任務完成】的提示,白給帶狙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很適時宜的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得虧覺醒送了幾點智力屬性。

背這些臺詞可累壞他了。

第一個任務完成。

管理者大人的任務還剩下最後一個。

在前往關押索夫特的小黑屋的路上,白給帶狙特意稍微繞了點路,帶著那個理想城來的記者經過了一處山坳。

看著山坳下面黑壓壓攢動的人頭,吳凱安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正想問清這些人的身份,充當“導遊”的白給帶狙繼續說道。

“那些都是克隆人……軍團透過克隆技術把他們生產了出來,他們會以正常人八倍的速度衰老.”

吳凱安看向他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們?”

白給帶狙熟練地回答道。

“一般倖存者聚居地抓住他們都是直接埋了,幹不了活兒還喜歡打架,純純的浪費糧食。

不過管理者說,他們只是一群被利用的可憐人……所以大概會把他們留著吧,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吳凱安點了點頭。

“我能拍張照嗎?”

白給帶狙乾脆地點頭。

“可以,拍吧.”

無人機飛到了山坳的上空,對著這些克隆人拍了幾張照片,接著便返回到了吳凱安的旁邊。

剩下的路程,吳凱安沒再說一句話,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跟在他旁邊的白給帶狙也沒再開口,因為就在剛才,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漆黑的營房內。

聽著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和門縫漏過的一束光,索夫特緩緩抬起了頭。

一個奇怪的男人站在門口。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他全身上下無論穿著還是氣質,都沒有一丁點兒軍人的感覺。

索夫特的眼中浮起了一絲困惑,皺起眉頭說道。

“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叫吳凱安,是《致遠報》記者.”

吳凱安熟練地做了個自我介紹,微笑地坐在了索夫特對面的椅子上。

索夫特看了眼他身後的無人機。

“《致遠報》……是什麼東西.”

吳凱安笑著說道。

“是理想城的媒體,已經有兩百年曆史了。

除了紙質的報紙之外,我們在端點雲上運營有自己的客戶端甚至是虛擬空間,是理想城居民瞭解理想城之外世界的視窗之一……”“哦.”

聽起來和《凱旋報》差不多。

索夫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冷冷一笑。

“你們是來奚落我的?”

吳凱安失笑著解釋道。

“怎麼會?我們只是作為戰爭的參與方之一,想了解一下身為敵人的你對這場戰爭,以及對你們對手的看法.”

索夫特向後靠在了椅子上,冷冷說道。

“我沒什麼看法.”

身為一名專業的記者,跨越近萬公里趕來這兒的吳凱安,當然不會因為這傢伙的一句話就放棄。

看出了那雙眼睛背後的一絲心有不甘,他用循循善誘的口吻說道。

“你就沒有一點兒不甘心嗎?”

也許是說中了心思的緣故,這句話的效果比預想中的還要好。

靠在椅子上的索夫特用鼻子哼了一聲,雙臂抱在了胸前。

“不甘心……呵呵,我確實不甘心,我就不該信了格里芬那個臭鼬滿嘴的胡話.”

“所以你認為失敗的原因是指揮上的失誤?”

吳凱安盯著他的雙眼,目光炯炯地問道。

索夫特不鹹不淡地說道。

“一方面吧.”

“另一方面呢?因為企業提供給聯盟的武器嗎?”

吳凱安興致勃勃地繼續追問,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目的袒露了出來。

然而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索夫特卻並沒有和麥克倫一樣暴跳如雷,反而嘴角扯開了一抹自嘲的笑。

“你說那些武器?呵呵,也許有點用吧……但打敗我的可不是什麼武器.”

這句回答出乎了吳凱安的意料。

愣住了幾秒鐘,他繼續問道。

“那……你認為是什麼.”

“是什麼?是敢拋棄輜重強行軍十二小時,越野橫穿一百五十公里山區,並且在沒有火力支援情況下強攻高地的步兵。

是在沒有制空權,沒有增援,甚至不清楚地面兵力部署的情況下,仍然敢往下跳的傘兵……這群不要命的瘋子,如果知道這些傢伙這麼難對付,我鐵定會換個方式部署.”

索夫特低罵了一聲。

不過那忌憚的眼神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敬佩。

那些傢伙是真正的狠人。

不只是能力上的狠,整支部隊從士兵到長官,幾乎所有人都將自身的潛能開發到了極限。

他們的戰鬥意志達到了一心同體的境界,為了勝利不惜一切代價,無論是戰術還是戰略上都實現了人類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蹟。

索夫特很清除自己不是輸在了指揮上,更不是輸給了什麼覺醒者或者動力裝甲。

那些東西確實很強,但並沒有強大到無懈可擊的程度,就像他們引以為豪的征服者坦克一樣。

無論是他還是格里芬都根據當時的情報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並且也考慮到計劃達不到預期的情況。

就算讓他重來一次,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他對格里芬和那個已經死了的麥克倫真正的不滿,是他們在《凱旋報》上撒的那些謊。

這兒根本就沒有遍地的軍功和財寶,他們的對手根本不是一群引頸就戮的土著,而是真正的戰鬥種族,他們正在為一場看不到結局的戰爭平白無故的流血。

很多前途無量的小夥子都死了,包括他一手提拔的西蒙德,包括那個防空隊的約特……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帶著他們來這兒!吳凱安的眼中浮起一絲失望。

他並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那部分。

不過也無所謂了。

在來這兒之前,他已經拍攝到了足夠有衝擊力的照片,並且採集到了更值得報道的素材。

比起盟友們在戰爭中的勇敢、強大以及自身的力量,理想城居民們更傾向於瞭解他們的悲壯、犧牲以及其他值得同情的部分,其次是那些誕生在廢墟之中、足夠新奇且人畜無害的文化現象。

至於文明之光、老大哥或者說一家之主的形象,應該是屬於最高理事會的榮譽。

做了這麼多年媒體人,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客戶。

大多數人對資訊的需求,本質上需求的不是資訊,而是資訊帶來的滿足。

身為一名優秀的媒體人,他理應讓他的客戶們看到他們想看到的那部分。

吳凱安默默在心中做出了決定,適當地縮短採訪中關於索夫特的鏡頭好了……“感謝你的配合……你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對這位戰俘失去興趣的吳凱安,用一句話對採訪做了個簡單地收尾。

索夫特冷冷一笑說道。

“我可沒有配合你……對了,如果你有停火談判的訊息,方便的話能否告訴我一下.”

吳凱安仔細回憶了下說道。

“暫時還沒有那方面的訊息……不過聯盟的外交官好像在其他理想城的媒體上承諾過,會在年底之前結束這場戰爭.”

年底之前麼?索夫特略微錯愕。

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他還是緩緩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這聽起來像是在吹牛……不過也不排除一種可能,聯盟也不想繼續打下去了。

無論怎麼說,這對他來說都是件好事兒。

快的話明年開春之前,他就能回到索拉特河畔的莊園了…………落霞行省北部,群山以北的荒原。

幾隻禿鷲撲在變異鬣狗的屍體上撕咬,忽然聽到沿著地面傳來的響動,警覺地撲騰著翅膀飛向了天空。

不多時,一輛寬度能夠塞滿兩條車道的重型履帶車,浮現在了薄霧瀰漫的荒原背後。

那掛在履帶上的沼澤土,說明了它來自哪裡。

坐在副駕駛位的男人一直盯著手中的平板,他身上穿著一件黃灰色迷彩的外套,剃著很短的平頭,不修邊幅的下巴掛滿了胡茬,右側的臉頰刻著一道食指長的疤。

如果不是胸前的名牌上寫著的【d級勘探員】這幾個字,估計沒有人會把他當成學院的人員,而更傾向於將他誤會成活躍在這一帶的傭兵。

不過事實上,這也算不上什麼誤會。

雖然身為學院的在編人員,但他一年中待在學院的時間卻並不長。

和其他倒黴的d級勘探員一樣,他和他的“信標”小隊基本上不是在探索遺蹟,就是在前往遺蹟的路上。

他的名字叫鄭昊,隸屬於學院調查司收容計劃組,崗位如名牌上寫著的一樣是勘探員,且屬於戰鬥人員。

他的二十餘名小隊員都在這輛車上,其中一半是仿生人,一半是義體化50%以上的義體人。

“老大,我們還有多久?”

坐在他的後排,一位年齡看著不大的小夥子張望著窗外,百無聊賴地問道。

他的名字叫趙嘯,是收容計劃組的e級勘探員。

原本他們在探索七十公里外的一座人聯時代的生物研究設施,結果突然接到上級命令,讓他們前往沼澤之外的荒原,去地圖座標位置回收一件特殊的研究所素材。

上級提供的照片是一架螺旋槳飛機,型號是服役於獵鷹王國的“鷹式”戰鬥機。

老實說,他對那種老古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上級的命令,他根本不想來這裡。

“就在前面了.”

坐在副駕駛的鄭昊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不太想理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夥子。

相比起那些e級人員,他了解的內情更多一點。

根據外務司同事的描述,他們在前往落霞行省的途中,於一架墜毀的“鷹式”戰鬥機機艙內發現了變種黏菌的子實體。

眾所周知,黏菌的子實體不可能孤立存在,其附近必然有移動式的母體或者母巢。

回收那架螺旋槳飛機只是任務之一。

他們真正的任務是搜尋那個古怪的母體。

根據那位上報情況的研究員的說法,那可能是他們之前未曾見過的生命形式,深入研究或許會有重大發現。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忽然閃爍了一抹幽藍色的弧光,鄭昊猛地抬起頭,看向前方微微眯了眯眼。

一直沒說話的駕駛員忽然開口道。

“是等離子體引擎的羽流.”

“嗯,”鄭昊點了下頭,神色謹慎地說道,“八成是企業的人.”

雖然很少和東海岸的那幫人打交道,但直覺告訴他,有那些人在的地方準沒好事兒。

警覺的不只是隊長。

一聽到企業這兩個字,車廂裡的眾人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先前閒不住的那個小夥子,更是露出了躍躍欲試地表情。

關掉了螢幕,鄭昊將平板塞進了頭頂上的夾層,拿起擱在一旁的戰術頭盔戴上,隨後取出放在座椅旁邊的戰術揹包,回頭看向身後一眾嚴陣以待的隊友們。

“小蔣,放出無人機,搜尋前方十公里扇形區域……標記所有暴露疑似威脅目標.”

“好的.”

坐在車廂後排的短髮女人輕輕點了下頭,揚起食指在太陽穴的右側輕觸,隨後合上了雙眼。

纖細的淡金色紋路融入了她黑色的髮梢。

同一時間,三架部署在履帶車頂部的三角形小型無人機,燕形尾翼噴出短促的火苗,嗖嗖嗖地陸續彈射升空,化作一道道殘影朝著南邊的方向疾馳而去。

她的名字叫蔣雪洲,和那個叫趙嘯的小夥子一樣是e級人員。

不過她的職位並非勘探員,而是稍高半級的研究員,在小隊中擔任隨隊技術顧問以及無人機操作員,同時也是除了隊長和副隊長之外級別最高的人。

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等待著她的訊息。

這時候,緊閉著雙眼的蔣雪洲忽然眉頭一跳,猛地抬起了抬頭,用沒有波瀾起伏的聲音飛速彙報道。

“發現疑似母體的黏菌生命體!目標在我們正北方向公里處,形態為近似人形。

它的旁邊跟著一個……人類?”

她的臉上浮起吃驚的表情,不過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坐在一旁的趙嘯臉上同樣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人類?!你確定嗎?”

對其他有機體的捕食本能,幾乎寫進了變種黏菌的dna。

它們本身就是為了清理其他有機體而被設計出來的武器,尤其是脆弱的母體,怎麼可能允許活物存在於自身周圍。

鄭昊皺起眉頭。

“你確定是人類?不是偽裝成人類的黏菌子實體?”

“百分之八十確定……他穿著衣服,衣服上沒有明顯破損的傷口,並且暴露在外面的部分看不見黏菌侵蝕的痕跡,”說到這的時候,蔣雪洲的表情忽然微微一頓,“那個人點燃了照明棒.”

“他想幹什麼?”

趙嘯立刻問道。

蔣雪洲語速飛快地繼續說道:“他拿在手中揮舞,好像是在試圖引起什麼東西的注意……等等,企業的運輸機正在向他們靠近!那人是企業的員工!他們是一夥的!”

鄭昊神色微微一凜。

他不知道企業的人為什麼會盯上那個母體,就像他不知道變種黏菌的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彷徨沼澤附近。

他只明白一件事情。

那是他的獵物。

決不能讓東海岸的那幫小偷給截胡了!“擊落它!”

鄭昊當機立斷下令道。

“啊……”蔣雪洲微微一愣,臉色為難道,“可是……我操作的是偵查無人機.”

“直接飛過去!瞄準它的引擎噴口撞進去!”

兩撇繡眉輕輕抽搐,蔣雪洲心中一陣肉疼,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心疼裝備的時候,還是聽隊長的話照辦了。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薄唇輕啟繼續道。

“命中目標……飛行器左側引擎起火,正在緊急迫降.”

聽到這句話,眾人紛紛鬆了口氣,懸在心裡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鄭昊盯著她繼續下令道。

“繼續跟蹤母體位置!另外,標記墜機點位置以及附近倖存人員.”

蔣雪洲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表示瞭解,擰起的眉頭似乎還在心疼那燃燒的經費,故沒有開口說話。

鄭昊並不在意,繼續看向了駕駛員。

“老宋,沿著當前方向繼續前進,抵達地圖示點位置待命!小趙,帶著你的觀察手前往任務座標附近尋找合適的狙擊點.”

“收到!”

扶著方向盤的老宋點了點頭,坐在後面的趙嘯興奮應了一聲,隨即迫不及待地從手提箱中裡取出了一把足足有一米五長的狙擊步槍,熟練地裝上了一會兒可能用上的配件。

鄭昊接著看向了其他小隊員們。

“各單位注意,我們面對的是企業,和那群強盜不用客氣。

檢查你們的裝備,做好交火的準備……c組留在車上待命,聽老宋的指揮,a組b組跟著我!”

整齊劃一的回答在車廂裡響起。

“是!隊長!”

環視了自己的隊友們一眼,鄭昊滿意點了點頭,隨即拉開了車門,大手一揮下令道。

“行動!”

同一時間。

旋轉著落下的虎鯨運輸機上正是一片混亂,刺耳的警鈴聲大作,機艙內閃爍著報警的紅光。

沒繫好安全帶的夜十被扔到了天花板上,好在旁邊的狂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衣領,靠著外骨骼的力量硬生生將他拽了回來,才沒讓他在機艙裡磕的鼻青臉腫。

重新把自己綁在了座椅上,一臉狼狽的夜十罵罵咧咧地吐槽了句。

“媽耶!老子就知道,狗策劃肯定——嗚嗚嗚!”

坐在一旁的狂風伸出右手,眼疾手快地捂上了這傢伙的嘴。

“少說兩句會死!”

駕駛艙裡傳來飛行員的驚聲叫喊。

“左側引擎起火!該死!有什麼東西撞上了我們!”

老白忍不住罵了一句。

“媽的,你們的飛機沒裝雷達嗎?!”

那飛行員急的滿頭大汗,雙手死死扶著方向舵,試圖用僅存的一座引擎控制住平衡。

“我不知道!雷達明明是開著的,按理說就算是隻麻雀也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還行。

對企業非戰鬥人員的不靠譜有了新的認識。

看著手忙腳亂的飛行員,老白咬了咬牙,徹底放棄了對這傢伙的最後一絲幻想。

看向身後機艙內一眾被顛的七葷八素的隊友,他大聲吼道。

“我們遭到防空導彈偷襲,敵方數量、目標種類不確定!各單位檢查裝備,做好強行著陸準備!落地之後立刻散開到機艙外尋找掩體隱蔽!”

咯吱作響的金屬摩擦聲像極了眾人緊咬著的牙齒,氣流中顫動的機艙內傳來戰意沸騰的吼聲。

“是!”

不管是誰。

他們會讓這個不講武德偷襲的傢伙付出代價!不遠處的開闊地。

揮舞著照明棒的落羽,懵逼地看著盤旋墜落的虎鯨運輸機,喜悅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這兩天他過得別提有多苦了。

周圍荒山野嶺的,到處都是危險的異種,更不要說旁邊還跟著個黏人的小傢伙也不老實。

這兩天他幾乎沒怎麼閤眼,只敢趁著小羽不注意偷偷睡一小會兒。

本以為終於能迴避難所大吃一頓,睡個安穩覺了。

結果好好的飛機怎麼突然就掉下來了?!“焯!”

氣急敗壞地把照明棒摔在了地上,落羽忍不住罵了一聲,掏出了別在腰上的9手槍。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那墜機的姿勢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飛行事故,必然是被導彈或者別的東西打中了引擎。

如果是軍團擊落了那架飛機,自己八成是被那些人當成了圍點打援的誘餌。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在那些大鼻子們收網之前,立刻從這片區域轉移。

“小羽,我們該走了!”

被他拉著胳膊跑的小羽不明所以地歪著腦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有樣學樣地跟著叫了一聲表示瞭解。

“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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