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你來真的?

這話,要是常秉忠啊、王阿福啊、吳老二跑過來跟自己說,那賈六當真是一點意外也沒有。

因為,這些人的格局跟他鬼子六差不多。

可老富是誰?

滿洲八旗副都統,禮部一把手啊!

禮部尚書懷疑皇帝不是滿洲人,這什麼性質?

打個比方。

查爾斯突然召開新聞釋出會,說老太后不是他親孃,他要帶領皇家海軍清他娘,你說列強震不震驚?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皇上怎麼可能不是咱滿洲人呢!富勒渾,你別以為是我會中的領路人,我們一起透過敵賣過國,你就能在我面前造皇上的謠!”

賈六一臉正氣,油臉滿是怒意,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撕的架勢。

見狀,老富趕緊道:“你也別急,我不是瞎說,有證據的,你聽我說完嘛...”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賈六將耳朵捂起,幾個呼吸後不受控制的又鬆了開來,腦袋湊近,壓低聲音:“什麼證據?”

“這幾本書你看過沒有?”

老富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摸出六本冊子來。

最上面一本封名寫的是《不正經的太后》,作者西貝貨。

懷著好奇開啟此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不穿衣服的女人像,害的賈六“呀”的一聲羞紅了臉,忍不住呸了富勒渾一臉:“你個老不正經的!”

心裡也是納悶,書名是自個起的書名,內容也是自個熬夜寫的內容,但他寫的是傳統地攤文學,屬於傳記類,或者說是野史之類的文學作品。

誰他媽的給配插畫了?

這插畫一配,整本書性質完全不同,從揭露歷史真相升級為又黃又非了,這能行?

回頭得問問栓柱是不是他的騷點子。

不過,有了插圖版,這書的市場空間以及傳播速度,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群眾喜歡的東西,想禁的話,估計難。

“你別看那畫,你看過內容再說話.”

老富隨手拿起從賈六額頭脫落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

見老富一臉認真的樣子,賈六不由收起雜念,當著他的面仔細翻看起來。

沒看一會,渾身就有些燥熱。

真是叫人奇怪,明明文字拆開來看個個正經,但連在一起硬是叫人沒來由的浮想聯翩,尤其精彩處還配有插圖。

看完,也是隨手將被子往腰上扯了扯。

“果郡王和太后她?”

賈六的臉色也變得凝重。

“果郡王正值壯年離奇暴斃,死因的確可疑,其死之後皇上下旨為其辦了兩次葬禮...”

雖然才當了幾個月的禮部一把手,但老富無疑在禮制方面可稱專家,在他的分析中果郡王兩次葬禮的確存在大問題。

賈六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這本書說的是真的?”

“不完全真,但也不完全假.”

鑑於現在證據鏈還不夠完善,富勒渾也沒法給世凱賢弟準確的答覆。

賈六搖頭道:“即便這本書說的是真的,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果郡王也是聖祖爺之子,不管皇上是先帝的兒子,還是果郡王的兒子,都是聖祖爺的子嗣...

再說皇上都當四十年皇帝了,就算他真就不是先帝兒子,先帝還有其他在世的兒子麼?”

賈六不想介入這樁是非,這樁是非也不需要翻案,因為先帝其他兒子早就先皇上一步見了先帝。

這會扯皇上是不是先帝之子,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這一點我也知道,確如你所說,皇上是不是先帝生的已經不重要,但要是皇上連愛新覺羅都不是呢?”

富勒渾以沉重心情將第二本書遞給了鬼子六。

書名《陳與帝共一宗》。

賈六依舊好奇開啟,看完之後先是沉默,繼而搖頭說道:“據我所知皇上並非先帝長子,先帝即便要以子奪嫡,也無須抱養一個兒子,這謠言未免太過荒謬.”

“那你怎麼解釋皇上登基之後數次下江南,三次住在海寧陳家這件事?...”

富勒渾很專業的指出此書所記最大幾個疑點,一是皇上為何讓陳家關閉大門,說以後非天子來到不得再開。

他家的那兩塊匾額又如何解釋。

如果皇上不是陳家之子,這些根本無法解釋得通。

賈六回頭再翻書,一臉疑惑問老富:“陳家真有那兩塊匾?”

“真有!”

富勒渾給出肯定答覆,因為當時跟皇上去陳家的官員侍衛很多。

“你再看這本.”

富勒渾將《乾隆帝生父考》從下面抽出。

上面也記有當今皇上乃海寧陳家所出,但也記了皇上是楊家之子的說法。

“皇上如果不是漢人,為何那麼喜歡漢人的服飾,而且登基後就要將漢軍八旗裁撤,又為何要修貳臣錄...”

老富在那認真的推理,從乾隆元年諸般事情推到現在,最終得出的結果是皇上可能真的不是滿洲人,而是漢人!

因為,不是漢人的話,能幹出這一堆寒了大清開國元勳,又寒了元勳後人的蠢事來?

又向世凱賢弟透露一個秘密:“你知道麼,簡親王已經派人去安徽桐城了.”

“嗯?”

賈六不明白簡親王派人去桐城幹什麼。

富勒渾道:“桐城是張閣老的老家.”

“張閣老?”

賈六不知道這人是誰。

富勒渾說此人就是深得康熙爺、雍正爺信任的內閣首輔、領班軍機大臣張廷玉。

“你的意思是說簡親王他們也懷疑皇上是漢人,所以派人去張閣老的老家秘密調查?”

富勒渾點了點頭,開啟《乾隆帝生父考》第七十三頁,上面記有張廷玉勸諫皇帝不要痴迷漢人服飾的內容,並說此事過後不到一個月,張廷玉就被罷相趕回老家。

“你說這事是不是太巧合了?如果不是張閣老知道什麼,皇上為何急著趕他回鄉?”

富勒渾對自己花費數夜,根據各種謠傳再翻看實錄、冊檔推理出的結果深信不疑。

天地良心,他一開始是根本不信的。

但是,隨著各種證據浮出水面,各種謠傳矛頭所指,不禁又讓他起了疑心。

結果,一心想要為皇上證明的他,卻不自覺的開始動搖。

“這些書所記亂七八糟,有說皇上是果郡王之子,有說皇上是小和尚之子,有說皇上生母是什麼李大傻子,又說皇上出自陳家、楊家...”

賈六也很客觀的給老富指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編排皇上的謠言實在是太多了,叫人很難相信。

“不管皇上是滿人還是漢人,他都是我的皇上.”

賈六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六子,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歷過,自古以來為了皇位,那可都是血雨腥風的,就是父子兄弟也都是自相殘殺的!你忠於皇上是好事,但這皇上萬一真不是咱滿人,那你豈不是成了咱滿洲人的奸賊?”

富勒渾希望鬼子六至少能有個心理準備,畢竟這小子帶兵打仗真是個好手。

萬一皇上和宗室衝突起來,互助會的督撫們肯定也要選擇站邊,屆時有些事就不太好說了。

不管皇上是滿人還是漢人,真就把事攤到層面上,恐怕還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老富這番話說的讓人暖心窩子,一看就是真心話。

內心好一陣煎熬之後,賈六也給老富透了底,只聽他道:“富大哥,你說的這些我一時之間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既然富大哥能將這些告訴我,說明大哥是信得過小弟的...

既然大哥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給大哥說句心裡話,就是這事不管鬧成什麼樣,我賈佳世凱都忠於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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