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大觀園,蘅蕪苑――

今日黛玉並未在瀟湘館待著,而是與紫鵑、襲人來到蘅蕪苑,與寶釵敘話。

自從黛玉過門兒以後,與寶釵的關係,反而比往日親密了許多。

或許也是賈珩將釵黛比翼之功。

畢竟兩人在同一張床榻上伺候著賈珩,彼此最真實的樣子已經看過。

凝眸看著衣衫略顯單薄的黛玉,寶釵宛如翠羽的秀眉之下,那雙水潤盈盈的杏眸當中,蘊藏關切之意,說道:“這再過幾天,就深秋了,顰兒,你也多穿兩件衣裳才是,莫要著涼了才是。”

說著,麗人看向一旁的紫鵑,就以責怪的語氣,說道:“你們平常也不多照顧一下你們家姑娘,多照顧一下她的身子骨兒才是。”

紫鵑聞言,面容上也有些無奈之色湧起,說道:“先前勸過姑娘的,姑娘她不讓。”

黛玉輕笑了下,柔聲道:“寶姐姐放心罷,我注意著呢。”

寶釵神色溫和,叮囑說道:“你身子骨兒雖這兩年調養的好一些,但終究先天帶著一股羸弱之氣,這二年說不得,還要生孩子,可萬萬不能出了大的差池了。”

黛玉聞言,臉頰羞紅了兩側,酡紅迷人,柔聲說道:“寶姐姐說的是。”

心頭倒也暖乎乎的。

她自小就早早沒有了孃親,也沒有人教她這些,寶姐姐在這一塊兒倒是她的知心大姐姐。

正如原著中所言,因為西廂記中的一段戲詞對答,黛玉就覺得寶釵是一個可交心之人。

黛玉玉容酡紅如霞,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秀麗如黛的煙眉之下,那雙粲然星眸凝露而閃,柔聲道:“他去了天津衛也不少日子了,現在還沒有訊息傳來,也不知那邊兒戰事打的怎麼樣了。”

這戰事的確是黛玉的知識盲區。

寶釵放下手中的一根繡花針,說道:“我看邸報上也沒有說進展,上次還是說,他帶兵從天津衛出兵,這些打仗上的事,咱們也不懂。”

寶釵雖然通曉人情世故,但出身以及眼界決定了,寶釵對這些兵事同樣知之不多。

黛玉輕輕一笑,打趣說道:“這就要問問三妹妹和蘭兒妹妹了,咱們家就這兩個女諸葛,執掌軍機樞密的。”

寶釵點了點頭,笑道:“她們兩個平常倒是喜歡討論著這些軍國大事。”

顰兒這話說的,委實不像是國公之家。

就在寶釵心思各異之時,從廊簷外間快步進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那張密佈褶子的臉上,似是籠著絲絲縷縷的繁盛笑意,說道:“寶姑娘,林姑娘,宮中皇后娘娘賜了絹帛給府上,這會兒,前院讓兩位姑娘派丫鬟去挑選呢。”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那雙晶瑩剔透的水潤杏眸閃了閃,說道:“有沒有說,宮裡賞賜,究竟什麼緣故?”

黛玉煙眉宛如疏影橫淺的梧桐葉,粲然星眸閃爍了下,面帶好奇問道:“賞賜當有緣故才是,不知又是什麼說法?”

那嬤嬤臉上笑意不減分毫,喜道:“宮中說了,是珩大爺在遼東立了功勞。”

此言一出,寶釵與黛玉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喜色。

黛玉笑了笑,柔聲說道:“寶姐姐,看來珩大哥那邊兒,又是打贏了戰事。”

寶釵臉蛋兒上同樣喜色難掩,低聲說道:“是啊,就是不知多大的勝仗,鶯兒,你讓人在外間留意著邸報。”

而就在這時,外間又來了一個身穿綢衫的嬤嬤,笑了笑,輕聲說道:“林姑娘,前院傳來喜信,聖旨頒下,說讓林老爺入了閣呢。”

黛玉聞言,心頭詫異不勝,說道:“這……”

寶釵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笑意瞬間凝滯了下,旋即恢復如常,笑道:“真是恭喜林妹妹了。”

林姑父原是三品侍郎,入閣以後,也就是閣部重臣,而林妹妹從此以後,倒也是名宦之女了。

只是她父親去得早,她沒有這般朝堂重臣可以倚靠。

黛玉清麗玉顏上同樣蒙起喜色,粲然星眸明亮熠熠,道:“父親這些年在外為官,宦海漂泊,如今能夠出入廟堂,上佐君王,輔治天下,也算達成所願了。”

寶釵感慨道:“是啊,這是多少文人志士的抱負,讀書科舉,出仕做官,宰執天下。”

黛玉說著,倒也察覺出寶釵的情緒略有幾許不對,就岔開話題,一雙粲然星眸眨了眨,問道:“將來,寶姐姐有孩子了,是讓從文,還是從武呢?”

寶釵聞聽此言,輕笑了下,說道:“從文吧,以後遼東平滅,天下太平,也就沒有戰事了,那時,文人必然清貴。”

惟願吾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大抵是所有父母心頭深處對孩子的最深期望。

黛玉掩嘴嬌笑道:“那珩大哥一身的帶兵本事,可教不了小孩兒一點兒。”

寶釵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就有笑意湧起,略帶幾許打趣之意,笑了笑道:“你這是連他都笑上了,也是,你是清貴翰林之家的官宦小姐,書香門第呢。”

黛玉道:“我也是普通人家罷了,後院還有不少公主、宗室呢?”

果然又繞回來了是吧?

寶釵輕笑了下,心神又有些莫名的悵然。

後院那三位正妻,才真正是天潢貴胄,宗室貴女,貴不可言。

黛玉看了一眼怔忪思索的麗人,寬慰說道:“姐姐這麼憂愁藏心,怎麼也不怕動了胎氣。”

寶釵容色愣怔了下,不解說道:“什麼胎氣,我這什麼時候有了?”

她不記得她什麼時候有孩子?這胎氣又是從何而起?

黛玉輕笑了下,柔聲道:“就是後院的櫳翠庵這般說著,想來,寶姐姐也有這麼一天。”

寶釵道:“渾說。”

兩姐妹簡單說笑著,蘅蕪苑中一時間,就滿是快活的空氣。

而襲人與紫鵑靜靜看著這一幕,心頭多少有些欣然莫名。

後宅的夫人們,不鬧著什麼矛盾,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也就不用怎麼提心吊膽的。

真要是互相算計,暗地裡使絆子,如宮裡那些爭寵的女人一樣,那後院才嚇人呢。

大觀園,棲遲院――

正是深秋時分,萬物凋零,秋風肅殺,吹動著房上的瓦片發出啪嗒之聲,昨夜的秋露尚有幾許殘留。

廂房之中,甄溪正在拿著一本簿冊看著,而甄蘭則是與不遠處的探春,隔著一方棋坪對弈。

兩人因為性情都是果斷、銳利的性子,又喜兵事,故而平常更多是志趣相投。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嬤嬤進得廳堂,笑了笑道:“三姑娘,蘭姑娘,前院的嬤嬤說,宮裡賞賜了不少首飾,夫人說讓各房過去揀著喜歡的挑選呢。”

宋皇后賞賜榮寧兩府東西,自是知道女眷的喜好,所賞賜的一些東西都是一些尚宮局所制的精巧飾品,有金有玉。

“這好端端的,宮裡賞賜首飾做什麼?”探春面色訝異幾許,低聲說道。

甄溪此刻也凝睇而望,心緒也有些莫名。

這段時間,宮裡的確是隔不久就是賞賜。

“聽說是珩大爺在遼東打了勝仗。”那嬤嬤也不知具體情形,只是含糊說著。

甄蘭柳眉挑了挑,那雙粲然如星虹的明眸閃爍了下,說道:“去前院看看,問問情況。”

那嬤嬤又轉身去打聽這情況。

探春英麗面容上見著愁腸百結的鬱郁氣韻,說道:“珩哥哥去了也有一兩個月了,是該有訊息了。”

甄蘭柔聲說道:“可不就是這樣,他能征善戰,出去一兩個月間,定然有著捷音。”

而就在說話的功夫,就見外間傳來一陣有說有笑之聲,恍若一串銀鈴響亮,正是湘雲的聲音。

而湘雲與寶琴、雅若三個女孩兒,此刻穿著一身武士短打勁裝,氣質明麗,幹練非常,幾乎是蹦蹦跳跳來到屋內,喚了一聲,說道:“蘭姐姐。”

自釵黛大婚以後,棲遲院嫣然成為大觀園中的女眷們,另外的一個活動中心。

因為後院的姑娘都知道釵黛兩人成了親,不比閨閣之時,所以,除卻有事或者兩人主動相邀,倒也不便過去。

“雲妹妹,寶琴妹妹來了。”甄蘭眉眼之間笑意盈盈地看向兩個小胖妞,柔聲道。

她與妹妹原是從甄府以外來的,先天與這些從小長大的姊妹有一些隔閡,幸在已經慢慢融入進去。

直到將來,就是要一點點成為賈府姐妹的中心,最終等珩大哥走到那個位置,她…母儀天下。

湘雲嬌憨、婉麗的面容上汗津津的,晶瑩靡靡的汗水一直流淌在脖子上,似能倒映人影,聲音嬌憨中帶著幾許可愛和伶俐,說道:“蘭姐姐,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甄蘭笑了笑,柔聲道:“雲妹妹回來的正好,你珩哥哥他在遼東打勝仗了,宮裡賞賜了一些首飾,前院說讓我們幾個過去挑挑呢。”

“珩哥哥?他出去又打勝仗了?”湘雲芳心一喜,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輕聲說道。

甄蘭道:“宮裡是這般說的,倒也不知道多大的勝仗。”

湘雲柔聲道:“那珩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心頭深處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思念。

顯然小胖妞仍對當初的親暱當中,念念不忘,或者說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剛剛與情郎痴纏,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而雅若英氣眉頭之下,眸中同樣現出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道:“珩大哥去遼東打贏了?”

寶琴這會兒落座下來,提著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好整以暇聽著自家堂姐議著,心頭同樣有些思念。

湘雲宛如紅蘋果紅撲撲的臉蛋兒嬌憨明媚,問道:“蘭姐姐說說,珩哥哥這戰事還要打多久啊?”

甄蘭看著滿頭都是汗水的三個小姑娘,輕笑了一聲,說道:“等會兒再和你說,你們三個剛剛騎了馬,先洗洗臉,這一頭的汗,仔細再著涼了。”

說著,吩咐著棲遲院中的幾個丫鬟。

眾人端上了一盆盆洗臉水,讓三個小姑娘洗著臉,現出一張比一張嬌媚明豔的臉蛋兒來。

在百花凋零的秋日,恍若春回大地,爭奇鬥豔,豔不勝收。

這時,甄蘭柔聲道:“這滅國之戰,自來耗時都不算短,至少需要一年半載,今年過年,珩大哥多半是不回來了。”

說著,看向一旁的探春,笑問道:“三妹妹覺得呢。”

探春不假思索道:“京營的大軍還沒有調動,等到京營兵馬調動,戰事才算正式開始,這馬上入冬了,也不宜打大仗,明年才能打起來。”

雖然沒有打聽過具體戰事,但應該只是初戰告捷。

甄蘭點了點頭,道:“三妹妹說的是,只有水師在遼東,的確不是滅國之戰。”

湘雲聞言,那張宛如海棠花豐豔欲滴的臉蛋兒上現出怏怏之色,說道:“珩哥哥今年不回來啊?”

她有些想他了。

嗯,也不是想讓他伺候的。

……

……

晉陽長公主府――

後宅,二層閣樓之上,晉陽長公主一襲刺繡牡丹花的硃紅裙裳,豐腴腰肢上纏繞著一條絲綢玉帶,立身於窗前,眺望著庭院之中枯黃一片的草木,心頭不由湧起陣陣對那人的思念之情。

前段時間,晉陽長公主爆出生子一事,也讓麗人這段時間頗為心有餘悸,不停思量著此事對賈珩以及與崇平帝關係的影響。

憐雪近前,拿過一副玄色披風給麗人肩上罩著,柔聲道:“殿下,寧國府那邊兒傳來訊息,國公爺打了勝仗,宮中下了聖旨,讓林大人入閣呢。”

晉陽長公主柳眉挑了挑,美眸瑩瑩微波,驚訝說道:“林如海入閣了?”

皇兄此意為何?林如海可是子鈺的岳父,難道不再忌憚他在朝堂之中聲勢大漲?

憐雪柔聲道:“殿下,林大人執掌稅務總司,按說也該以閣臣身份入閣才是。”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柔聲道:“如今海貿已成我大漢賦稅主要根基,的確該揀選一位閣臣,預知機務。”

那麼,這就是正常的人事遷轉,並無其他深意。

憐雪容色遲疑了下,柔聲道:“殿下,內務府那邊兒,宋家開始查賬。”

晉陽長公主默然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之意:“賬簿都是清清白白,每一筆都用於國事,他要想查,讓他查就是了。”

自從晉陽長公主為賈珩生子一事爆出來後,崇平帝的確是存了一定的防範之心,首先是宋國舅進入內務府任事,主責會稽司郎中,前日更是升遷為內務府副總管,官階定正三品,襄理府務。

就在說話的空當,就見外邊兒的丫鬟,稟告道:“公主殿下,咸寧殿下和小郡主回來了。”

晉陽長公主聞聽此言,循聲而望。

不大一會兒,就見咸寧公主與清河公主、宋妍,一大兩小,兩紅一綠,三人邁過門檻,進入廳堂之中。

頓時,一室華光生豔,珠釵粉裙,熾耀人眸,讓人賞心悅目。

晉陽長公主責怪語氣中帶著寵溺之意,說道:“咸寧,你不在宮裡好好待著養胎,這個時候亂走動做什麼。”

咸寧公主道:“在宮裡悶得慌,就想到姑姑這邊兒看看,姑姑可聽說了,先生在遼東取得大勝了。”

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剛剛聽說了,這才剛開始,後續還有不少戰事呢。”

咸寧公主近前,落座下來,一旁的丫鬟連忙就近前伺候著,柔聲道:“姑姑。”

李嬋月那雙藏星蘊月的眸子,已然盈盈如水,輕聲道:“小賈先生,他年前回來過年嗎?”

咸寧公主柳眉之下,清眸目帶關切之色,柔聲道:“戰事一打起來,先生就不好脫身,今年大抵是不回來過年了。”

“你呀,成天惦記著回來,這還要不知道多久呢。”晉陽長公主笑了笑,眉眼彎彎如月牙兒,目中現出寵溺,道:“真是臨走的時候,沒有讓你小賈先生給你一個孩子。”

嬋月大抵也是想要孩子了,平常那羨慕的目光,都不離咸寧的肚子。

被晉陽長公主說著,李嬋月那張巴掌大的臉蛋兒微微泛起明豔紅暈,粲然明眸中滿是欣然之意。

而宋妍玉顏白膩如雪,那山眉水眼之中,漸漸現出幾許思念。

……

……

楚王府,後宅

正是深秋午後,當日頭漸漸西斜,空氣中已見了一些徹骨的寒意。

甄晴此刻正在廳堂落座,不遠處則是北靜王妃甄雪。

這會兒,兩人相對而坐,都在逗弄著孩子,不過一個逗著兒子,一個逗著女兒。

楚王與北靜王離京以後,甄雪這幾天都住在了楚王府。

而此刻甄晴逗弄著自家女兒茵茵,隨著兩個孩子牙牙學語,也給甄晴帶來不少的的歡樂。

至於甄雪,則是手中拿著一個撥浪鼓,逗弄著一個男童。

倒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甄晴的孩子。

甄雪自己的孩子,自是被北靜老太妃在後宅照顧著,當然,在北靜王水溶說了幾次以後,甄雪平常與孩子的相處也就多了一些。

看著臉頰萌軟的男童,甄雪目中現出寵溺之意。

嗯,畢竟也是賈珩的孩子,愛屋及烏。

“妹妹可聽說了,那位櫳翠庵的女尼,又懷了子鈺第二個孩子?”甄晴美眸好整以暇,柔聲道。

這些婦人在後宅,最大的愛好也就是八卦這些事。

甄雪宛如芙荷的雪膚,似是輕笑了下,說道:“京中是這麼傳著,說是賭坊裡已經開出了賭局,賭他這一胎是男是女呢。”

說到最後,甄雪那張妍麗、明媚的臉蛋兒羞紅如霞,也覺得有些有趣。

旁人都以為他沒有男孩兒傳承爵位,卻不知他的兩個男孩兒都得了親王、郡王的傳承。

甄晴聞聽此言,神色頗為詫異,笑問道:“妹妹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知道?”

甄雪有些不好意思,柔聲道:“外邊兒風言風語的,難免傳至後院。”

甄晴輕笑了下,那雙粲然美眸一時間晶瑩剔透,潤微如水,柔聲道:“妹妹還真是時時刻刻的留意他呢。”

其實,這就類似於後世人高強度自搜,然後從中得到一些愉悅自己的養分,而甄雪恰恰是將賈珩當成了自己男人。

甄雪柔聲說道:“姐姐還說我,自己何嘗不是?三句話不離他。”

甄晴那張雪顏玉膚的臉蛋兒悵然若失,似有些氣惱說道:“只是那個沒良心的,將咱們姐妹給忘了。”

想起當初,那混蛋對自己的痴纏、作踐,現在更像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

真就是喜新厭舊?膩了?

甄晴柔聲道:“咱們也是年老色衰了,他後院的小姑娘倒是一茬兒一茬兒的。”

甄雪抿了抿粉潤微微的唇瓣,柔聲道:“姐姐,子鈺他沒有那般無情的。”

她這段時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覺得韶華逝去,青春凋零,不如蘭兒、溪兒那般水靈了。

“不過,這兩個孩子就是咱們姐妹的依靠。”甄晴將秀眉之下的鳳眸轉而移動到兩個正在玩鬧著的孩子,柔聲道。

隨著上了年紀,最終維繫感情的,其實還是孩子。

畢竟,男人始終喜歡十八歲的姑娘。

沒有姑娘永遠十八歲,但永遠有十八歲的姑娘。

正在甄家姐妹為之感懷莫名之時,外間一個嬤嬤快步進入廳堂之中,說道:“王妃,外間傳來了訊息,衛國公和王爺在蓋州衛,打了勝仗。”

因為,楚王押運軍械前往前線支應戰事,故而,楚王妃甄晴派人去兵部衙門守著打探訊息,也是關心“自家男人”,外人倒也不好說三道四。

甄晴聞言,面上滿是喜色,轉眸看向一旁的甄雪,說道:“妹妹,他…他們打贏勝仗了。”

甄雪那張肌膚勝雪的玉頰羞紅如霞,低聲說道:“好像是打贏了?”

姐姐都在說什麼呀?什麼叫他們?

為什麼有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甄晴鳳眸中現出思索,輕笑道:“這應該是頭一場勝仗,後面應該還有,王爺這次跟著,幫著操持軍需的事兒,應該也有著功勞。”

甄雪柔聲說道:“姐姐說的是。”

姐姐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奪嫡的事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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