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林天生來到南洋,手頭一直比較拮据。

原先西加里曼丹就不是什麼富庶的地方,坤甸倒是有些積累,也算是座大城市。

但架不住提前先被江鼎盛率領游擊隊搜刮了一波。

除了坤甸,其他地方都是農業區,好的種植甘蔗和菸葉這些經濟作物,收入算比較多的。

再就是一些礦產,加里曼丹的礦產資源不少,但開礦需要先期投資。

林天生現在的情況,自己根本沒錢,要想引進外資,外資還不敢來。

但如果遷徙人口這筆錢都讓杜飛出肯定不行。

這個計劃在林天生的心裡非常重要,如果因為這個欠人情,這個人情就太大了。

這兩年林天生也成長了,早就是一個合格的正治領袖,不會天真的覺著交情可以抵消一切。

同樣的杜飛也不可能讓他欠這麼大人情。

升米恩,鬥米仇,有時候欠的太多沒法還就麻煩了。

雖然杜飛覺著林天生不是那種人,卻並不想去考驗人性。

所以說完負責全部費用之後,也提出了一個要求。

“老林,這件事我幫你,你也幫我一個忙.”

林天生問什麼忙。

杜飛當即說出訴求:“回頭你擺開架勢,最好大肆宣揚,要出兵爪哇島,最好擺出跟黃家合作,一起打到雅佳達去的架勢……”

聽杜飛吧啦吧啦的說,林天生立即意識到杜飛的意圖。

這是要逼著蘇比安去找杜飛當和事老。

根據現在的情況,蘇比安雖然利用卓越的能力穩住了局勢,接收了他叔叔留下的大部分底盤。

但他的統治力和威望跟蘇哈圖沒法比,對這些底盤的控制力非常弱。

之前為了穩住蘇門答臘的地方勢力,不得不讓渡了許多利益,令蘇比安更虛弱。

在這種情況下,蘇比安不管是人手還是武器彈藥,根本不具備當打一場上規模戰爭的條件。

所以,一旦林天生拉開架勢,蘇比安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力避免衝突發生。

只要沒有戰爭,他就不會失敗。

在南洋,蘇比安想找他和林天生之間的調停人,杜飛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而調停當然不可能白調停,到時候給杜飛一些酬謝就很合理。

而杜飛要的正是這個‘酬謝’。

杜飛跟林天生並沒有隱瞞,直截了當把三方共管馬六甲海峽的情況說了。

他自己的目的也和盤托出:“老林,我的目的很簡單,這條海峽未來對我們,對國內都非常重要,決不能被排除在圈子外。

我想變三方為四方,必須拿下廖內群島,成為海峽沿岸國家.”

林天生不免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沒想到杜飛還有這樣的佈置。

心裡不由得感嘆杜飛的大局觀,在杜飛說這些之前他完全沒想到這些關聯。

只是石油問題,他覺著杜飛有些杞人憂天了。

並不是林天生目光短淺,實在是現在國內真的不缺油。

過去花果的確有貧油國的帽子,但是隨著建國後發現了一些列大油田,我們的石油產量正在快速提升,大概在世界排在十名左右,不僅不用進口,還在大量出口。

另外,杜飛的宋國,緊靠南海大陸架,石油儲量也相當豐富。

要說日後會依賴中東的石油,林天生有些不信。

但既然杜飛這樣說,他也沒打算較真兒,況且拋開這個問題,杜飛加入海峽共管委員會的想法在戰略上肯定沒錯。

而且一直以來杜飛都以目光長遠精準著稱,當初黎援朝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是沒有這步當初看似沒用的閒棋,哪有去年突擊如火、揮灑自如的勝利。

更不可能徹底解決來自西南方的威脅。

現在杜飛又盯上了馬六甲,應該又是要下閒棋。

林天生當然不會拒絕,這種下閒棋的法子不需要每次都有用,落了十枚棋子,能有一個用上,都是成功的。

況且根據杜飛的描述,他也不需要投入多少資源,就是虛張聲勢罷了,給蘇比安壓力。

如此就能抵消一部分杜飛在遷徙人口上的付出,在林天生而言肯定不虧,他一口答應下來。

確定了這件事,杜飛這趟來的主要目標已經實現了。

隨後兩人又談起了南洋林家的情況。

杜飛靠在藤編沙發上,看著夜空裡的繁星,問道:“老林,對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辦?還繼續放任他們?”

林天生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沉聲道:“有時候我真想不通,這些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他們害怕殖民者,覺得他們手裡有槍,對白人有種骨子裡的恐懼。

但是換成了我們,又是另一幅嘴臉,難道我林某人的槍打不死人嗎?”

杜飛能感到,林天生一直在壓抑著憤怒。

問道:“需要幫忙嗎?不用髒了咱們的手,我那兒有外國僱傭兵.”

林天生沉默片刻,似乎有些意動,但是最終搖搖頭:“算了,我有什麼可愛惜羽毛的,從打離開京城那天,我就不再是過去的林天生。

有些時候我們就是太謙和講理了,反而讓一些人覺著軟弱可欺.”

說到這裡,林天生的眼神愈發堅定:“是時候該扭轉這種印象了,最起碼在南洋,要有人站出來,寧背一世之罵名,為子孫後代換來尊嚴跟和平。

我……當仁不讓!”

杜飛詫異的看過去,沒想到林天生有這種覺悟。

迎上杜飛的視線,林天生坦然又堅定。

杜飛抿了抿嘴唇道:“的確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有人覺著謙和儒雅是可欺,那就讓他們看一看什麼是雷霆手段!”

……

當天晚上,杜飛微醺,林天生卻罕見的醉了。

叫人把林天生送回去,杜飛也回了住處。

杜飛的住處安排的東廂,是一棟三層的仿古樓房。

還有杜飛的隨行人員也都在。

然而回來剛躺下就來了不速之客。

“領導,有一個叫江鼎盛的找您~”劉匡福敲門,在門外說道。

這趟杜飛過來,意外發現劉匡福這貨竟然混到了王宮衛隊裡,之前在魏成功手下當差。

這趟出來要帶一支三十人的衛隊,杜飛索性把他也叫上,在路上了解一些情況。

當初杜飛弄過來不少人,過來之後都什麼情況。

之前杜飛一直沒太關心,包括劉匡福和楊志剛這對哼哈二將。

杜飛知道,到了這邊,不管原先在國內什麼情況,在這裡肯定有人吃得開有人不適應。

能適應的肯定重點提拔,畢竟是老關係。

適應不了的也沒辦法,誰讓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呢~

這其中比較精明上進的,像楊志剛、劉匡福,來了立即先學語言,英語和本地花人常用的閩省方言。

也有眼光短淺的,到外面就被放縱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一頭扎進了酒色裡,杜飛也沒必要去管。

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杜飛一聽是江鼎盛,立即讓劉匡福把人帶來。

片刻後,江鼎盛一身便裝從外面走進來,比當初搞游擊隊的時候胖多了。

“老江同志!”杜飛上前握住江鼎盛的手。

江鼎盛是個明白人,林天生掌權後他很快急流勇退,早已經交出兵權,在正府這邊任職。

這也是江鼎盛的高明之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當初林天生最虛弱的時候,江鼎盛這一退幫了林天生很大,現在林天生也算投桃報李,給了江鼎盛足夠的尊重。

“杜飛同志!我總算把你給等來了.”

江鼎盛雙手握住杜飛,一臉苦澀為難的表情。

杜飛一下就明白他的來意,應該是為了南洋林家的事來的。

果然,入座後稍微寒暄,江鼎盛就進入了正題:“你今天跟總指揮敘舊,應該知道前陣子總指揮遇刺的事了吧?”

杜飛點頭,表示知道:“老江,看你這意思,這件事還有什麼情況?”

江鼎盛苦笑:“的確有些情況……”

杜飛聽他敘說,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不久前林家那邊找到了江鼎盛,表示家裡出了混蛋,竟暗中刺殺林天生。

林家自查自糾,已經找出了這個人,願意交給林天生處置。

誰知林天生反而不認,咬死了當初刺殺他的就是本地土著,跟南洋林家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林家交出來的人,林天生也不認同,堅持是個誤會,都是本家兄弟,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這一下南洋林家就為難了。

林天生這樣說非但不能讓他們鬆一口氣,反而更緊張了。

他們以為隨便交出去一個人就能把事情搪塞過去,現在看來林天生根本不吃這套。

林家這才找到了江鼎盛,希望能夠透過江鼎盛勸一勸林天生。

江鼎盛可也不傻,這種事能勸嗎?

你特麼都要搞死人家了,結果刺殺沒能成功,現在讓我當和事佬,簡直豈有此理。

但是無奈,南洋林家在西加里曼丹佔的份量實在太重了,江鼎盛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到杜飛這裡碰碰運氣。

畢竟杜飛跟他不同,嚴格來說杜飛是林天生的朋友,而他則是林天生的下屬。

杜飛聽他說完,玩味的笑了笑:“老江,咱們是老交情了,我不知道林家那邊給你許了什麼,不過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

江鼎盛連忙表白:“真沒有,俺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沒有多大野心,如今總指揮雄才大略,比俺強出百倍,俺就安安心心,做好我自己的事,絕沒有跟任何有人勾連.”

杜飛笑了笑,對於江鼎盛的說法不置可否。

杜飛不相信沒拿一點好處,江鼎盛會這樣積極,他又不是及時雨宋公明。

況且江鼎盛看的非常明白,這件事林天生不會善罷甘休,卻還來找杜飛試試。

很明顯南洋林家給了讓他拒絕不了的好處。

具體是什麼杜飛不知道,也不

但註定的,江鼎盛今晚上肯定是白來了,杜飛不可能幫他說話。

更不可能去勸林天生。

杜飛笑呵呵道:“老江,不說這些,這一晃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

江鼎盛一聽,就明白了杜飛的態度。

他是個識趣的人,既然杜飛明確表達不想說這件事,他也索性閉嘴,說些敘舊的話。

直至待了半個多小時,杜飛才把江鼎盛送出去。

江鼎盛忽然道:“俺聽說古晉發展的特別好,早就準備過去考察考察,正好你來了,等你回去,咱們一路,不會不歡迎俺吧?”

杜飛笑著道:“這太好了,我是一百個歡迎.”

情知江鼎盛這是惹不起躲得起,打算借這個機會去外邊躲清靜。

說定了一起走,杜飛送走江鼎盛,不由得有些感慨。

當初第一次跟江鼎盛見面,對方就是一個落魄的游擊隊領袖,頗有幾分草莽氣息,說話辦事直來直去。

想不到才兩三年就蛻變成了一個老於世故的正客。

環境對人的改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杜飛能感覺到,江鼎盛變了很多。

三天後,杜飛啟程離開坤甸。

跟他同行的還有江鼎盛為首的一個七人考察團。

這天上午有些陰天,海港邊上的海鷗在海面上飛的很低,時不時翅膀略過水麵。

低氣壓讓空氣格外潮溼悶熱。

海船上,杜飛和江鼎盛並排站著,跟下面送行的人揮手。

今天林天生沒有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就在杜飛走後的第二天,林天生控制區的南部,突然爆發了一場衝突。

本地人的游擊隊襲擊了一支南洋林家的車隊。

車隊裡坐著的正是南洋林家暗中反對林天生的重要人物,連同車隊一共六十多人全部遇難。

林天生得知訊息‘勃然大怒’,立即進入緊急狀態,調動部隊,清剿敵人,並對雅佳達發出警告,不要支援西加里曼丹境內的叛亂分子。

隨即,林天生親自督師,調查南洋林家車隊遇襲的兇手,同時調動大部隊向南。

此時杜飛已經回到古晉,收到訊息已經是幾個小時後。

杜飛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他知道林天生已經開始了。

這次雖然名義上是調查南洋林家遇襲,其實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為了找個由頭,把部隊調動起來。

至於這把刀舉起來,最終會砍到什麼人的身上,就全憑林天生的心意了。

又過一天,杜飛再次收到情報。

林天生從坤甸出發,根據他跟杜飛約定的,抵達加里曼丹島的最南邊,直接對外宣佈,這次襲擊行動,表面上是本地土著乾的,背後卻是雅佳達的清報部所為。

林天生髮表宣告,嚴正警告蘇比安,這種行為絕對不可接受,警告蘇比安不要一味挑釁,並且聲稱要打到爪哇島去。

杜飛得知情況不由一笑。

他倒是沒想到林天生把兩件事捏合成了一件事,直接拿這個做藉口威脅蘇比安。

順便讓南洋林家那邊疑神疑鬼。

按道理出現這種情況,南洋林家疑心生暗鬼,第一時間肯定懷疑林天生。

可是現在林天生把黑鍋甩道蘇比安頭上,他們心裡又含糊了。

蘇比安的確有動機針對他們。

至少目前,南洋林家仍是林天生在西加里曼丹統治的基石。

遠在雅佳達的蘇比安,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還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被扣上了一口黑鍋,把他弄得莫名其妙。

卻也驀的反應過來,難道林天生真要把觸手伸到爪哇去?

蘇比安不確定。

按說以林天生目前的情況,屬於守成有餘擴充套件不足,並不具備向外擴張的條件。

問題是,林天生可不是單打獨鬥,誰也不能忽視他的背景。

在資訊不透明的情況下,蘇比安不確定京城那邊是怎麼想的,如果想繼續向南洋發展,並在他這開啟突破口,林天生的行動就合理了。

蘇比安不敢小覷林天生的警告,當即提高警惕連忙聯絡佔據西爪哇的黃家。

目前蘇比安的情況很尷尬,真正能掌握的只有東爪哇,蘇門答臘雖然歸順了,他卻為此付出太多,令他捉襟見肘。

蘇比安必須保住手頭最後的籌碼。

至於說黃家,跟他也有合作基礎。

雖然當初黃家是杜飛扶植起來的,但黃家有自己的利益。

在聯合幾個大家族控制了東爪哇,黃家已經從一個帶有封建色彩的資本家族蛻變成了一個軍閥。

此時他們透過財富和武力佔據了大量生產要素。

嚐到了這種甜頭,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渴望對地盤的控制。

正因如此,他們跟蘇比安一樣,不希望林天生介入進來。

他們不確定,林天生來了會採取什麼正策。

大機率不會任由他們繼續掌握現在的地盤。

在這種情況下,黃家跟蘇比安一拍即合。

這令蘇比安稍微鬆一口氣,至少林天生要打過去,沒有黃家當跳板,僅憑林天生一方,根本沒有越海作戰的能力。

……

幾百公里外,就在林天生在攪動風雲的時候,巴淡島上的魏成功和馬冬梅也開始動起來。

一天晚上,一名本地人被外來的一個白人酒鬼毆打成重傷。

這本來算不上什麼,但在魏成功的推動下,很快就成了新聞。

本來這幾年的經濟就不好,印泥又動盪不安,日子愈發艱難。

即使戰亂沒有波及巴淡島,也讓人們心裡那根弦繃緊了。

這次的事就像導火索,一下激起了島上的強烈反彈,要跟島上的負責人討一個說法。

但問題是,那個打人的兇手在行兇後早就消失了。

儘管島上的治安隊承諾,一定會抓住兇手,人們卻不願相信,希望有更高階的官員介入。

可問題是,現在雅佳達那邊正被林天生弄得風聲鶴唳,哪有閒工夫來管這裡的小事。

面對這種情況,巴淡島的負責人也很無奈,只能不斷勸說,卻沒實質推進,任由形勢不斷惡化。

他這種行為,在本地居民的眼裡就成了敷衍。

再加上馬冬梅稍微施展了一些小手段,巴淡島的情況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失控。

這天上午,一名前一天晚上剛收到一千美元的治安員,在執勤中因為‘過度緊張’造成槍支走火。

恰恰在當天晚上,一位好心的‘神秘人’為憤怒的本地人提供了十幾只老舊的步槍和幾百發子彈。

到第二天,不出所料,在巴淡島的市正廳附近爆發了槍戰。

本地再次向雅佳達報急,卻仍沒有得到有效回應。

林天生的大軍集結在爪窪海北邊,如同在蘇比安頭上懸著一把劍。

相比起來,巴淡島這點事兒算得了什麼。

況且這兩年,在蘇哈圖死後,類似的情況實在太稀鬆平常了。

印泥地區有幾千個島嶼,即便當初鼎盛時期也不可能全部掌控,只是名義上的統一罷了。

現在蘇哈圖死了,蘇比安威望不夠,再加上加里曼丹島的情況,讓不少人有樣學樣,更是一地雞毛。

又過了半個月,因為雅佳達反應遲鈍,魏成功和馬冬梅順利在巴淡島拉起了一支游擊隊。

他們要錢有錢,要槍有槍,又鼓動起了人心,發展異常迅速。

不到半個月,就蔓延到了廖內群島的幾個重要島嶼。

並打出了自由軍的旗號,正式喊出了口號,要脫離雅佳達,加入馬來聯邦。

……

上午七點多。

六月的雞籠坡非常炎熱。

龐大的綠色圓頂建築內,一間豪華辦公室裡坐著馬來最有權勢的人。

鬢角花白的老者帶著黑色的平頂帽,臉色有些古怪。

在他面前是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筆直的站在辦公桌的對面。

老者看過來:“馬哈迪,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中年人神態平靜:“閣下,這是今天剛收到的訊息,我暫時還不瞭解更具體的情況,不剛才跟清報部詢問過,應該不是我們的人.”

老者皺眉,想了想道:“先把事情壓一壓,不要透露出去,我們再看看.”

突然冒出一個沒聽過的組織,宣佈廖內群島要加入馬來,實在把他們這邊搞的莫名其妙。

為了穩妥起見,肯定要先放一放。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老者剛把話說完,一名神色匆匆的青年敲門進來,把一早的報紙放到了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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