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坐在折戟鯨上,恨不得能推著折戟鯨更快點兒。

因為後方的紅焰越燒越高,那些赤熱的焰火更是順著水流,四下漫了開來。

遠遠看去,便是一條條火蛇,分別朝著各個方向追擊。

因為溫度太高,連同岩石都燒熔了,更別提海面之上。

火蛇過處,海水翻滾蒸騰,熱浪衝天。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太平的夜晚。

所有趕到這一片海域的勢力,不管相隔多遠,都能看到這一帶的異相。

束星北一邊騎著折戟鯨跑,一邊禁不住地回頭看。

那一道道赤練,真的蜿蜒於水面之上,窮起直追。

也不過幾十個呼吸的時間,那赤練火蛇便追到了束星北的身後。

“你,逃命去吧,”束星北早就計算過赤練火蛇的速度,那根本不是折戟鯨能逃得了的。

如今還有兩公里距離,不如讓折戟鯨有個逃生的機會。

至於小四,束星北也將它放置到折戟鯨背上,一再叮囑兩頭海獸,不要下潛,更不能飛至半空。

下潛沒用,海水都像是開水一般沸騰不止,鑽下去只能被活活燙死。

而飛起來,也是毫無作用。

海平面上升騰起來的氣流,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炙熱無比,即使小四升空,它又飛不了太高,只能是被熱氣薰死,再無倖存之理。

其實火山附近,除了束星北之外,還有spear公司派出來的一小隊人馬,足足有20人之多。

這次彪團共派出了兩百人,耿文彪自然不可能把兩百人聚在一起,而是分成小隊,四下散開,尋找可能有遺蹟的位置。

這一支人馬,正巧是兩支小隊四下轉悠聚到一起的。

他們和束星北一樣,也遇到了火紅的熔岩在海面上游走。

與束星北不同的是,他們坐在船上,眼睜睜地看著火蛇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撲面而來的熱氣,讓每個人都肝膽欲裂。

跑,船也跑不過火蛇。

跳海,那隻能是死得更快。

兩條小船上的人都齊聲吶喊,“快,快啊.”

可惜,船已開到了最高速,再也無法提升。

這些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蛇順著船體一燎,有人大叫一聲,跳入海里,更多的則是被火蛇無情的吞噬,連一點兒浪花都沒有。

至於船體,就這樣被火蛇給融化了。

海面上波瀾不驚,完全沒有剛才那種烈焰噬人的慘烈。

船上的人發出聲聲慘叫,可惜火蛇根本不懂得憐惜生命,生生地將他們熔化,連骨頭都沒有剩下來。

“你傻了啊,你小子真是傻啊,”老章魚恨鐵不成鋼啊。

見過傻的,也沒有見過這麼傻的。

你把一個能載著你遊,另一個能載著你飛的海獸放走了,難道還想在火蛇的吞噬下活命嗎?

“別說了,賭吧,賭熱量沒有那麼大,”束星北當然知道他逃不了了。

可是逃不了,難道就是帶著折戟鯨和海蟻同歸於盡嗎?

他一向覺得海獸比人都靠譜,關鍵時候,自己放它們逃生,沒準兒它們沒有承載自己的重量,反而能生存下去。

至於他自己,沒轍了,只能往下潛了。

能潛多深就潛多深。

火焰再猛,總不能燒到海底吧。

海底的水,總有清涼的地方。

束星北一點一點地往下潛著。

火蛇離他已是越來越近,他身體周圍海水也是越來越熱。

海水溫度,至少也有百度以上。

而且不管他怎麼潛,都感知不到水溫有下降的趨勢。

相反,水下似乎還要更熱一些。

燙,束星北發現自己就像一個大蝦米,就快被燙熟了。

他的身體都不用看,面板肯定是燙得通紅。

不僅身體發燙,就連大腦都變得昏沉起來。

潛,再潛。

老章魚還在溝通著束星北的心念,然而,它已得不到任何回應。

束星北神智越來越迷糊,身體自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反應,好像涼爽了一些。

也許我真是要死了。

束星北伸手一摸,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會流淚。

手觸到面頰上,入手之處,是一片坑窪,原來他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已滑落了。

熱就脹冷就縮,金色面具遇熱膨脹,比自己的臉型要大了許多,自然那沒那麼吻合。

這點束星北看過的書中寫過原理,他當然是明白的。

真是應了那句流行語:玩了,芭比q了。

然而隨著束星北下意識地往下潛,一股涼水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湧了出來。

舒爽啊,真舒爽。

他繼續下潛,最終雙腳踏在海底的大陸架上。

還是腳踏實地來得好啊,起碼心裡踏實。

更美妙的是,這裡清涼無比。

至於深度,束星北已無從判斷。

此時,他已溝通不到老章魚,連它的心念都失去了。

他朝著涼水湧來的方向走去,試圖找到那個奇蹟之地。

隨著束星北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那種清涼之水依然在不間歇地湧動著,驅散著他身體上的熱量。

前方,居然出現了個臉盆大小的孔洞。

涼水就是從其中湧出來的。

束星北貪戀其中的涼意,他情不自禁地朝著孔洞繼續走去。

跟著他盤坐下來,將雙腳往孔洞裡去伸去。

這一次,他算是運氣好,撿了一條命。

大腦渾噩之中,束星北也沒有想過孔洞下面會不會有海洋生物。

如果這個時候下方跳出來一頭海獸,一口就能將他的裸露在外的腳咬破甚至咬斷。

至於腳下的靴子,早已和麵具一樣脫落了。

好在他還有防水儲物袋,身上的衣服還完好無損。

束星北的腳往下伸著,身體也漸漸地朝著那個方向挪動。

不挪不行啊。

周圍的水溫實在太高,只有此處的清涼,能讓束星北活下去。

最後,束星北整個人都滑進了洞穴之中。

涼快了,終於徹底地涼快了。

洞穴不大,僅有兩三個平方大小。

一眼類似於泉水似的水流,從洞壁潺潺流出。

應該是周圍海水的壓力,使得泉水朝著外面湧去了。

束星北下意識地捧起一捧,送到了嘴裡。

居然還是淡水,清鮮,甜美。

自己這是多好的運氣啊,才找到了這裡。

幾捧水喝到了肚子裡,束星北感覺到好得多了。

他因為炙熱脫水導致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力也倍增了。

一時半會兒

還出不去。

天知道外面的火山還要噴發到什麼時候。

記得書上有提過,有的火山一次噴發,能長達數年之久,甚至由此經年不熄都有可能。

在外圍的水溫徹底降下來之前,束星北不打算出去。

他手中的防水儲物袋裡,還剩十來袋液態食物。

維持三天以上的生活,不成問題。

淡水最少,可是這汪清泉,正好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如果再節省一點,束星北可以在這裡支撐得更久。

如今暫時脫離了危險,束星北索性把這裡認真地探索了一遍。

他伸手拍拍這裡,拂拂那裡。

兩三個平方見方的孔洞,很快就被他探明瞭。

沒有危險的生物。

等確定孔洞裡沒有其他物品後,束星北又用水壺裝滿了三大壺水,小心地放進了防水儲物袋裡。

做好這一切,束星北再次盤腿而坐。

他面前,堆放著一堆有如玻璃球似的小丸子。

這是洞孔裡唯一能被找到的東西。

之所以把它們一一從淤泥裡尋找出來,束星北更多的是因為受到了島上那九幅風化巖壁上的畫,從而被影響了。

星球,似乎一開始就是一個小小的彈丸。

他拿著一顆放在掌心裡。

那彈丸比海鳥的蛋大小彷彿,看上去就像是束星北曾用過的玉枕質地,亮亮的,卻並不透明。

不知道為什麼,束星北從中察覺到有力量的波動。

難道這些也是即將誕生的星球?

不可能。

星球又不是母體,還會生孩子。

他嘗試著用力量去擠壓這枚彈丸,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彈丸裡的力量居然在反推著他的力量。

就像一個打出去的拳頭,作用於一面彈簧牆面,最終被反彈回來一樣。

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束星北拿出黑刀,對著彈丸一刀劈下。

彈丸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就連一道白印都沒能留下。

開啟,是不可能的了。

丟掉,也委實可惜。

可是,他又不明白用途。

留在儲物袋裡,也就是佔空間。

儲物袋裡的東西全部掏出來,也不過勉強將這些彈丸全部放進去。

換句話說,束星北要把它們全部帶走的話,別說黑刀匕首,就連頭燈和食物也得被他全部扔掉。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束星北皺緊了眉頭。

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直覺告訴他,這些彈丸絕對是有用的。

還是知識限制了他的眼界。

乾著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束星北不得不將這些彈丸一個一個地從儲物袋裡取出,然後再把他自己的物品裝進袋子裡。

就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束星北突發奇想。

這些彈丸裡,蘊藏的是不是能量?

星球之所以能由彈丸變成如此巨大的陸地海洋,也是因為能量起了作用。

自己已經能初步驅動自然之力,雖然不能溝通大的生物或者溝通周圍環境,至於也能借用一下外界的力量,暫時使用。

那麼,如果將自然之力反過來使用,倒行功法,是不是能將能量吸入體內,為自己儲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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