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靈玉一眼看到坐在大堂裡的靖輝真人。

靖輝真人外表不算出眾,但他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就算是於謂之,跟他坐在一起,都相形失色。

皮相到底只是皮相,哪有內在重要?靈玉忍不住在心裡黑了於謂之一把。

於謂之看到靖輝真人,露出驚喜之色,正想說話,卻被他的笑容阻止了。

靖輝真人一言不發,站了起來。

三人先後上樓。

靖輝真人開啟與他們相連的房間,丟下一個眼神,靈玉和於謂之跟了進去。

“好了。”佈下禁制,靖輝真人終於開口,“你們兩個看起來還不錯,應對得很合理。”

於謂之居然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似乎因為靖輝真人的表揚而內心歡呼雀躍。

靈玉又想黑於謂之了。靖輝真人這話的完整意思難道不是,應對得很合理,但沒什麼出彩之處嗎?

“靖輝師祖,碎星師祖和徐道友呢?你也沒遇到?”

靖輝真人搖頭:“沒有。”

於謂之失望:“不知道碎星師祖在哪裡……”

“放心吧,他們兩個都很穩重,不會有事的。”

靈玉暗想,她和於謂之不夠穩重?

“師祖。”於謂之很快邀功,“我們剛才遇到了聖教反叛之人……”

他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對靈玉道:“程道友,你可能沒有接觸過,不太清楚。據我判斷,那個原清墨,修煉的是一種凝聚願力的功法,這本是佛修的一種,不過,後來流傳出去,衍生出不少功法,反倒入了魔道……”

靈玉眯起眼:“願力?”所謂願力,即誓願之力,佛修在凝聚功德時,時常會發下誓願,這就形成了願力。但她確實沒有聽說過直接修煉願力的功法,應該是魔道中的一個偏門。

這直接修煉願力,怎麼個修煉法?靈玉立刻想到了那些人對聖女瘋狂的崇拜……

“這個願力,不僅僅是自身的誓願之力,還包括他人的誓願之力。”

“什麼?”靈玉吃驚,“他人的誓願之力,也可以奪為己有?”

於謂之點頭:“這就是這門功法的邪異之處。”

雖然不清楚具體如何奪取,但靈玉想了想,大概能理解這個功法是如何實現的。那些人對聖女敬仰,想必也會形成誓願之力,被其收為己有吧?這麼說的話,這凝聚願力的功法,應該是身為聖教之主的聖女修煉的,原清墨為何能修煉……

靈玉終於知道他說的撒謊是什麼意思了。

“你之前說,原清墨撒謊,是認定她不應該修煉這種功法?”靈玉如此說道。

於謂之點頭:“不錯,凝聚願力的功法,天生排斥,也就是說,只有一個人能修煉。你看她身邊那個陸子風,所修煉的就是完全不同的功法,甚至,我能感覺到,他的願力,亦被原清墨奪取。不過,這應該是他自願的吧?”

靈玉有點明白了,但她還有不同的意見:“也許原清墨才是原定的聖女繼承人呢?”

“這不可能。”於謂之毫不猶豫地否決了,“修煉到化神要多長時間?你之前已經打聽過了,這一代聖女繼位,是在千年前,那時她就已經化神了。千年化神,總是個很正常的時間吧?這麼算來,這一代聖女,應該是聖教剛立的時候,選定修煉這門功法的,也就是說,她不可能真的是臨時反叛奪宮的,必然之前就已經有了繼承的資格。”

“那原清墨……”這個道理,放到原清墨的身上,也是完全成立的。

於謂之肯定地點頭:“沒錯,我覺得,這一代的聖女候選人,本來是兩個,就是現在的聖女,和原清墨。”

靈玉徹底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清墨和聖女,可能是聖教一開始就選定的兩個候選人,就像無雙城一樣,從四位女使中選擇一位繼承城主之位。

“也許,上一任聖女最後選擇的是原清墨,可她卻被現任聖女搶先了?”靈玉如此猜測。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是太大。”

“哦?”靈玉倒是不知道,於謂之居然也有感覺這麼敏銳的時候,之前真是小看了他啊!

“原清墨身上的願力,遠遠沒有那位聖女身上的強。”於謂之說,“如果她們兩人之間,是原清墨勝出的話,那上一任聖女傳位之前,一定會想辦法把現在這位聖女身上的願力毀去,否則的話,原清墨根本不可能站穩腳跟。”

“也有可能是這千年來造成的差距。”一直聽著於謂之分析的靖輝真人插了一句,“不過,我也覺得,謂之的猜測可能性大些。”

也就是說,這可能跟正不正統沒什麼關係,就是兩個候選人,其中一個輸了,卻不願意認輸,所以變成了反叛。

到底誰是誰非,誰真誰假,靈玉一點也不關心,她只關心一點:“這裡面有我們利用的地方嗎?”

靖輝真人頷首:“他們再來的時候,答應他們。”

“前輩也覺得和他們聯手是個好主意?”

靖輝笑道:“他們想利用我們,我們也想利用他們,為什麼不聯手呢?再說,我們這次的任務,可能還落在他們的身上。”

於謂之驚訝:“靖輝師祖,您已經知道謎天之局是什麼意思了?”

靖輝真人含笑:“昨天被送進來的時候,我身處一座戲園之中。”

“啊!”靈玉低呼一聲,戲園還真是個很方便的地方,同樣也是魚龍混雜,平民和貴族都可以進,不會引人懷疑。而且,到戲園廝混的人裡,紈絝子弟不少。

“我抓了一位少爺,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隱事。”靖輝真人輕描淡寫地說,“迷失大陸剛剛來到此處,聖教成立之前,曾經有人建立起一個組織,叫做謎天宮。”

“謎天宮?”於謂之皺著眉頭,“難道我們的任務是找到這個叫謎天宮的組織?”

“當然不是。”靖輝真人道,“這個謎天宮,大概只存在了百餘年時間,就分崩離析了。不過,這個組織的宗旨很有意思。”

“破解謎天之局?”靈玉喃喃道。

靖輝真人頷首:“正是,他們的宗旨就是破解謎天之局。”

“那他們所說的謎天之局是什麼意思?”於謂之迫不及待地問。

靖輝真人嘆了口氣:“他們說的謎天,指的是迷失大陸突然穿越空間之謎。他們認為,這是天道佈下的一個謎局。”

“……”靈玉想在心裡罵娘了,去他七舅老爺大外甥的,所以他們來到這裡,為的是破解迷失大陸穿越空間之謎?兩千年,兩千年了啊!他們到哪裡找線索去?不是說,一般任務只會持續幾天到幾個月嗎?幾個月的那種,往往就是非常艱難的任務了。他們現在這個任務,恐怕幾年都未必解決得了吧?沒聽說那謎天宮存在百年,最後還是沒能破解謎局嗎?

於謂之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靈玉一樣在心裡罵娘。他道:“這個任務不好完成吧?會不會是我們理解錯了?”

“有可能。”靖輝真人沒有一口否決,想了想,又道,“還有另一個可能,這個任務有捷徑。不管怎麼說,想要破解這個謎局,我們必須跟聖教打交道,只有他們,才有最原始的情報。”

好吧,靈玉認命了。就算不是,他們也得找聖教弄清楚謎天之局是個什麼意思。

“靖輝前輩,我們下面就等著他們上門嗎?”隊長都在了,靈玉乾脆犯懶,把這種動腦子的事情交出去。

“順便再做點事情……”

仍舊是那座柴山,仍舊是原清墨和陸子風二人。

而靈玉,陪她來的卻不是於謂之,而是靖輝真人了。

看到靖輝真人,原清墨一片平靜,顯然早就打探過了。

三名化神,其中一人還是化神中期,別說他們還有其他同伴,光是這三個人,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原清墨在心裡盤算起來。

報過姓名,原清墨笑吟吟道:“我們商量過了,公門令牌,我們可以給,不過,幾位道友‘酌情’幫忙,是不是太小氣了呢?”

陸子風更乾脆,他硬梆梆地道:“公門令牌非凡小可,如果給了你們,就等於讓你們脫出聖教的掌控。這種東西,對你們來說,意義重大。沒有令牌,你們空有化神修士,卻發揮不出多少實力,有了令牌,你們才能稱為真正的化神修士。而我們,製作化神期的公門令牌,十分不易。你們隨便就想要走,未免太簡單了!”

靈玉早就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鬆口。公門令牌真有這等作用,原清墨他們肯定會竭盡所能,從他們身上扒下一層皮。不過嘛,她現在有隊長,這種傷腦筋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

“兩位說得極是。”靈玉頓了頓,“不過,靖輝前輩有點不同的意見。”

靖輝真人無聲地笑了下,對靈玉這種推脫麻煩的行為,他沒什麼意見。他已經習慣了作主,再說,被小輩依賴,對他來說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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