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壞事的莫幽也沒跑,就站在那裡和這元嬰期大眼瞪小眼。

元嬰期其實更願意莫幽跑了,若是莫幽跑了,於他而言倒是簡單了。

只是莫幽不打算跑,元嬰期等後便知道不能再等了,當下心中翻騰起了殺意。

莫幽不能留,不能給她開口的機會!修真界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地方,修真界最容易發生的事情是連坐。

比如哪個人得罪了某個大能,然後這個家族直接被大能滅了。

再比如說某個凡人對某個修士不敬,最後整個村子都遭殃了。

這種事情才是修真界的常態,就比如說莫幽,她之前懲治那些家族子弟時同樣採用了連坐的方式。

明明禍害人家小姑娘的是家族內的個別人,但是莫幽下手同樣也是奔著那一個家族去的。

當然,這也不能算錯,畢竟就算沒有直接傷害,那些家族內的子弟同樣也得到了好處,並且在這些事情上推波助瀾,甚至是支援那些凡人子弟禍害那些小姑娘的。

所以這些人被莫幽禍害了,也不能算冤枉。

但是世人不會追究其中的是是非非,他們看到的便是凡人子弟惹了莫幽,然後一堆的家族遭了殃。

言歸正傳,這會兒這位元嬰期動了殺心,為的便是不做那被牽連的池魚。

只是莫幽是那麼好殺的嗎?她不!她留下來可不是什麼本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心態留下的,她留下就是奔著給人添堵去的!所以說,心魔是修士最大的劫呢。

莫幽沒有心魔,但是莫幽同樣被那負面情緒憋得有那麼一點變態了。

莫幽活了那麼那麼長的時間,她也是第一次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一面。

元嬰期要殺莫幽,並且付諸了行動而莫幽呢,她最開始還躲了兩下,隨後就又對那法陣下手了!就是你打我一下,我躲開了,然後就揪一把法陣的那種下手。

元嬰期三息間攻擊了莫幽十七次,隨後就抖著手,不敢再對莫幽下手了。

這人不正常,太特麼不正常了!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們這邊的動靜總算被人發現了。

之前那些老祖沒第一時間趕過來,是因為城內的法陣崩裂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後來崩壞加劇,元嬰期這邊又靈氣亂飆,這才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隨後他們也看見了莫幽揪法陣的手……“豎子而敢!”

這下不光那元嬰期了,這幫老祖同樣被覺得心堵得厲害,並且對莫幽起了殺心!但還是那話,莫幽是那麼好殺的嗎?這城內的元嬰期足有十多人,但是可能是礙於身份,這些趕來的元嬰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動手的是那些金丹期。

元嬰期莫幽想殺都能強殺,更何況只是金丹期。

只是莫幽沒動手殺,她只是一邊躲,一邊揪法陣……“哇呀呀呀呀!!!!”

已經有些金丹期被氣得炸毛了,這個時候元嬰期也動手了。

畢竟護城大陣貴得很,真不能讓莫幽如此禍禍下去了!扶搖牢牢地抓著莫幽的頭髮,莫幽騰挪得兇猛快速,他依舊穩如泰山,甚至還有空伸出嫩黃的鳥喙咬住邊上差點甩飛出去的珍珠頭花。

可以說同樣很忙了。

這幫元嬰期的攻擊止於他們出手後的三息後。

他們對莫幽確確實實起了殺心,下手同樣沒有留情。

而之所以會停下來,還是因為莫幽手上的‘人質’。

就剛才那幾下,莫幽又揪了十幾下,在這麼下去,就算全程的陣師一起維持這龐大的法陣也要崩!既然硬的不行,那隻能軟地來。

銅柱城的城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眼見所有人都不動手了,他倒是站出來,看著莫幽問了句。

“你想要如何?”

莫幽雙手還揪著法陣,對著這元嬰期的彪形大漢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我要我的訴訟結果.”

“……”城主下意識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修士,那修士連忙離開去詢問事情的經過了。

之前那元嬰期見了這幕下意識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過最終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閉了嘴,同時心裡堵得更難受了。

只是一些水金沙罷了,只是一些水金沙啊!何至鬧到如此地步!元嬰期已經忘記之前他對莫幽的不屑了,他現在腦子裡算的是這次事兒的損失,自家要給的賠償。

仔細算一算,還真是悔不當初!自己怎麼就和這麼個災星對上了呢,自家小崽子也不爭氣,想要水金沙為什麼不自己弄,非要別人定下的!而且劫了就劫了,別人家的崽子都躲了,自家的非要出頭!這事兒把那老闆丟出來就完了,現在看看,騎虎難下了吧!元嬰期越想越覺得心裡憋悶,感覺心魔都要被憋出來了!那邊離開去詢問情況的修士這會兒也回來了,小聲在城主的跟前把事兒說了。

這事兒瞞不了人,畢竟接手這事兒的不是一個兩個,就算莫幽提交上去的狀書被毀了,那接了狀書的人還在,稍微問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等城主知道來龍去脈後,他也覺得糟心得很。

若不是場合不對,這城主都想質問一句:就這??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自家的護城大陣就被揪得千瘡百孔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城主那視線像刀子一樣射向那元嬰期,元嬰期別開視線不與其對視。

愛咋吧,事情都這樣了,都說也無意。

只是這元嬰期認栽了,但是莫幽卻發聲了。

“七家呢.”

什麼?城主和其他修士都看向了莫幽,莫幽被這麼看著也依舊笑得挺開心的。

“一共有七家呢.”

那元嬰期一聽這話忽然眼前一亮,覺得莫幽這話有道理啊。

劫了莫幽貨的有七家,怎麼能就他們一家賠錢呢?只是元嬰期這邊來了勁頭,其他家的修士可不樂意了。

“正常交易而已,哪兒來的七家.”

“就是,不過是那老闆貪財,不講規矩罷了.”

“這事兒可和我們家沒關係,我們家那孩子可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人貨兩清的買賣,已經沒關係了.”

“對對對,這事兒我家可沒摻和,我家沒摻和!”

……這些修士三言兩語就想把自家挑乾淨,但是莫幽卻笑著又說。

“沒有你們這幫因,哪兒會有我這煞星.”

所以說,你還知道你是個煞星呢啊!莫幽知道她這事兒做得過分了嗎?她知道啊!莫幽這事兒說白了不過是她與那老闆,最多加上那七個賣貨之間的糾葛,和這滿城修士無關,她破壞這護城大陣實屬不應該,著實過分了。

但是她知道,她卻還是這麼幹了。

一來她覺得憋屈暴躁又無法發洩,便憋得有點變態,也想讓別人憋屈暴躁一下。

二來是她本身有那個兜底的實力。

別說這法陣只是崩了一部分,就算這法陣全損壞了,她也能給修補回原樣。

有強大的底氣,因此莫幽說自己是煞星的時候說得特別開心。

只是她開心了,別人卻開心不起來了。

莫幽現在就是一副神經不正常的樣子,城主也不敢刺激她,一個一看就很剛硬的漢子,緩了好久才聲音悶悶地開了口。

“你先鬆手.”

城主不光是個彪形大漢他還有一個大嗓門。

但是這會兒他不敢說話太大聲,壓著聲音說話的結果便是聲音悶悶的。

只是這難得一見的‘鐵漢柔情’,莫幽卻根本不領情。

她又扯了扯自己手下捏著的法陣,扯得整個銅柱城的法陣都閃成了星星,這才又說。

“不,我不鬆手,我缺少煉器材料,水金沙要七十多天才能送來,我啊,我可太難受了!”

在場的這些人中,有一半都是煉器師,因此都能對莫幽的感同身受。

能夠用來煉器的材料有多少?就像是煉丹師號稱萬物皆可入藥一樣,煉器師也覺得世間萬物都可以成為煉器的材料。

誰還沒在煉器的時候忽然想要過某種材料?那種想到了某種材料,卻發現這種材料自己身邊根本沒有,買又買不到,找又找不著……難受,煎熬,暴躁……甚至有些煉器師會在這抹靈光消耗殆盡後陷入很長時間的抑鬱中。

不瘋魔不成佛,煉器師便有點這種調調。

在這一刻,這些煉器師好似都理解了莫幽,並且與其感同身受。

只是這種感同身受只存在了一息。

畢竟你難受你的,關他們什麼事兒!你難受,憑什麼要拉著我們一起心堵!不過表面上這位城主還是好言相勸。

“這事兒是他們不對,之後我會處理的,你先把手鬆開.”

“不要.”

城主已經很心平氣和的和莫幽說話了,但是莫幽這句不要還是激起了城主額頭上的青筋。

“那你想要什麼.”

水金沙是別想了,那東西就算是城主府也沒有存貨,畢竟那東西根本存不了!莫幽想了想,忽然特別神經的說了句。

“快活啊.”

這下子別說城主了,其他修士也都暗暗咬了牙。

“那你想怎麼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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