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幾天沒回老家,宓八月就發現北原城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之所以說不大不小,原因在於這件事不犯法,影響卻可好可壞。

——某位一代夜遊使因欠過有福藥鋪老闆的人情,被對方軟磨硬泡之下,以功勳點購置了對方想要的開光令符報答對方曾經的恩情。

[開光令符]:神眷之地,令出法隨,詭師即成。

然後以有福藥鋪老闆獨女吳知恩為首,和她同班交好的那群北原城孩子紛紛加入到這次神廟開光中。

等神廟駐守發現問題時已經來不及,當天在神像前的孩子們都成功契了詭物,成為新晉詭師。

此事傳到司夜府讓沈慄發了一通大脾氣,購買開光令符的夜遊使暫時被關禁閉,那群開光成詭師的孩子們收到司夜府派送的信件,讓他們各自先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隨意使用詭能以免傷人傷己。

而北原城百姓對司夜府的信賴服從度極高,收到司夜府的指令後都乖乖照辦,還有當著信使的面把自家孩子打了一頓,並要交給對方,說孩子闖禍讓司夜府不必客氣,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當然了,這些人敢這樣說這樣做,也是認定司夜府不會傷及孩子性命,最多就是受點皮肉痛。

而皮肉痛又算什麼?自北原城連獲神恩,裡面從老到小的身體素質不知多皮實,只要不斷胳膊短腿,普通的拳打腳踢都壞不了。

相比讓孩子躺床上養幾天傷,對方冒犯了神主,違背司夜府的規矩幹壞事這點更叫做父母的他們受不了。

面對這種主動送孩子來受罰請罪的要求,前來傳話的司夜府府役也很無奈,搖頭拒絕。

送子自首的父母很是大義凜然,“大人不必顧忌他小,這皮猴平日裡上房揭瓦沒個正形就算了,今日干出這樣的混賬事一定要罰的,否則日後難保不犯更大事!”

府役低頭望那約莫七八歲的男孩望去。

只見男孩垂頭喪氣,並沒有因父母的言語傷心,相反還抬頭心虛的回望府役,很是惶恐不安。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冒犯神主.”

男孩著急解釋,聲音越說越低,“我就也想做神使,能為神主辦事.”

“就你這皮猴還想做夜遊使,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點,能不能成神使那要看神意!”

男孩母親一掌拍在男孩腦袋上。

之前她要把男孩送去司夜府受罰,男孩都沒反抗的意思,這會兒的反應卻激烈起來,“我為什麼不可以想,吳知恩、陳梅兒、曹稽他們都想!”

男孩母親愣了下,隨即擺出怒容想說什麼。

對面的司夜府府役開口說:“話已帶到,我先走了.”

男孩母親本想教訓孩子的話咽回去,和丈夫一起送對方出去。

男孩被留在家中。

屋門口。

府役頓足對這對父母道:“留步.”

緊接著對兩人道:“我知你們擔憂孩子安危,夜遊使的確不止榮譽還有危險,這也是司長對這次事件的擔憂.”

男孩母親臉上閃過尷尬,“這,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她之所以阻止孩子去妄想夜遊使,的確是不想孩子去經受危險,但是對夜遊使的敬重一點不少。

若是她家孩子能得神眷,被神主選入夜遊使的人選中,她能高興地大宴三天,逢人就說自家孩子是神使候選人了,哪怕孩子成為夜遊使後喪命,她會傷心卻不會憤恨,還會為孩子驕傲。

但現在的情況是自家孩子根本沒那個資質,卻強行想攬這個活,這不是冒犯神主,冒犯神意麼,就算強求到了神使的能力,日後被神主厭棄可怎麼辦啊。

“我明白你無惡意.”

府役安撫婦人。

他目光平和,令男孩娘冷靜下來。

男孩爹一旁道:“多謝大人.”

府役說:“雖說夜遊使中也有年幼的孩童,但他們自小生活在司夜府中,受的教導和良家子不同,大多孑然一身,並無父母親朋也就不必擔憂其他。

上回從各地選來的預備生們,也都是經過親人同意方才留下,然後經過教學,和層層考驗後方有機會成為夜遊使.”

男孩爹孃聽他說著,神情愈發慚愧。

男孩爹道:“大人放心,我一定看緊家中皮猴,不會讓他亂來闖禍.”

府役沒有再多說,去下一戶人家。

宓八月回到北原城這天,得知了這次事件經過,也正好是沈慄他們商討好處理方案不久。

沈慄等人決定將這群契詭的孩子們收入一個班,給他們多加一門詭師課。

為了避免這群孩子們年紀小,受不住心,擅自使用剛剛得到的契詭,所以除了在上詭師課期間,都會封鎖他們的詭能。

這還得多虧北原城的詭怪種類眾多,而孩子們的契詭都很弱,封印起來非常容易。

這個決策自然是需要和孩子們的父母做交流,得到他們的允許才可以。

結果比預測中的更順利,幾乎所有孩子父母都樂意將孩子送進這個班,個別猶豫的問了幾個問題得到解答後也輕鬆放人了。

孩子們的問題暫時解決了,現在讓沈慄他們為難的是對那個拿出開光令符的夜遊使處置問題。

司夜府現在對此站兩派,一派認為這個夜遊使此舉差點釀成大錯必須嚴懲,還必須是當著北原城百姓人的面對他懲治,否則吳來福和夜遊使的交易在日後將成為常態,讓有心人鑽空子。

一派認為並沒有嚴令禁止夜遊使不能拿功勳庫的東西給旁人用,之前就不缺夜遊使將功勳庫的丹藥轉送他人的例子,只是這回換成了開光令符,用掉開光令符也恰好是一群孩子,才讓這次事件變得嚴重。

可實際上,這位夜遊使並沒有犯法。

他是遞出武器的人,但使用武器辦壞事的是旁人,他不該為旁人擔任所有罪責,所以輕懲已經夠了不該重罰。

雙方各有各的理,一時爭執不下,那位夜遊使就一直在緊閉中。

直到關禁閉的夜遊使主動請罰。

時間還正好被宓八月碰上了。

她想了想,親臨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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