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翎一愣,他比姜折還是高出了有十公分的,姜折是怎麼抓到自己的?

他下意識就要反抗。

然而,向來在極限運動當中都沒有露過怯的賀翎,竟然沒有反抗成功,不得不低下身被姜折直接給拎了回去。

他很震驚,賀字洲同樣很震驚。

震驚的同時,賀字洲倒也露出一絲欣慰來。

“撞了人就要走?”姜折將他直接帶到夏恩慈面前。

賀翎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抓著,面紅耳赤,但是知道確實是自己錯了,不等姜折開口,就連忙道歉。

見他態度還算不錯,姜折這才鬆開他的衣領。

賀翎站直,夏恩慈說道:“這洋娃娃還給你。”

看到bjd娃娃,賀翎很尷尬:“我不要。”

“哎,你的東西你不要誰要?快拿去!”夏恩慈塞給他。

賀字洲先一步接過去:“給我吧。”

他拿到了手裡。

本來今天他是按照陸修的要求,陪著賀翎過來看看bjd娃娃,甚至還早早的訂了一個。

誰知道賀翎見了,轉身掉頭就走。

陸修說過,這也是正常現象,賀翎不可能很快就接受這些。

但是總歸是要去嘗試一下。

他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姜折。

“都不要的話,給我吧。”姜折伸出手去。

賀字洲將娃娃遞給了她。

姜折拿在手上,左右看了看,瞄準垃圾桶,直接給扔了進去。

哐噹一聲,娃娃落入裡面,跟垃圾混合在一起。

賀翎的臉色有點微微的變化,眼裡有一絲動容。

“都不要的東西也沒必要留著了。我們走吧。”姜折轉身離開。

賀翎看了一眼垃圾桶,卻沒有走過去。

賀字洲說道:“我們也走吧。”

他跟上了賀字洲的腳步。

“下次別送我這些女生東西了,我不要。”賀翎說道,“你要真疼我,回頭就一張票送我出國,讓我去參加峽谷越野車賽。”

“那個手辦,是爸託我送給你的。”

賀字洲輕聲說道。

賀翎怔了一下。

賀字洲又繼續說道:“對不起,有些事情,我以前不知道。”

賀翎不作聲。

車子慢慢地駛出去,始終沉默。

賀翎眉色卻有些微動。

夏恩慈拎著東西,說道:“那人是賀少的弟弟嗎?怎麼玩兒起洋娃娃來了?”

“洋娃娃那麼可愛,玩兒起來也很正常。”姜折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倒是。”夏恩慈說,“就是可惜了,那麼好好的一個,直接進了垃圾桶。”

“沒什麼可惜的,沒人要的就該進垃圾桶。”

夏恩慈雖然覺得這話也有道理,但是始終還是有點可惜。

……

賀翎在家收拾東西。

賀夫人在一旁挑選東西:“你說把這個送給姜摺好,還是這個?”

“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你隨便送吧。”賀翎說道。

“你這孩子,真是的。字洲,你過來幫我選。”賀夫人將大兒子拖過來。

賀字洲見她都是挑選的金銀玉器,知道這些東西姜折未必看得上,說道:“媽,你就別忙活了,先幫弟弟收拾東西吧。他馬上就要回京城參加夏令營了。”

賀翎在京城唸書,已經年滿十九了才上高三,因為中間老是請假參加各種極限運動,又經常受傷,才搞得錯過了正常的時間。

他有的同學都已經大二了。

這次他拿到一個京城那邊夏令營的機會,在家裡人看來,他無論如何都該去考大學了。

“對,這倒是。”賀夫人去給賀翎收拾。

“賀翎,你跟我來。”賀父走過來說道。

賀翎放下手中的衣服,跟著父親走進他的書房。

雖然父親一直是家中最支援他的人,但是透過這次治療,他也搞清楚了父親支援自己的深層次的原因。

父子倆見面,難免少了之前的親熱。

有些陌生而尷尬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

良久,賀父才開口:“我給你申請了一下,夏令營留在錦城參加,和一中的學生一起。”

“您的意思是……”賀翎遲疑了一下。

“你不是最近都要見陸醫生?他長期在錦城,你留在錦城也更加方便。”

賀父這意思,是很認可陸修這次的治療了。

看得出,他也頗有後悔的意思,當年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導致兒子這麼重大的後果。

這幾天他徹夜難眠,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怎麼,不高興?”賀父嚴肅起來,“不高興就趕快收拾東西,跟我一起回去。”

賀翎終於笑了:“那我就留下了。”

他定定地看了幾眼父親,才轉頭跑出去。

出去後就往箱子外面抽衣服出來。

“你這孩子,這又是在做什麼?”賀夫人剛剛給他收拾齊整的衣服,被他全部抽散了。

“爸說,讓我留在錦城,夏令營就跟著一中的學生參加了。”

賀夫人一愣,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

賀字洲也無聲地笑了笑。

賀父走過來,將一個盒子遞過來:“你們不是在給姜折選禮物?這個拿去。”

賀字洲接過來,賀父已經轉身離開,似乎懶得管這些小事。

他開啟盒子看了一眼,賀翎也湊過來:“這三支狼毫是當年爸從一位大師那邊專門定製的,他自己很喜歡,這麼多年也沒捨得拆開來用,這就送給姜折?”

“這個禮物倒是不錯。”賀夫人笑起來,“我是記得上次字洲說過,姜折修復書畫很有一手,這狼毫送給她,怕是正用得上。看來是我俗套了,盡是在金銀裡面打轉。”

賀字洲一笑:“這個禮物確實很不錯。”

賀翎望向父親的背影,似乎看出了很多深意。

……

賀夫人親自約了姜折。

在一家茶社裡。

姜折進門就聞到一股清幽的茶香。

她走進去,賀夫人正在泡茶,看到她,微笑說道:“請坐,姜小姐。”

“伯母叫我名字就好。”姜折坐下。

賀夫人將一杯茶遞過來:“那我像他們那樣,叫你小折吧。”

姜折接過茶,喝了一口:“峨眉雪芽,餘香清幽,回甘清甜冷然,是好茶。”

“原來你對茶也這麼有研究。”賀夫人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秦家那位,這麼多年孑然一身,也能拜倒這穿著校服的小姑娘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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