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走出幾步,就消失了。

他剛一消失,我又看到一股白氣飄了過來。

直接鑽入了我左手腕兒上的鬼壽錢裡。

讓我手腕上灰褐色的鬼壽錢,又變得漆黑了幾分。

可站在原地的我,卻一臉發懵。

女朋友?口罩女?那不是李哥拉得鬼乘客嗎?怎麼就突兀的,被他說成了我女朋友?而且剛才,還在樓下遇見了……想到這裡,我感覺心裡有些發毛,往四周看了看。

除了空蕩蕩的街道,以及被夜風吹起的塑膠袋,啥也沒有。

有些不知所云,感覺是李哥誤會了。

畢竟我和那口罩女,素未謀面。

而且,那女的好像還是隻鬼。

女朋友,又談何說起?打了個哆嗦,抬腳離開了這裡。

這地方距離我住的出租屋不是很遠,打車回去也就十多分鐘的樣子。

我走出了這條老街,在外面攔了一輛計程車,便直接往出租屋而去。

下車的地方是我平時上下班,坐通勤車的十字路口。

這地方依舊涼颼颼的,也不見一個人影。

送走了李哥,幫助了張女士一家,心情有些不錯。

雖然李哥臨走時,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但我並沒放心上。

哼著小曲,就往出租屋走。

轉眼,便來到了以前每晚都要走的小巷口。

可我剛到這兒,頭頂的路燈便“咔咔”閃了兩下。

一股冰冷的涼氣,突然從巷子內湧了出來。

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轉身走了進去。

可剛到巷口,便發現巷內不遠處,站著個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身白衣服,披著長頭髮,面朝牆壁一動不動。

看到這兒,我哼唱戛然而止。

有些驚悚的望著她。

這些日子的經驗告訴我,這小女孩兒恐怕不是人,是遊蕩在周圍的髒東西。

她一直沒動,就面朝牆壁。

就像被家長罰站,正在面壁思過。

一時間,我竟有些進退兩難。

雖說現在沒那麼害怕這些髒東西了,但心裡依舊有一些排斥。

想回出租屋,就這麼一條路。

要是過去,就只能和對方擦肩而過。

如果不回去,我也沒別地兒去。

剛才付了車費,身上就只剩下三塊錢,手機早沒電了。

去網咖上通宵,錢都不夠。

我糾結了一番,最後一咬牙,還是打算回去。

畢竟又不是每一隻髒東西,都是壞的。

比如剛送走的李哥,不就是一隻有責任和擔當的好鬼?我動了動肩膀,嚥了口唾沫。

抓出包裡最後的紙錢,在路口灑了一把。

右手伸在包裡,握著師父給的八卦鏡。

然後靠著牆的另外一側,警惕的往前走……我只想回家,不想去招惹這些飄蕩的遊魂。

可我越往前走,周圍冰冷的感覺就越強。

那種無形的壓抑感,讓我心懸到了嗓子眼。

我腳步開始加快,想早些離開這條巷子。

不想和這髒東西,有一絲一毫的交集。

可誰知道,就在我靠近小女孩的瞬間,她卻猛的轉過身來。

低著頭面向我,我也看不清臉。

我見她突然面對著我,讓我的步子,直接停了下來。

帶著緊張道:“小妹妹,我就過個路。

打擾了,打擾了……”說完,就要繼續貼著牆根往前走。

可那小女孩兒,卻突然抬起了腦袋。

而她這一抬頭,我看清了她的模樣。

滿臉的爛肉,好似被火燒過一般。

眼皮和嘴唇都沒有。

一雙黑洞洞的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

一排鋸齒狀的牙齒,暴露外在。

她盯著我,咧開嘴,“咯咯咯”的就笑了出來。

看到對方這個恐怖的模樣,還是黑眼珠子,嚇得我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幾步。

這特麼的不是普通的遊魂野鬼,這是一隻黑眼睛的兇靈。

暗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黴。

回個家,又能撞上兇靈。

而那小女鬼,卻突然發出稚嫩的聲音:“媽媽說,吃了你。

我就能投胎了!”

話音剛落,那小女鬼舉起一雙小爪子,對著我就撲了過來。

看到對方這個舉動。

我驚得渾身都繃緊了,驚恐的喊了一聲:“別過來!”

話音未落,握在手裡的八卦鏡,對著小女鬼就照了上去。

我這一照,那小女鬼突然“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直接就摔在了地上,舉起一雙血淋淋的手爪擋在臉上。

側過頭去,驚恐的喊道:“別照我,別照我……”見對方怕這八卦鏡,心頭驚喜。

鬆了一口大氣兒。

師父給的法器,果然好用。

我繼續用八卦鏡照著她,讓她不能起身。

小女鬼不斷往後挪,退到了牆角。

嘴裡“嗚嗚嗚”的就哭了出來,懾懾發抖,十分難受的喊道:“別、別照我,求求你別照我……”我臉上帶著少許惶恐,看著戰戰兢兢的小女鬼,心裡卻憋著一口惡氣。

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就想回個家,你卻冒出來要吃我。

真當我是個軟柿子?我另外一隻手,已經摸出了狐狸爪子。

你既然想吃我去投胎,那就別怪我殺了你添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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