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咯咯咯”的笑著,讓我買壽衣。

我則感覺很晦氣,我都還沒死呢!買什麼壽衣。

但臉上還是擠出微笑道:“大娘,我不要壽衣。

我只買米和蛋,拿去賣.”

“賣?”

老嫗愣了愣,有些驚疑的看了我幾眼。

但很快的,就好似明白了什麼。

也不讓我買壽衣了,而是轉過身去開始往裡屋走:“你等等,我去給你拿……”說完,老嫗緩慢的進了裡屋。

但我依稀的聽到,她好像在說什麼;原來是個二道販子。

還說什麼,借陰壽。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錯,反正她的話怪怪的。

我站在屋子裡,很是不自在。

這個老木屋,比顧大師的木屋要陰森恐怖太多。

顧大師的鋪子雖然陰暗,也有壽衣、紙人什麼的。

但相比起老嫗的木屋,真就舒服很多。

在木屋內部,貼著很多奇奇怪怪的剪紙。

不是什麼福也不是什麼壽。

而是一些人形剪紙,或者鬼臉圖案。

不僅如此,這屋子雖然四周密閉。

可依舊能明顯感覺,一陣陣的涼風。

那些掛在屋子裡的各色壽衣,每件壽衣不是用衣架掛著。

而是用一條類似頭髮編織的細線待著肩膀。

在屋子裡一搖一擺的,不時出現在火光的映照中,看得人心裡發毛。

總感覺,好似一個個人吊死在房梁下,這會兒在燈光下搖晃……正當我站在屋裡走,緊張的打量四周時。

一道黑影從我腳下閃過,好像是隻大黑貓。

我連忙避開。

緊接著便見到那黑影一竄,就跳到了桌子上。

藉助燈光,我看清了這黑影是個什麼東西。

臉色驟變,露出一臉的驚駭之色。

只見這黑漆漆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大黑耗子。

那耗子的體型,竟有大半隻貓那麼大。

渾身肥膘,尾巴比筷子還要長,皮毛黝黑噌亮也不怕人。

此刻抽動鼻子,發出“滋、滋滋”的老鼠叫聲,鬍鬚一豎一豎的。

還用著發光的綠眼睛,瞅了我一眼。

就當著我的面,直接揚起前肢,就趴在油燈基座上。

避開燈芯火苗,伸長了腦袋,去喝那油燈裡的燈油。

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讓人犯怵。

我從小生活在農村,也聽老一輩人說過,老鼠會偷喝燈油。

但從來沒有見過。

這會兒看到,還是這麼大一隻老鼠,很是震驚。

我愣了一許,便想著把這大老鼠趕走。

“去,滾、滾一邊去!”

我開口嚇唬,想將老鼠嚇跑。

可誰知道這大耗子不僅不怕人,在喝了幾口燈油後,還扭過頭來。

後腳站立,整個身子都豎了起來。

對著我齜牙咧嘴,露出兩顆老鼠牙齒,惡狠狠的瞪著我。

發出“吱吱吱”的叫聲。

我是第一次見到老鼠敢對人兇,還能後腿直立,非常驚訝。

我最近被鬼纏,處處怕鬼。

但我不怕這畜生。

“畜生!”

見旁邊有一把量衣尺,抓起就準備去打。

可這會兒,屋裡響起了老嫗的沙啞的聲音:“小夥子,別打它.”

聽到老嫗的聲音,我猛的停下了動作。

隨後,就見到老嫗從裡屋提著一個小布包,緩慢的走了出來。

大耗子見老嫗出現,往下一竄,跳下了桌子。

順子老嫗的腳就往上爬,直接就爬到了老嫗的肩頭。

然後用腦袋,不斷的去蹭那老嫗的耳朵。

老嫗卻是笑呵呵的,抬手去摸那大耗子。

同時有些責備的開口:“你這饞嘴的傢伙。

都說了,有客人的時候,別跑出來。

又不是誰都認識你,你就是不聽。

萬一傷到你,叫老婆子怎麼活啊!”

說完,單手將大耗子一把抓在手裡,放在懷中。

我看在眼裡,有種毀三觀的感覺。

這大耗子,竟是老嫗的寵物。

養貓養狗養蜥蜴的我都見過,這養一隻大老鼠做寵物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大娘,這、這是你喂的寵物?”

我帶著驚奇。

老嫗“呵呵呵”笑了幾聲:“這不是寵物,是我兒子.”

“兒、兒子……”我嘴裡結巴的開口,露出異樣的眼神,整個人都不自然了。

但老嫗也沒過多解釋,接著開口道:“小夥子,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

說完,將小布包遞給了我。

我接過一看,發現裡面有十多個剝了殼的熟雞蛋還冒著熱氣。

旁邊有一袋子用塑膠口袋包裹的陰糯米。

我見東西買到了,心裡高興。

對於老嫗養的這隻大老鼠,還自稱兒子,就沒有太多的關注。

畢竟很多養貓養狗的人,都自稱自己的寵物是自己的“寶貝”、“么兒”,在外面已經司空見慣。

只可能是這老太太的興趣愛好不同,喜歡養老鼠而已。

我看東西拿到了,便去掏錢:“大娘,這些東西多少錢?”

老嫗聽完,卻擺了擺手:“小夥子,我的超市不收錢!”

“不、不收錢?免費?”

我愣了愣。

但老嫗又搖了搖頭,用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繼續開口:“不免費,不要錢。

我只要你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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