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陳浩秋靠的是幹了十多年特務頭子的經驗,還是隻憑直覺?見了鬼了?方不為一頭的冷汗。

心裡被驚的一塌糊塗,但方不為臉上一點聲色都不露。

他裝做迷迷瞪瞪的樣子轉過頭,掃了陳浩秋一眼,又問著兩個日本兵:“這個支那人在說什麼?”

他這一句,是純正的日語。

關西腔,純的不能再純了……這一下,輪到日本兵和陳浩秋懵逼了。

陳浩秋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哪裡都像方不為,就是臉不像。

真他孃的見了鬼了?陳公樹也是大張著嘴,半天都合不到一起。

這哪裡是方不為,還他孃的說的一嘴這麼純正的日語?陳公樹與方不為接觸的少,還不知道方不為的日語流利至極,能以假亂真。

看到日本兵手裡的刺刀,陳公樹猛的回過神來,用力的捅了一把陳浩秋。

你他孃的愣個蛋啊?再不圓場,日本兵就能看到兄弟們提在手裡的槍了……陳浩秋猛的一個機靈,飛速的朝方不為抱了抱拳:“對不住,對不住,認錯人了……”說完之後,他又猛的把手放了下來,背到背後,飛快的打了個手勢。

弄錯了,千萬不要動……爬在米垛上的劉戈青飛快的往後面閃了兩下手電。

手電很小,再加有米包擋著,岸上的日本兵根本沒看到。

也就方不為眼力好,看到一道細微的光柱閃了兩下。

行動取消……軍統的旗語,還是方不為主導設計的,他怎麼可能不懂?只是在一瞬間,方不為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九成九是陳浩秋認出了自己,認為自己有危險,連後果都沒來得及考慮,就準備動手了。

方不為心裡生出一股曖流的同時,也在暗暗的罵著陳浩秋。

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跑出來了?現在別說殺人了,能矇混過去都不錯了。

這個把子沒有白拜……兩個日本兵聽到從方不為的嘴裡說出了一句比他們還要流利的日語時,全都驚呆了?帝國的同胞?怎麼可能?“你是什麼人?”

提著汽燈的日本憲兵猶自不敢相信般的問道。

“我是美國人……呵呵呵……你們,是勇士……”方不為嘴裡說著自己是美國人,但說的還是日語。

聞到他滿嘴的酒氣,兩個日本兵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怎麼回事?”

看兩個手下在那裡磨磨嘰嘰,關卡後的分隊長不耐煩的問道。

“閣下,好像是帝國的同胞,但是他喝醉了……”日本兵吼道。

同胞?什麼時候,帝國人也學著支那人燒紙錢了?分隊長心裡犯著疑,衝著兩個手下喊道,“先把人帶過來!”

他決定把這幾艘米船查完之後,好好的問一問。

“不要動!”

提著汽燈的日本兵一隻手按在了方不為的肩膀上,然後又一指站在船頭的陳浩秋,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到“往前開……關卡檢查!”

陳浩秋還在愣愣的看著方不為,也就陳公樹反應快,飛速的應了一聲。

另外一個日本兵仔細的翻了翻地上的兩個布口袋,看裡面除了兩瓶上好的汾酒,再沒其他什麼東西,才站了起來,又開始搜方不為的身。

“別動!”

看同伴要搜身,提著馬燈的日本兵冷冷的警告道。

方不為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都怪這兩個王八蛋。

陳浩秋和陳公樹突然冒了出來,這夥日本人肯定是殺不成了。

真要打起來,自己倒是輕輕鬆鬆的能跑掉,陳浩秋的人呢?這王八蛋好死不死的,和自個打哪門子的招呼?現在,方不為該考慮的是如何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真是倒黴催的。

要不是陳浩秋跟鬼似的冒了出來,這一小隊鬼子這會早全都去見閻王了,哪有這麼多的麻煩?方不為現在要想辦法徹底打消陳浩秋的疑心,還要想辦法,從這夥日本兵的手裡安全脫身。

關鍵是,他腰裡還彆著一把快慢機,要是不拿出點有用的東西來,這一關實在是不好過!方不為念頭轉的飛快……日本兵剛剛搜到他的腰間,動作猛的一停。

“有槍!”

另一個日本兵臉色一變,單手提起了刺刀,對準了方不為的小腹:“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槍?”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浩秋的身體又跟著震了一下。

他實在沒忍住,轉過了頭,又往方不為那邊看了一眼。

搜身的那個日本兵,從非常像方不為的那個男人的腰裡抽出了一把快慢機。

毛瑟式衝鋒手槍,方不為的最愛……“不要害怕……”方不為這次說的,又成了英語。

像是酒喝多了,膽子已經大到沒邊了,方不為嘿嘿一笑,硬是頂著刺刀往前一步。

看他舉起一隻手的樣子,像是要拍那個日本兵的肩膀。

日本兵怕把他捅個對穿,不得不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防身用的……”方不為大著舌頭問道,“你喜歡?送給你了……”一腔的英語,日本兵哪裡聽得懂?“走!”

日本人一甩馬燈,和同夥一左一右,架住了方不為的胳膊。

又是日語,又是英語,本來沒嫌疑,也成有嫌疑了。

兩個日本兵押著方不為往關卡那邊走著,三艘米船也停了下來,一字排開,等著日本人的檢查。

陳浩秋和陳公樹都沒下船,劉戈青提著一個皮包跳上了岸,把一些特許檔案和通行證交給了憲兵分隊長。

東西都是齊的不能再齊了,只要日本人沒當場認出陳浩秋和陳公樹,肯定會放行。

況且兩個人都是精心化過妝的,只是不是相當熟悉他們的人,在這種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幾乎不會有風險。

陳浩秋和陳公樹還在直愣愣的看著被押過來的方不為。

“為什麼要綁我,我是美國人……”“我是你們的朋友……”“嗯……我與森下商會的中村君是朋友……”日語,英語,漢語,三種語言夾雜著往外冒。

聽起來,日語說的最好,英語次之,說的最差的反倒是漢語。

別說日本人,就連陳公樹也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因為方不為說的是粵語,還說的又急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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