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支槍,右手一隻……嗯,一本護照。

日本人把手槍都還給了方不為。

要真是個不明內情的美國人,怕是心裡早都給日本人豎大拇指了吧?不確定中村在不在,方不為最終還是沒捨得在那個日本軍官的身上用道具。

站在憲兵司令部的大門口,方不為發了好一會的狠,才悻悻的離開。

好像自己之前所設想的所有目的,都沒有達到?沒把自己帶到上海日軍或諜報機關的關鍵部門,自己從頭到尾,也沒見到中村……反倒好死不死的碰到了陳浩秋,自己現在面臨的,是身份會不會馬上暴露的問題。

方不為很是懊惱。

懊惱個屁啊。

也就是不知道中村的計劃,不然方不為非高興的跳起來不可。

赤木親之,影佐禎昭……別說兩個一起殺,要是能殺了其中的一個,能少死多少自己人?系統給出的如天文數字一般的積分獎勵,反倒成了其次。

方不為自然不知道這些,他現在都快把自己給恨死了。

同時也把陳浩秋給捎帶上了。

怎麼才能讓這個王八蛋死心,不要再追著自己不放?方不為最怕的是陳浩秋一份電報發給馬春風,告訴馬春風,他在上海見到了疑似自己的人物。

馬春風可不似陳浩秋,什麼都不知道。

透過“美裔華人”“剛從南洋到的上海”“南洋百寶丹醫藥公司”等細節,馬春風立馬就能推斷出,陳浩秋見到的,九成九就是自己……一想到這些,方不為一個頭就有兩個大。

也就是陳浩秋。

換成一般人,他連滅口的心思都有。

方不為哀嘆一聲,重新開啟了系統。

代表陳浩秋身上那一枚竊聽器的亮點都已成了灰色,說明陳浩秋早已離開了系統的有效範圍之內。

上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知道陳浩秋去了哪個方位,方不為想成倍的利用積分啟用道具的有效距離都做不到。

也就更不用想陳浩秋針對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安排。

怎麼辦?要不要用軍統的密碼,聯絡一下陳浩秋,以此確定他在哪?方不為邊伸手攔著黃包車,邊在心裡轉著念頭。

……三艘米船沿著蘇州河逆流而上,開到了位於虞洽卿路的一處碼頭。

上海難民總會就設在虞洽卿路。

這條路,是三六年虞洽卿七十大壽時,公共租界工部局為表彰他為租界做出的貢獻,特意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這條路也是英美租界最為繁華的一條馬路,沒有之一。

英美租界的起家之地,聞名於世的上海跑馬場,就在這條路上。

這裡與四行倉庫隔河相望,直線距離還不到兩百米。

停下船,陳浩秋安排手下將陳公樹和他的人安置妥當後,才離開米行,七拐八繞的到了一處臨時據點。

裡面沒人,陳浩秋進去後也沒開燈,只是點起了一支菸,靜靜的等待著。

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已近凌晨兩點了,外面才響起了一點動靜。

聽到熟悉的敲門聲,陳浩秋輕輕的鬆開了握著槍柄的手。

進來的是劉戈青。

“怎麼樣?”

陳浩秋急切的問道。

劉戈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壺一頓猛灌,又喘了幾口氣才說道:“我親眼看到的,人已經回酒店了!”

回去了?美國人的身份這麼管用?陳浩秋總覺得有問題。

“七十六號的人呢,就沒查到點什麼?”

“沒有!”

劉戈青搖了搖頭,“齊希聲美國人的身份是真的,來上海開醫藥公司也是真的……錢倒是搜出了一大堆,但日本人警告過,七十六號的人一毛都沒敢動……”陳浩秋冷哼了一聲。

真要是美國人,給七十六號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

開醫藥公司,開醫藥公司?陳浩秋默默的唸叨了兩遍。

怪不得這個齊希聲口口聲聲說認識森下商會的會長?森下商會不就是賣藥的麼?和黑龍會是差不多的組織,表面經商,暗地裡卻是從事情報工作的。

自己還跟著方不為,端過這家商會暗中控制的一家報社。

一想到方不為,陳浩秋又頭疼了起來。

齊希聲啊齊希聲,你到底是不是方不為?不搞清楚這一點,自己接下來別想吃好飯,別想睡好覺了。

沉吟了好久,陳浩秋又問道:“許六還打聽到了什麼?”

許六以前是中統的人,還是個小頭目,丁默邨叛變後,被收編進了七十六號。

後來又被陳浩秋策反,算是軍統在七十六號的臥底。

許六雖然沒有親自參與對齊希聲的調查,但齊希聲既然沒問題,調查過程自然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

許六當做八卦打聽一下,也不會引起其他漢奸的懷疑。

劉戈青之所以回來這麼晚,就是跑去和許六交接情報了。

“齊希聲帶來的這些人,都是從南洋過來的,據他們交待,齊希聲是大半年以前到的南洋,傳聞是遠洋公司老闆於二君孫女的未婚夫……”方不為最怕的就是這個。

陳浩秋不知道於二君和於秋水是誰,馬春風可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還知道於秋水對方不為是什麼態度。

陳浩秋真要發電報向馬春風求證,齊希聲的身份分分鐘暴露。

聽到大半年以前,陳浩秋心裡的疑慮又加重了一分。

去年冬天,他回過一趟重慶,雖然沒親眼見到方不為,但還是從馬春風的嘴裡聽到過方不為的一些情況的。

那時候方不為剛遭受過日諜的第二次暗殺,還在秘密養傷。

按理說是不可能跑到美國去的。

矛盾的地方越來越多,按照常理,齊希聲是方不為的可能性不大。

但陳浩秋總覺得自己的心裡被埋下了一顆種子,只是半夜的時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但好在,陳浩秋從來沒有生出過給馬春風發電報求證的想法。

方不為擅做主張,擅自行動又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的效果都出奇的好。

最讓陳浩秋記憶深刻的是:楊定安叛變那一次,若不是方不為欺上瞞下,他陳浩秋既便沒有被秘密處決,也早是身陷囹圄了,那裡有後面的少將稽私處長讓他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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