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話來，王慧蘭說個不停：“人家是大人物，見過大場面的人，什麼東西都不稀罕，我也就只有這麼點手藝能拿得出門了。”
陸塵……
陸塵也真是無語，當初害怕嚇到母親，所以很多事情都做了隱瞞。
卻沒想到，自己在母親這邊隱瞞的太深了，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現在自己已經是一附院的名譽院長，名義上說，和黃院長是平級。
而且，黃院長三番四次，明裡暗裡表示想要拜自己為師。
師父給徒弟送禮，陸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媽，黃院長那邊不急在一時。”陸塵連忙岔開話題，“你看天就快亮了，咱們先出攤吧。”
到時候你包子都賣完了，還給人家送個屁，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早市上。
雖說天剛矇矇亮，但是早市上很多商販都已經出攤了，見到陸塵和王慧蘭都是熱情的打著招呼。
“喲，這是慧蘭呀，身體恢復了？真是太好了。我這兒給你留了根大骨頭，一會兒拿回去燉湯喝，補補身體。”
“哎呀，他張叔，你客氣啥啊。好好好，我一會兒給你留兩籠包子，你可一定要來呀。”
“慧蘭回來了啊？我一會兒去你那兒吃包子，他給我留一籠啊。”
“好好好……”
看著母親和各位鄰居熱情的打著招呼，陸塵只覺得心裡分外的溫暖。
以前自己家裡困難的時候，這些街坊鄰居們都沒少的幫襯。
尤其是母親住院的時候，陸塵借遍了各方的親戚，卻受盡了白眼。
可是這些街坊鄰居知道之後，就你一百，我八十，最後硬生生的湊了上萬塊的醫療費。
真正應了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
這些陸塵都記在了心裡。
今天剛出攤沒多久，由於街坊鄰居的捧場，包子已經賣了一大半兒。
陸塵正幫助母親招呼客人，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老張頭，生意興隆啊，趕緊把今天的管理費給交一下。”陸
塵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身穿大背心，緊身褲，豆豆鞋，又黑又瘦的青年正在張叔的肉攤面前晃盪。
他身後跟著一群相同打扮的青年，一個個都是吊兒郎當叼著菸捲兒，一臉的玩世不恭。
陸塵認識他們，這是一群九州商會的成員，帶頭的一個名叫黑皮，是商會里的一個小頭目。
“是黑皮哥，您看上哪塊肉你隨便拿。”張叔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說道：“前兩天不是剛收過保護費嗎？怎麼今天又來收了？”
“什麼保護費？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黑皮抄起手裡的棍棒狠狠的敲了敲肉攤，大聲的說道：“這叫做管理費，管理費，聽懂了嗎？”
“你前兩天還吃飯了呢，今天就不吃了嗎？”
“別他麼廢話，你這攤子這麼大，500塊，趕緊的。”
張叔顫顫巍巍的去錢盒子裡拿錢，黑皮卻一把就把錢盒子搶了過來，順手還拿走了兩塊肉。
其他的成員也都是有樣學樣，在其他攤位上快速的收著所謂的管理費。
很快，黑皮等人就已經來到了王慧蘭的包子攤錢。
“喲，老太婆，還活著呀？我還以為你死在醫院裡呢。”黑皮斜挎著個包，一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陸塵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眼神中閃爍著絲絲的殺氣。
如果不是怕嚇著母親，眼前的這個黑皮最少得斷一條腿。
王慧蘭連忙陪著笑，拿著錢遞給黑皮。
黑皮掃了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這怎麼才500塊？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連著好幾次來收管理費，你都不在。”
“現在你把前面的也都給我補齊，最少得5000。”
“黑皮哥，我前段時間住院，把家底都給掏空了。”王慧蘭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說道：“而且我住院那段時間也沒有出攤啊，這管理費怎麼能……”
“你住不住院關我屁事？”黑皮哥一臉囂張的說道：“你這包子鋪可是一直都佔著位置的，你就算不來，我也不能讓給別人呀。”
“我告訴你，你
不要說住院，你就算是死在醫院，欠的管理費也一分錢都不能少。”
聽到黑皮的話，眾人一個個都是怒目而視，但他們都敢怒卻不敢言。
畢竟九州商會勢力實在太大，大家都得罪不起。
王慧蘭拿著錢包，一臉哀求的說道：“黑皮哥，我今天第1天出攤，總共就這麼點錢，你行行好吧，過幾天我補給你行不行？”
“少他媽廢話。”黑皮鍋狠狠一瞪眼，一伸手直接就把兩籠包子摔在地上。
那正是王惠蘭特意給黃院長留的蟹黃包。
“死老太婆，你再跟我廢話，把攤子給你砸了信不信？”黑皮狠狠一瞪眼，身後的幾個精神小夥也快速的上前一步。
王慧蘭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陸塵一把扶著母親輕聲說道：“媽，你坐下休息會兒，我和他們說。”
“你好好和人家說，可千萬不要打架呀。”王慧蘭臉上不無擔心。”
“放心吧，媽我有分寸。”陸塵笑著說道，讓老太太寬心。
“黑皮哥是吧？”陸塵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對黑皮說道：“我媽的管理費我出了，整個市場的管理費我全部出了。”
“不過錢太大，怕你找不開。”
“喲，大戶人家呀。”聽見陸塵的話，黑皮一臉驚喜的說道：“嘿嘿，我們九州商會支援微信，支付寶，POS機刷卡，所有的支付方式我們都有。”
“你要是錢太大，我們就跑到銀行裡給你破開。”
“不過小子你要敢騙老子，我就把你的嘴給你撕爛。”
陸塵直接拿出一張支票，甩給了黑皮。
接過500萬的支票，黑皮眼睛瞬間一亮，接著他看了一眼落款，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九州商會聶遠勝……”
黑皮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九州商會聶遠勝，那不就是聶老大？
我去呀，收錢居然收到自己老大頭上了。
陸塵似笑非笑的看著黑皮，開口問道，“黑皮哥，這支票有沒有問題呀？是不是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