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在回家的路上穿過了一個小公園,不大的地方山水木石居然佈置的有些味道,水池中養著翠綠的荷葉,三合湯碗的大小,幾朵顏色深淺不一的重瓣蓮花正開著,一隻小小的金錢龜露出個頭,搖著短腿在荷葉中游來游去,頗有幾分逗趣。

看了一會烏龜和在水草中穿梭的青魚,最後判斷這裡的魚應該能吃,但是也沒有下水去捉,等到回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在菜市場買了一個大豬頭,是下午殺的豬,感覺還新鮮,劉長安沒要攤主幫忙處理,自己拿回家清洗乾淨,扒了豬麵皮,把豬腦子給取了出來。

豬頭雖大,豬腦子卻不大,劉長安握在手裡,拿著牙籤仔仔細細地把上面的血絲都給挑了,便像芝士一樣滑膩而綿綿軟軟,比脊髓略腥,營養構成類似,少了骨頭的浸潤,味道沒有那麼稠香。

腦花的做法有很多種,有滷,有炒,有蒸煮,還有邪門歪道用來做蛋糕的,腦花蛋糕吃過沒有?劉長安當然是選擇了最鮮香美味的烤腦花,分成兩半,在錫紙內層抹了點油,小火慢慢開始烤,這東西火候一點都急不得。

等著出香氣的時候,劉長安撒了點秋油和麻油進去,周咚咚抱著大保溫盒下來了,“長安哥哥,媽媽做了冰鎮小龍蝦給你!”

“謝謝,放這邊……小心點.”

“這是什麼啊?”

周咚咚好奇而略帶害怕地看著錫紙碗裡的東西。

“烤腦花.”

“是豆腐腦嗎?”

“腦子.”

“柰子啊!”

“腦子!這裡的腦子!”

劉長安點了一下週咚咚的額頭。

“烤小孩腦子啊!”

周咚咚大驚失色。

“我和你無法溝通.”

可是好香啊,周咚咚看著這個疑似烤小孩子腦子的東西,機智的認為長安哥哥應該不是妖怪,不可能吃小孩,否則周咚咚早就被吃了。

所以這應該是別的什麼好吃的。

“要不要來一點?”

劉長安撒了點味精和蔥花,挖了一些出來放在一個小碗裡。

周咚咚使勁搖頭,警惕地打量著劉長安放在她身前的小碗。

劉長安也不管她,自己吃自己的,一會兒周咚咚堅持不住了,這一定不是小孩腦子,就嘗一小口好了!第一小口沒有嚐到味道,需要再試試!有一點點味道了,還可以再嚐嚐!……周咚咚舔碗,可惜沒有三碗可以吃。

吃完腦花,接著吃冰鎮小龍蝦,這是不那麼主流的吃法,但是更適合夏日,吃起來也更悠閒,不像一般的時候吃起來滿頭大汗。

“這個漂亮的阿姨是誰啊?”

周咚咚捏著蝦尾在剝,作為小朋友,周咚咚最擅長的一件事情除了吃,就是剝龍蝦了,一邊吃一邊看著劉長安亮起來的手機螢幕。

“和媽媽年齡差不多的才能叫阿姨,這是姐姐!你叫她阿姨,她會……”安暖穿著旗袍,看起來成熟一些,混淆了周咚咚的年齡判斷能力,劉長安彈了她的腦門一下。

“她會吃了我的腦子啊?”

周咚咚摸著腦門害怕。

“不會,你沒有腦子.”

“我有!”

“愚蠢的小孩就是因為腦子被吃了所以愚蠢.”

“那我到底是本來沒有,還是被吃了嘛……”“我哪知道?”

吃完龍蝦,周咚咚佔據了劉長安的躺椅,劉長安聽廣播,洗乾淨手給安暖回資訊,老是讓劉長安猜她在幹嘛,又或者問劉長安在幹嘛。

聊到很晚,周咚咚都回去睡覺了,安暖傳送資訊和回覆資訊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然後告訴他,韓芝芝來找她睡覺了,和劉長安說晚安。

劉長安看了看城市另一邊的天空,心想要是古時候人們也有這樣的通訊手段,只怕沒有那麼多描寫聚散離合的千古絕句誕生了。

看看安暖,發過來的資訊,都是沒有營養的話!要是易安居士也有了手機,說不定《一剪梅》就變成這樣了:資訊已發,他還不回,這冷漠的人兒啊,讓我的心好悲涼。

輕輕的摸索著手機螢幕,一個人獨自等著回資訊。

抬頭看了看fi訊號,那滿格的訊號,為什麼沒有資訊發來?正是那叮噹的一聲,一條資訊終於來,手機的光亮,照亮了臉和床。

大概不至於這麼爛,總之,一定沒有“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韻味了。

“你最近又好久沒有給我的微博點讚了,我剛才看了的.”

以質問開頭,是女子放棄矜持,露出猶猶豫豫的姿態和人說話時常見的小手段。

正閒著,看到了另外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發來的資訊,看來在說她胖以後的氣勁終於消散了。

這才對啊,大家聊的挺來的,聊了這麼長時間,一句話不對勁就要冷戰,真是過份。

聊著天,劉長安一邊思索著手機誕生帶來的種種便利和對世界的影響,一邊思索著它對文學的影響,心裡琢磨著現代古典詩歌的沒落,是不是真的和手機有關,還是審美品位的時代更迭。

或者還是等上一兩百年,再看看那時候人們對於這些文學現象的定論和看法吧,身處於這個時代之中,跳不出去,思維便是具有更多的侷限性,就像八九十年代的氣功熱現在看來十分荒唐,當時卻是有其土壤成長,劉長安也曾百無聊賴之際去練習過氣功,並且當過氣功大師……只是他沒有那些氣功增產,氣功發射衛星那麼玄乎,但是也算真本事了。

再等上一兩百年啊……再等上一兩百年去了解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對於劉長安來說不算什麼,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隨隨便便等一兩百年,劉長安的心終究又有些春蟲蠢動起來,上官家小姑娘的例子,是否可以複製呢?棺材被雷劈以後,自己第一次觸碰時,還沒有想起很多事情,只得到作為劉賀時的許多支離破碎的場景,看上去很沒有頭緒的凌亂,當時覺得既然自己觸碰趙簡子的器具,想起了趙簡子的事情,為什麼觸碰那具棺材,想起的卻是自己的事情?其實當時想起的就是上官家小姑娘的事情,只是因為那些場景中,作為劉賀和她一同出現了,他回想時的關注點在於自己,而沒有留意到場景中的她。

那時候終究也荒唐了些,儘管實驗的物件都是自己的後宮妃嬪了,只可惜後來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得到了他能力的複製,倒是在二千多年以後,才確認了一次成功。

那時候小姑娘可是皇太后來著。

劉長安可以肯定,沒有自己的原因,光靠著這具棺材,上官家的小姑娘活不到現在,就像李洪芳說辛追夫人也是活人棺,但實際上辛追夫人出土以後終究還是死了的。

當時是一個什麼樣的操作,好像也不能說都是他的責任?真是令人窒息,劉長安拍了拍自己的臉……算了,不去想這麼多了,兩千多年前的事情了,站在女子的立場,把一些事情只算作別人禍害她,按照她們的邏輯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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