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還能夠如此淡定，冷蕭便知道這是一個非凡的人。
“不打算解釋一下？”
冷蕭問道。
漢子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露出：“解釋什麼？”
“為什麼要把屍體扔進去水裡？”
蘇菱問道。
漢子沒有回答，但冷蕭和蘇菱，皆是感受到虛空之中充斥一股冷意，顯然他隨時都會出手。
“你們是官府的人？”
漢子忽然又放鬆下來。
“是官府中人如何？不是官府中人又如何？”
蘇菱此時緊緊握劍柄，長劍隨時都會出鞘。
“是官府中人，咱們可以談談，若是他們的人，今日只能劍說話！”
漢子的手，按在腰間。
冷蕭眼睛比較尖，發現漢子的腰間纏著一根腰帶，但顯然，這並不是尋常腰帶，其間還有一把軟劍。
江湖上用劍的高手很多，但是能夠用得習慣軟劍，成為高手的人很少，漢子恆明顯是一個高手。
“那便劍說話！”
蘇菱性子比較急一些，如何聽得這種略帶挑釁的話語？當下她長劍擊出，直取漢子後輩而來。
漢子像是後輩長了眼睛似的，他的軟劍，就像是騰蛇一般，纏繞出去，與蘇菱的長劍交擊。
鏗鏘之聲傳來，兩人錯身而過，在空中一頓，而後都反向而出，瞬間交手十幾回合。
“火氣消了，可以停下來談談嗎？”
冷蕭說道。
漢子和蘇菱各自跳開，寶劍同時歸入鞘中。
“你們究竟是誰？”
漢子問道。
冷蕭道：“官府的人！”
“是官府的人，那就好辦！”
漢子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懷疑太多。
以他的眼裡，自然看得出來蘇菱、冷蕭二人的武功，都不在他之下。
適才動手，冷蕭站在一邊觀看，而蘇菱的招數，也不是什麼置人於死地的狠毒招式。
“你將屍體放入河中，就是為了引官府的人進山來？”
蘇菱問道。
漢子點頭：“不錯！”
“你想做什麼？”
蘇菱又問。
漢子道：“我什麼都不想做，冒著暴露的危險，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官府進來，查清楚這裡的一切！”
“能詳細說一下是怎麼回事嘛？”
冷蕭說道。
漢子道：“我叫程漢升，十年前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才躲進來這鳥鼠山的。
這裡總共有十五家人，其中有幾家非是尋常人物，但另外的，皆是平常人.”
“一個月前，不知道怎麼回事，江湖中人陸續進來，而且被莫名其妙的殺死。
一來，我擔心這裡的普通人家受到牽連，二來，這裡肯定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很有可能會危害天下百姓，是以才想到往渭河拋屍，引官府的人進來查！”
“程漢升，莫非你是一劍橫天似盤龍的程漢升程前輩？”
蘇菱說道。
“往事如煙雲，如今我只是一個尋常百姓而已！”
程漢升說道。
冷蕭道：“這一個多月來，你就沒查出來點什麼？”
“沒有，甚至他們進山是為了什麼，我都沒有查出來，不過他們的目標，似乎是十五里外的那種大山！”
程漢升往後面看去，但此間處在密林之中，又有群山環繞，是以什麼都看不見。
“有沒有過去那座大山看看？”
冷蕭又問。
程漢升苦笑一聲：“根本沒機會接近，除卻前仆後繼的江湖人外，那裡還埋伏有不少的高手，另外，那座大山很是詭異，有一次我見機會來了，打算進山去看看，但怎麼走都走不進去大山！”
“伯隱他們也沒去看過？”
蘇菱此時有些懷疑這爺孫兩人，他們幾乎沒什麼可懷疑的，可越是這樣，蘇菱越是覺得有問題。
“伯隱是這村裡面年紀最大的老人，在幾家非凡人家裡面，他們是一家，但是他們都像是不知道那邊有問題似的，不要說是去看，就算是平常里拉家常，也從來不理會！”
程漢升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擔心村裡人的安全？”
蘇菱皺眉說道。
程漢升苦笑一聲：“是這樣的，但我更多的，是想明白這些人究竟在做什麼！”
冷蕭淡然一笑：“那你明日和我們一同進山？”
“不是，那山真的很邪乎的！”
程漢升說道。
冷蕭幽幽說道：“如何邪乎，只要找到規律所在，進山就不難，就像是你進來這裡，不也是走過了一段非常之地？”
程漢升道：“不瞞二位，我能夠進來，也是偶然，將近十餘年時間的探索，才找出一些門道，前幾年，就算是沿著渭河出去，都會迷路！”
“這倒是不假，但若是你能夠堅持，順著河流而下，肯定是能夠走出去的！”
冷蕭說道。
“不錯，我就走過一次，只是那個過程，現在想想都令人唏噓！”
程漢升說道。
冷蕭笑而不語，三人回到村落，各自都休息了，第二日一大早，伯謹、程漢升兩人，都誰冷蕭、蘇菱二人進山。
伯謹能懂飛禽走獸之語，又有程漢升的之路，一路行進得很快。
“冷大哥，蘇姐姐，前面就是程大伯說的那座大山了！”
伯謹指著前面的那座大山說道。
與其他的山不同，這座大山上面，植被甚是稀疏，透著一股死氣，周圍的樹木，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生死相依，生滅相剋，這是一處死地，與生地相依相存，在風水裡面，這種地方，殺人不是什麼難事，只需要一點點呼叫手段而已！”
冷蕭看了看四周的山勢，輕聲說道。
這一路走來，程漢升看得出來，冷蕭懂的，從天文地理，到古往今來，似乎都有所涉及。
他也知道，有冷蕭在，進去這處大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死地？殺人？但是這些，還是不足以說明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程漢升道。
其實冷蕭說得這些，蘇菱也是聽得兩眼發懵，當下他問道：“是現在就進山嗎？”
“不著急，如果這裡就是藏秘之地，那註定這裡會很熱鬧，咱們先看看，來湊熱鬧的會有些什麼人！”
冷蕭眼睛微微一眯，凌厲之氣閃爍，他在這裡，又看到了一些玄門的手段。
程漢升說過，轉悠了半天，卻是沒法子進山，這其實就是利用陣法，藉助天地風水之力，佈置的另外一座幻陣。
從伯謹與飛禽走獸的溝通來看，江湖中人，其目的也是這裡，他們似乎在找什麼寶藏。
寶藏，這牽扯到的東西，就說不清楚了，也難怪死了這麼多人，還有如此多的江湖認前仆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