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明月尤其的殘缺,夜幕之上更是清冷。

夜色下。

一個白蓮教舵主衝出了莊園,飛速在巷道中狂奔。

半路上,他勐地拐彎,進入另一條巷道。

同時隨手一探,將一名猝不及防的朝廷鷹爪喉嚨抓爛,再繼續掠過向前。

屍體後面的兩名鷹爪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喉嚨一痛,呼吸困難,紛紛軟倒在地。

一路飛奔,臨近江畔,他縱身一躍,一個勐子鑽入其中。

不過幾個呼吸,四五位監天司成員出現在此處,齊齊對著一個銀袍男子行禮。

“大人,他進江了。”

銀袍男子輕輕一笑:“放心吧,這一次,都督大人已經佈置了天羅地網,他逃不了的。”

“好了,你們繼續去擒拿那些殘黨吧。”

……

幽暗的江水中,一個又一個的白蓮教眾飛速的潰逃著,天上地下,都不如這條江流安全。

一處岸邊,數個人影緩緩的從底部上來。

“沒人,總算逃出來了。”

“也不知道上使、壇主他們如何?”

“別擔心,上使他們自有脫身的手段,我們幾個還是先走吧,立即把這裡的事,向上彙報才是。”

一名棕大鬍子瞪大眼睛,掃視著周圍,尤其是那片密林,小心翼翼的說道。

嘩啦啦。

密林中,黑漆漆的,一個彪悍的身影盤坐在地上。

只有他一人枯坐著,顯得有些無趣。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站了起來。

“灑家等候多時了!”

就在幾個白蓮教眾準備撤離的時候。

翁。

一連串腳步聲突然從一旁的茂林傳來。

一個光頭和尚露出了身影,他手持戒刀,脖子上掛著一串人頭大小珠子,整個人兇悍無比,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好啊,大人佈置得不錯,果然有漏網之魚,倒是便宜灑家了。”

“流沙僧!”

幾個白蓮教的信眾當即臉色一變,當即分開著朝著四處散去。

他們可不敢與這大名鼎鼎、凶神惡煞的流沙僧糾纏,尤其是在這種被追殺的時刻。

沒一分一秒,都是對生命的不負責。

流沙僧哈哈一笑:“往哪裡跑!”

“都留下吧!”

他的身影轟然消失,再一次出現,已然在一名教眾的眼前,戒刀一劃拉,無聲刺入一個教眾脖子,往左一切,血水泉湧,一顆人頭滾落,無力歪倒在地。

手掐著法訣。

噗。

脖子上的白色珠子一甩,很快便散開,化作一道道白色的影子,隨著空氣蔓延,宛如暗影中的毒蛇。

啊!

伴隨著幾聲慘叫,又是幾道身影落地,氣血全無,化作無頭乾屍。

倒是那白色的珠子越發的明亮,很快回旋被流沙僧伸手接住,輕輕在半空劃出幾道痕跡。

流沙僧伸出舌頭,殘忍的看著最後一人的身影。

此刻,

最後一個教眾,已經面色蒼白。

早就聽聞這流沙僧,乃是水鬼修行,最愛脖子上的佛珠便是一顆顆人頭匯聚,出手的狠辣,若不是被朝廷收編,絕對是一方邪修。

他們幾人都是教眾的精英,居然都是在一個照面被殺,此人出手殺人之果決,簡直....簡直比他們這些白蓮教眾還有血腥。

他可沒有一絲一毫為其報仇的想法,他只想要逃,逃得遠遠的。

“要是被你逃了,我怎麼和大人交代?”

流沙僧的身影一閃,手上一提,直接將此人擒拿在手上。

此人本想反抗。

嘩啦!

隨手一拉一扯,兩條胳膊直接被扯斷,鮮血肆意流淌。

落在地上,流沙僧隨手在衣服上擦掉血跡,一雙牛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人。

“好了,說說吧,你們這些妖人集會,到底是誰主持?又有哪些人?”

流沙僧索性直接點明。

白蓮教眾裡面無表情,只有喉頭不斷聳動,吞嚥著唾沫。

說我們是妖人?

你一個邪僧也敢豪言?

他此時心中悔恨焦慮,各種念頭在心頭飛快閃過,最後終究放棄了。

朝廷不會放過自己的,微微閉眼,他大聲的說道:“你殺了我吧。”

“你不怕死?”流沙僧笑眯眯的問。

“死不過是迴歸我聖教之家鄉,有何懼之?”

“也是.....”流沙僧恍然點頭,“你們這些妖人最不怕死了。”

“那就去死吧!”

流沙僧手上一抓,此人只覺得一陣酥軟無力,伴隨著劇痛湧上心頭。

他怔怔的低下頭,看到胸膛流了一片鮮血。

流沙僧緩緩收回手指,丟掉被扯斷出來的喉管,提起人頭,朝著密林而去。

嘩啦啦~

時間緩緩的流逝,天色已經徹底明亮。

岸邊,流沙僧等一個接一個的外圍守護,朝上彙報情況。

一個穿著青袍官服的濃須男子聽著下屬的彙報,掃了一眼流沙僧,看著只餘下的屍體,不免搖了搖頭。

“和尚,又只剩下屍體了。”

流沙僧一臉憨厚:“大人,灑家只會殺人取頭,幹別的可不成。”

青袍男子搖頭:“下去吧。”

很快,訊息開始匯總。

“大人,清點完成了,這次參會十三處分壇的壇主、舵主等全部擒拿,但是那個白蓮教總部下來的上使,還沒有訊息,似乎是逃出去了。”

男子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也罷,到底是白蓮老母的身邊人,沒那麼好抓。”

……

江畔,流沙僧殺人的地方,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漸漸散去。

此地一片平靜,一道身影緩緩的落在泥土上。

傅丘褲子都沒來得及拴緊,看著下方,一個白衣女子將渾身氣息收斂得好似是一塊頑石,他輕輕一嘆:“倒是個有耐心的。”

隨手一抓。

地下的白衣女子只聽得隱約的聲音響起,周圍的泥土彷彿一雙大手,將她牢牢抓住,還未來得及反抗,便失去了意識。

傅丘隨手將白衣女子甩進隨身空間,自己也消失在原地。

這白衣女子倒是聰明,不但從包圍圈熘了出來,還藉助這幾個明面上的棋子,以燈下黑的方式隱藏在地上。

藉助特殊的法子,隱藏氣息,倒是瞞過了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搜捕。

“也好,省的我費心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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