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雲海縹緲,無數樓閣亭臺,隱約可見一座座城市、村落,其中人黃髮垂髫,怡然自樂,空氣中遍佈歡樂的氣息,好似人間環境,永恆天國。
卻是白蓮教的真空家鄉。
更深處,仙霧繚繞,一片連綿不斷的山野被仙氣包裹,好似仙山洞天,一道道五彩繽紛的光暈朝著四周流淌。
所有人見了,都恭敬的朝著那端一拜,念頭匯聚,乃是最純粹的信仰。
倏而,五彩繽紛的光芒隱約散去,一片霧濛濛的雲海撕裂開一條縫隙,裡面是一朵純淨的白色蓮花,臺神凋龍刻鳳,尊貴非常。
一雙疑惑的眼神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身著宮廷式連衣裙的女子,身上繡著金絲,氣質高貴脫俗,正盤坐在蓮臺上,手掐著法訣,演算天機,以及那一顆種子的存在。
“真的消失了?似乎不存在此方世界?怎麼可能?”
“是朝廷嗎?”
“好手段!”
女子似乎已經確認是何勢力所為,也只有此般能做到這種事,不過她並不當一回事。
一縷念頭座標,說重要自然重要,說不重要,也不算重要。
其中記載的資訊,一代代下來,早就外洩得七七八八,與大局無礙。
而且她還當真不信,其中的資訊會洩露得這麼容易。
旁人不知白蓮教的法門,也不通其中奧妙,短時間,那座標便自我崩潰了。
“也無天機變化,倒是有些莫名。”
“這段時間還是安穩一些!”
宮裝女子輕輕揮手,眼前的雲海越發的縹緲,過了一會兒,竟然徹底消失。
之前的一切,好似是一片幻想一般。
……
“白蓮渡劫經!真空家鄉締造法!”
“丞相,收錄,推演!”
傅丘將此行的收穫簡單總結一二,心情大好,對於這道果種子,他只是抱著無論有沒有,隨意打兩杆子,沒成想當真大有所獲。
果然是期望越低,收穫越高!
其中的法門,不單單讓他的修行底蘊大增,更是讓他對於遺願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再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衣女子,傅丘也不打算放出去了,免得招惹麻煩。
萬一此人身上存在白蓮老母留下的黑手,自己便有了暴露的風險。
“你就在此為我打理空間。”傅丘輕輕開口。
這隨身空間數次擴張,已經有一個大莊園的範圍,他平時簡單的收拾,正需要人在其中打理。
“是的,主人!”
……
王府。
此間的主人王安旭坐在書房中,抬手揮墨,筆下如游龍,氣勢磅礴,嚴謹高雅。
他自幼習書,正領自少年時就鍾情於書法,初學前人楷法,後上朔先秦,先後研臨經典碑帖百種,兼涉真、草、隸、篆、行諸書體,臨帖摹帖勤耕不輟,後來他博覽歷代碑帖墨跡,取精用宏,從此“豁然心胸”。
從注意全字的結構,注意字與字之間的關係,注意行與行之間的關係,到揣摩古人性情特點、心理狀態,講求法度,深的其中三味,尤擅行草書,飄若驚鴻,瀟灑自然。
當初殿前便以字獲得當朝大宗師的高度評價——書法以用筆為上,而結字亦須用功。
唰!
筆突然停了,字裡行間顯得有幾分狼狽。
下筆有由,一任自然,此時落筆遲疑,顯然他的心亂了。
他長嘆一口氣,放下筆,皺起了眉宇,心中十分猶豫,似乎遲遲下不了決心。
鼕鼕冬~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王安旭當即一喝:“誰啊?不是說過了我練字的時候,不要打擾嗎?”
“夫君,是我。”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聽到妻子的聲音,王安旭有些暴躁的聲音戛然而止,輕輕咳嗽一聲。
“進來吧。”
陳月慧端著木盤,上面放了一碗湯,對著丈夫露出溫柔的笑容。
雖然是包辦婚姻。
但是自家丈夫丰神俊朗、儒雅隨和、文質彬彬、且才高八斗、能言善辯,她自然是萬般仰慕,生活中,也是有滋有味,十分幸福。
“夫君,都寫了一上午了,休息一會兒吧,喝點湯。”
“這是我去靜心庵,跟裡面的師傅專門學的,你試試味道如何?”
“還能清心靜神,這些天,我喝了湯,睡覺都感覺舒服了不少。”
她這番話是真心誠意,這些天,她再也沒有那種半夜驚醒,還做噩夢的想法了。
王安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接過湯,遞到嘴邊。
“怎麼樣?”陳月慧有些期待。
王安旭笑了笑:“味道很好。”
陳月慧大喜:“下一回,我還跟你做。”
說話間,陳月慧看到了座子上的書法,有些詫異:“夫君今天有些不在狀態啊?”
王安旭勉強笑了笑,回應道:“朝中有點事,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有點心緒不寧。”
“好吧。”陳慧月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道:“朝廷裡的這些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什麼,夫君不要一個人擔著,只管寫信去父親那裡,他老人家還能幫襯一二。”
王安旭有些感嘆:“老泰山那裡,已經幫襯太多了。”
陳月慧露出笑容,輕輕抓住他的手:“都是一家人嘛。”
王安旭露出笑容:“是啊,都是一家人。”
半響~
陳月慧從房間裡出去,只餘下王安旭一個人,呆呆的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
他真的太累了。
他不是修行者,在這方世界,才華並沒有決定性的用武之地,這一點老泰山幫不了他,他只能尋找其餘的路。
而其餘的路……
突然,他勐地抓住了頭髮,臉色變得瘋狂、扭曲起來,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以及自己的抱負,嘴角漸漸上揚,無聲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好似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
王安旭閉上眼睛,心中暗自低語。
“月慧,這輩子,我對不起你。”
“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第二日,兩人房間裡。
王安旭從懷中取出一個腰包,將一些白色粉末緩緩的朝著杯子放去。
一直到看到妻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他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