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我家小瑚兒還是憨直了點。
做什麼要自己承認自己養了一池子的兇魚?”
沈芳敘道。
“要是我,我就偷偷讓人把池子裡一半的小魚崽子放進沈青瑤院子裡的池塘去。
然後就瞪眼說沒養過什麼魚崽子。
然後一口咬定這池子魚崽子絕對是沈清瑤養的。
看看最後誰吃虧。
到時候沈清瑤百口莫辯,無論如何她謀害自己的未婚夫的惡毒心思是遮掩不住了.”
老趙一聽,頓時覺得老沈還是那個老沈,陰險的狠。
“那樣沈清瑤到死都洗不脫自己謀害未婚夫的汙名了.”
“她現在也沒洗脫.”
沈芳敘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欺負算計了他閨女,他怎麼可能讓她乾淨有名聲的嫁去其他世家做少夫人?當真是做夢!既然那麼愛慕虛榮,就乾脆去給人家當小妾好了。
在小妾的泥塘裡好好滾一滾,也沒白白辜負了她叫沈清瑤。
名聲這個玩意,雖然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但是對於沈清瑤來說還是挺有用的。
畢竟名聲沒有瑕疵才能高嫁啊。
“我說呢,沈清瑤後來那種各種不堪的謠言是怎麼來的?什麼跟旁人勾搭,水性楊花啊!什麼跟姦夫一起謀害未婚夫啊!鬧得殷正城滿城風雨的。
導致她最後還成那個老色鬼的妾室。
老沈你這報復可真夠凌厲的?而且報仇都不隔夜,馬上就讓她還了.”
老趙驚愕的說道。
沈芳敘冷笑,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眼底的厭惡。
“她算計我閨女的時候,也沒因為青瑚是她嫡親的族妹就心軟不下手。
我閨女得多倒黴,有這麼一個心如蛇蠍的族姐。
她跟她爹孃,不愧是血脈親傳。
都那麼畜生不如.”
“就那種人,你也不用太在意他們。
沒了你們家那位金丹老祖,他們算個什麼?”
老趙道“日後有他們吃虧的日子去.”
“真不是我低勘察他們。
沒有我支援他們,我們家那位金丹老祖一隕落,他們都夠嗆能夠活下來.”
沈芳敘道。
“一個家族不能沒了公正。
至少你偏心就偏心,大面上你必須對族人有個交代。
我家那位老祖,也就是仗著自己是金丹,做慣了說一不二的老祖,以為家族是靠著他才能存活。
也不想想,想當初他突破的金丹資源,難道不是家族供給的?”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是哪家了老祖不是那樣。
你如今也是金丹老祖了,你能做到不像那位似的偏袒自己的兒孫?”
老趙反口質問道。
說來沈家確實不好,但是一個九品修士小家族,資源又那麼匱乏,每每都存活在家族徹底崩潰衰敗的邊緣。
這樣的小破家族誰能指望它還有一個良好的家族傳承體制?“我能。
至少我還有點做人的底線。
我要是有他那種兒孫,早就自己下手清理門戶了.”
沈芳敘打心眼裡就看不上那位的作為。
就算他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偏偏那位還總愛講大道理,一副我是為了家族好的樣子。
他還在築基期的時候,不忍著能怎麼辦?忍唄。
雖然他也想暴脾氣,可是想想還沒孩子的小二,自己那幾個還嗷嗷待哺的熊孩子,還是幹啥啥不行,就只能指望他的媳婦,也就能忍下去了。
必須得忍啊。
還得笑著臉忍,讓大家都看不出自己的有脾氣,有怨氣!“沈家有這種家族嫡系帶頭人,難怪多少年都發展不起來.”
沈芳敘心想,如今我再也不用忍他們了。
老趙嘿嘿偷笑。
反正又不是他的家族。
“說來那群魚崽子我要怎麼辦?”
沈芳敘頭疼。
“那三個熊孩子要是源源不斷的給我送魚崽子回來。
我要怎麼辦啊?”
“盤龍山的面積實在是有限。
要不我們在盤龍山下,再挖一片魚塘吧。
三四畝一個。
挖出來一片,集中招募一些青壯和散修養魚.”
趙道“一開始或許忙亂點,但是養熟了應該也沒那麼難。
至於說鯉魚們未來想搞事,我覺得可能性也不大。
畢竟咱們盤龍湖裡還蹲著一千條六階光劍魚呢。
那不就是群鎮山太歲嘛.”
“盤龍湖周邊……?”
“已經沒有合適養魚的水灣了,其實盤龍湖水灣並不多。
如今那些地方,早就被沈氏的族人和馮氏的族人們購買下來,打算整理好了之後養旋龜,養金貝。
不是水灣的湖岸,並不好佈置陣法。
所以就一直都空著.”
“盤龍湖上島嶼也不少啊。
這些島嶼邊緣不能養金貝,養旋龜嗎?”
沈芳敘不解。
“你一定沒親自過去看看。
島嶼那邊,內部物產還是挺豐富的。
邊緣,多數都是直接深水區了。
而且那些小島內部有很多散修都閒著沒事兒就去那邊狩獵,每次都能帶回來不少獵物。
什麼矮腳小野山羊,什麼小紅鹿,白尾鹿,狍子,青唇獸什麼的各種小獸,種群十分的繁盛。
人員比較雜亂,也不適合養殖大量的鯉魚。
我們沈家一直都是收購大戶,很多散修都樂意把自己的新鮮獵物或者是活捉到的小獵物賣給我們。
光是野雞,在牛馬院那邊,就養著六種。
日後青瑚他們回來指定是有各種好吃的.”
沈芳敘聽了好不吃驚。
“你還讓人養著?”
“要不青瑚回來沒的吃怎麼辦?臨時想吃的新鮮的,好吃的,我都沒地方找去.”
“你也太寵著她了.”
“說的好像整天被妻子吐槽寵閨女沒分寸的人是我似的?”
老趙沒好氣的吐槽。
“老趙,你不揭我短,你難受是不是?”
……盤龍山外都開始挖魚塘了。
親爹對於自己等人把魚崽子們送回去,深惡痛絕,堅決讓沈青瑚堵住源頭,趕緊把那些六須黑鯉大魚都吃光。
青小瑚覺得是這個理兒。
沒大魚了,就沒魚卵和魚崽子了。
於是大軍早飯吃魚,午餐吃魚,晚餐還是吃魚。
吃的軍士都要吐了。
再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頓頓吃啊。
幸虧大家都是苦孩子出身。
平時連兇獸肉湯都沒喝過。
現在吃魚,居然還給大塊魚肉,所以即使大家都吃膩歪了,還是堅持每餐都吃光。
堅持,大家一起閉著眼睛吃就是了。
金符和金篆也是一臉苦逼的坐在餐桌前。
軍中的伙伕們翻來覆去的坐著各種魚菜,可是大家吃多了真心反胃啊。
陸三娘這邊已經開始白米飯配著小鹹菜吃了。
魚湯她都不想喝了。
“金篆,青瑧他們也吃這個?”
金符看著自己姑姑沒什麼食慾問道。
“可不是。
青瑧和青瑾他們都吃這個。
小瑚兒也吃.”
金篆說起這個,臉色更加發苦。
“沈家姨父發話了,說是青瑾他們送回家魚苗太多了。
家裡承受不了了。
要不青瑾他們自己把魚苗給解決掉,不要送回家裡了。
要不就把魚苗的根源解決掉,把大魚吃光了,就沒有魚苗了.”
陸永楨聽了,直接笑出了聲。
這解決方式很好,很要得。
馮四嫁人之後,陸永楨也讓人調查過沈芳敘。
當初他就覺得這個沈芳敘是個挺有意思的人。
“爹,我說的都是真的。
青瑾,青瑚他們都在拼命的吃大魚.”
金篆道。
“我今天在他們那邊吃的午飯,硬是多吃了一大碗魚肉。
我聽說他們還打算把大魚都製成魚肉乾,以後讓軍中的將士們當成補充營養的零食吃。
魏將軍聽了都瑟瑟發抖了.”
金符聽到這裡也笑出了聲。
“魏將軍也怕吃魚?”
“魏將軍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吃魚.”
金篆確認道。
“但是青瑚他們逼著魏將軍吃,他也沒辦法。
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為什麼魏將軍那麼聽青瑾他們的話呢?”
金符有些驚異。
“我有一次聽見魏東亭將軍恭敬地叫瑾大哥大人.”
金篆道。
“大人?難道瑾大哥他們有什麼神秘師承?”
陸永楨聽到這裡,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而後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沒有多想“小二,我們來了多日了,你有沒有聽說過營地裡哪個地方是不允許外人隨意進出的?即使營地之中的軍士們也輕易不能出入的.”
“有好多地方。
我都打聽了,大營每次駐紮,都會十來個地方不允許軍士和外人隨意進出.”
金篆道。
“怎麼會有這麼多?”
陸永楨吃驚又疑惑。
金篆一副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的無辜表情。
“我們已經入住軍中有些日子了,可是實際上能夠了解到的訊息有限.”
陸永楨道。
“是啊,頂多也就知道軍中有很多的神眷者。
他們每天晚上還修煉一種軍中秘術。
這個軍將們看守的嚴密。
無論是我們,還是那些被解救下來的百姓都不能靠近觀看.”
陸三娘也去打聽,但是獲得的訊息也不多。
“他們最近送走了大量的百姓。
每次都要挪走幾千人,三五次就挪走一萬多人,快倆萬人了。
也不知道他們要把這些百姓送去哪裡安置.”
陸永楨道。
邪屍肆虐造成了大量的百姓傷亡,毀滅了很多修士家族。
看起來道庭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但是這也是一個發展的好時機。
若是有足夠的人口,可以佔據更大的地盤。
那麼陸家很快就可以迎來高速發展的時期。
說不定可以超過不少一直壓制著他們陸氏的老牌修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