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戰兵那個氣啊!!簡直都要氣炸了他的心肝,擱誰總被當成寶骨材料養著,也會氣瘋了頭。

這讓他想起了那些被圈養的雞鴨牛羊。

他啥時候也淪落到跟人家一個待遇了?“可是不對啊,我有好幾次獻祭的時候都差點被吃掉,我能夠感覺到邪主當時很想吃了我。

有一次最為兇險,若不是臨時出事邪主必須離開,我已經被吃掉了。

但是我都被邪主分身給抓住在手裡了.”

趙戰兵疑惑的道“若是它把我當成材料養,怎麼還會想著提前吃了我?”

“嗯,這個就要說到邪神和正神的修煉功法,或者說掌握大道本源不大一樣。

對於正神來說,他們掌握的大道本源即是大道也是秩序。

每一位正神掌握的都是有序的大道和神力。

邪神掌握的大道也是大道,但是同時也是混亂。

混亂是最有腐蝕性的一種能量。

它雖然也是大道,但是卻可以腐蝕任何一種秩序或者混亂的能量。

當然了秩序同樣也是混亂的剋星。

它們雙方誰強誰弱,全看掌握大道的正神和邪神哪個戰力更強。

問題是混亂更容易腐蝕影響到邪神的意志。

導致邪神時而冷靜,時而混亂,受到本能影響各種異常。

他想把你當材料養應該是真的,但是他想吃了你也是真的.”

趙戰兵聽了更加牙疼。

“我也經常如此。

瘋起來我連石頭都咬.”

趙戰兵坦誠了自己也會失控的事實。

這也是他寧願死亡也不願意成全邪神的原因。

要不是邪神,他能變成這種怪物嗎?“如果把你身上的邪神印記給移除,你一身邪能就會潰散。

包括你那吸收了邪能,重新孕育中的火蛟骨估計都要消散。

你確定還要移除身上的邪神印記嗎?”

青瑚問。

趙戰兵仔細思考了一下,很快再次做出了決定。

“是,寧死也也不願意被邪神掌控.”

“從你成為邪神裔之後,你原本的一身修為都被轉化成了邪能。

若是這些邪能散去,你的身體怕是會化成一具白骨.”

趙戰兵聽了咬牙“我認了.”

“要不你轉修闇冥修羅的功法吧.”

青瑚想了想又道。

“闇冥修羅的功法,是暗神族神裔的修煉功法。

其實就有闇火吞星決。

修煉這部功法可以把你一身邪能和你的火蛟骨都給吞噬化作養料,鑄就一種先天暗火的根基。

不過這是不是你吞噬旁人,而是吞噬你自身的東西,轉化為你自己的根基。

你若是能夠堅持過最後一步,承受住先天暗火的焚身焚魂之痛,馴服先天暗火。

那就可以完美的鑄就你的新根基。

你即闇火,闇火即你。

然後快速成長為新的暗之神族的神裔.”

青瑚心說,始源暗族的長輩們一定要感謝我,看看我在這種破地方都還想著給你們家發展神裔呢。

闇冥修羅我都給你家接上代了。

“魔……魔道?”

趙戰兵驚訝的問。

闇冥修羅一聽就不怎麼好啊。

“什麼魔道?正統神道。

神族有掌握光,就有掌握暗的。

有掌握生的,就有掌握死的。

魔族是魔族,邪神是邪神,神族是神族,不能混為一談.”

青瑚黑著臉說道。

“真是正統神道?”

趙戰兵驚愕的。

“我一個邪神裔,還能走上神道.”

“那你得先活下來.”

青瑚道。

青瑚心說邪神裔有啥不能走上神道的?想當初我們還抓了不少魔域的魔族轉化成闇冥修羅呢。

“挺難嗎?”

趙戰兵忙問。

青瑚點頭。

“先移除你身上的邪神印記。

然後趁著你一身邪能還沒有完全潰散,你就要開始轉修新功法。

新功法重新凝聚出先天暗火,你的劫難就來了。

能不能抵受得住闇火的焚燒就看你自己的意志了。

你在抵抗闇火的時候,還得按照功法的祭煉法決,馴服你的闇火,把它徹底轉化為自己的根基。

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活下來,從此徹底脫胎換骨.”

青瑚心說我也就是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抓住還是看你自己。

“總之,我幫你是有風險的。

借用天道力量幫你移除邪神印記,我就要付出很多。

再給你一部神族的修煉功法,那價值我就不用說了吧。

你若是最後活不下來,我就虧大發了。

所以哪怕你重新墜入輪迴,轉世了,你也逃不過去,我會把你欠我的一樣一樣追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趙戰兵忽然覺得渾身寒涼。

他被沈青瑚看的心肝發抖。

艾呀爹啊,太可怕了。

“我努力.”

這就是趙戰兵答應了轉修功法。

反正在青瑚大人收下當個工具人總比在邪主手裡的當個小零食,活材料強吧?趙戰兵心說,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嗯,你好好努力,這部功法你好好琢磨一下,三日後我幫你移除印記.”

青瑚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道,然後一揮手。

趙戰兵就被重新帶下去關押。

魏東亭十分不解的詢問道“既然接觸邪神印記那麼難,為什麼大人還要幫助趙戰兵呢?因為他身上那完全沒有恢復的火蛟骨嗎?”

他從內心上覺得給這個趙戰兵解除邪神印記似乎不是一個好事兒。

邪神不會因此也把視線落過來。

“你覺得邪神和正神之間的大戰到底是怎麼開展的?”

青瑚反問。

魏東亭不知道,直接搖頭。

“反正就是讓你不開心,我就好開心。

讓你損失了,我就賺了。

把你的好東西扒拉到我兜裡,我就沒白跑一趟。

總之本質上就是損人利己.”

青瑚特別大實話的對魏東亭說道。

魏東亭差點沒一個趔趄,直接摔倒。

“邪神和正神們都是如此嗎?這也太兒戲了.”

魏東亭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青瑚直接點頭。

“其實一點都不兒戲.”

大家都這樣玩兒。

“雖然大家本質上是對立的,但是什麼戰利品都沒有誰樂意跟他們打仗玩兒?那個趙戰兵,體質因為長期被邪能侵染,十分的強悍。

再加上他精神力也遠超同輩修士。

又有自身火蛟骨的加成,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內造就出一個資質不錯的神裔。

而且還是從邪神手裡搶來的,這簡直是太棒了。

而且他還能為我幹活五千年,這樣的好打工人再多給我來一打我也不介意啊.”

青瑚說道。

“青瑚大人,您是說他可以直接轉化為神裔?”

魏東亭驚愕的道。

“是的呀.”

“真是羨慕.”

魏東亭口氣酸丟丟的道。

青瑚可不慣著他,愛酸酸去。

人家趙戰兵可是做了倆百多年的邪神裔。

人家從邪神裔轉化成神裔怎麼了?人家有那個資本。

難得的是,倆百多年了,趙戰兵居然把自己的魂魄凝練的相當的有質感。

居然可以大多數時間都保持理智和清醒,失控的時間很少,這就很不錯。

說明這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才。

青瑚雖然說她要準備三日,但是這三日其實是用來觀察趙戰兵的。

因為被他們捉住厚,邪神的印記會不斷催促他趕緊逃跑,返回邪神的懷抱。

青瑚就是想看看他的意志力,有沒有自己猜測的那麼強大。

是不是當真能夠抵禦邪神的侵蝕。

一連三晚,每天清早,趙戰兵都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一身衣裳都被汗水溼透了。

整個人都疲累不堪,精神狀態萎靡的不行。

整夜的邪神呢喃,估計都快要把他給搞瘋了。

不過這個傢伙確實挺能耐的。

要不是青瑚出手封印了邪神的呢喃。

就憑這種呢喃低語,負責看押趙戰兵的軍士們和附近的軍帳裡面住住著的幾百名軍士就都要化成邪物了。

可是趙戰兵居然挺過來了,雖然他也接近極限了。

但是也說明,這個傢伙確實精神力不錯,意志力不俗。

未來轉化成闇冥修羅的成功率就大大提高了。

可是青瑚並不知道正式因為她出手了,才讓趙戰兵以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才堅持了整整三個夜晚。

原來,青瑚的保護,卻讓趙戰兵誤以為就連隔著一個帳篷站在自己帳篷外面看押自己的軍士都沒有變成邪物,所以夜裡的邪主呢喃低語都是幻覺,屁用沒有,只會摧殘他的意志,讓他屈服,讓他自己失控發生異變。

他絕對不能敗給幻覺。

邪神是可怕,但是不能連幻覺都讓他失敗吧?所以他每天清早一睜眼就看見,軍帳外面計程車兵精神抖擻的交班上崗,還有人在遠處打拳煉體,趙戰兵瞬間就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什麼畸變都是幻覺。

他貪婪一邊看著外面的軍士的活動,看著每一個都是活人而不是邪物。

一邊努力的蓄積精神,等待晚上繼續跟幻覺作鬥爭。

一連堅持的三個晚上,就連他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青瑚讓他去祭壇了。

青瑚先是獻祭了大量的礦脈,然後跟天道溝通了一下,然後把趙戰兵的要求提了。

天道立即霹靂啪啦霹下來好幾道炸雷。

那意思快速點,讓那小子上來。

好吧,只要給錢,天道也是很給力的。

青瑚暗中翻了一對大白眼,然後讓趙戰兵上祭壇上指定位置跪下。

趙戰兵剛剛在青瑚的要求在某處跪好,就感覺自己內有什麼東西要被生拉出來。

好疼啊,從後背到後腦袋,一道道細絲一樣的東西被從骨肉之中硬拉了出來。

疼的趙戰兵眼淚橫流,感覺自己的一條小命都要被拉出去了。

等到那東西的最後一道細絲被拉走。

趙戰兵忍不住回頭。

一個巴掌大小黑色的詭異的圖形就漂浮在他頭頂。

圖形周圍有許多黑色小觸手,其中一支小觸手還長的挺長,一副剛剛從趙戰兵的體內被拉出的長度。

它還扭動著朝著他夠……那個圖形也好似一個活物,不停的扭動著,想要重新融入趙戰兵身體的樣子,它把把自己的渴望傳遞給了趙戰兵。

趙戰兵都能夠感覺到那個圖形對自己的深度渴望。

嚇得他沒忍住直接蹭蹭跪地爬走了。

那個圖形最後也沒撐住,到底是被拉上了天空徹底消失了。

“趕緊修煉闇火吞星決.”

青瑚提醒他。

趙戰兵趕緊重新坐在地上,然後開始修煉。

沒有了之前那個東西,趙戰兵體內的邪能不由自主的朝著他體外散失。

不過剛剛飄出他體內,就又被青瑚給壓了回去。

青瑚乾脆在他體表用神術弄了一層封印膜,徹底把邪能封印在他體內。

不過邪能還是在不斷的從他體內散放出來,很快就在他體表變化成了一層黑氣膜。

倆膜相爭,黑的還是出不去。

不過青瑚已經不打算管他了。

讓他自己轉修吧。

能不能行,就看他的悟性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青瑚決定回去吃飯睡午覺。

不過趙戰兵果然沒有讓青瑚失望。

不到倆個時辰,他體表的邪氣就開始被陸續的吸收了回去。

一股純淨的黑暗之中夾雜著灼熱的能量開始遊走在他的身體之中。

也把他因為邪能外溢就開始腐爛惡臭的身體重新挽救了回來。

青瑚走了,青瑧和宋正元卻十分有興趣的一直守在祭壇上看著。

這時候見到了趙戰兵的新變化立即派人給青瑚和青瑾他們送信去了。

青瑾他們過來了,青瑚卻沒來,人家睡午覺去了。

這種特殊力量一直在趙戰兵的身體內遊走了三日,一朵深黑色的小火苗突然從他的丹田燒了起來。

幾個眨眼間就從他的丹田燒遍了他的全身。

烈火把整個趙戰兵徹底給點燃了。

似乎把他徹底給燒化了,又似乎沒有。

不過趙戰兵大白天的成了一個純黑色的火炬。

大火整整灼燒了一十三日。

就在青瑚的耐心告罄的時候,火炬終於緩緩的收斂了。

大火徹底收斂,一個十一二歲的沒毛裸身小少年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剛一睜眼就發現那麼多的男人大臉都在瞅他。

少年頓時大叫了一聲,差點直接跑下祭壇。

幸虧宋正元一把抓住了他。

“下面還有不少女兵呢.”

少年僵硬的停住了身體。

任由宋正元扔給他一套袍子。

“趕緊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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