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此時的他整個人已被汗水侵溼。

他感覺自己的心念意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一種破繭成蝶,質的提升。

天塌地陷於前,白牧也絕對會面不改色,情緒也難有絲毫波動。

白牧的心境無疑是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踏步上前,白牧走過了蜃海大陣。

“他在蜃海大陣之中渡過了心魔劫!”

水淼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他直接走過了蜃海大陣!”

何兮驚訝的說道。

心魔劫難度,但不是渡不過。

水淼等人之所以認為白牧渡不過,無疑是因為他是在蜃海大陣之中引發心魔劫的。

蜃海大陣這種由幻陣而成的殺陣之中,那心魔劫的威力會放大無數倍。

以己度人,他們自身若是在大陣之中引發心魔劫,都沒有絲毫自信。

白牧如今只有元神後期,但卻渡過了,水淼自然震驚。

不過,更為震驚的卻還是白牧直接走過了蜃海大陣。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無需贅言。

水無憂等人無疑是很難接受的。

幻魔宗好歹乃是頂尖大派,其護宗大陣居然被白牧這個元神後期的修者直接如無人之境一般走了過去。

幻魔宗的護宗大陣,竟然連一個元神後期的修者都防不住。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幻魔宗豈不是成天下笑柄。

全天下修者將如何看待幻魔宗?白牧不是破陣而入,而是直接抗過大陣而入了幻魔宗宗門!這是有本質的區別啊!白牧破陣,別人只會驚歎白牧的陣法造詣。

可他這般進入,別人那就會嘲諷幻魔宗護宗大陣太渣。

“水宗主,幻魔宗的蜃海大陣似乎......”白牧看向水無憂,淡淡的說道。

話未說完,似乎在給幻魔宗留面子。

可他那意思卻已經表達了清楚,尤其是那一臉不屑的表情,更是毫不掩飾。

這哪兒是再給幻魔宗留面子啊,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嘲笑。

為何不嘲笑?你幻魔宗想借蜃海大陣殺我白牧,憑什麼讓我給你們留面子?我白牧未以陣法造詣,全憑心境意志就走過了你護宗大陣,難道沒資格說這話?你不是要指點,要我查缺補漏麼?我這是實話實說。

“這蜃海大陣的確需要改進一下.”

白牧看向水淼接著說道,“威力太小,連我這個元神期的修者都防不住,如何能作為幻魔宗的護宗大陣?”

白牧停頓了一下,似乎幻魔宗蜃海大陣炸得找不到形容詞一般。

不過,他接下來滿臉的嘲諷,卻讓水無憂等人卻無言以對。

他們能說什麼?蜃海大陣的確連白牧都防不住。

防不住白牧這個元神期修者,但水無憂相信,就算其他渡劫期修者來像白牧那般硬闖,也未必能夠活著。

可白牧那般說,他們卻無法反駁,唯有沉默。

“水宗主,這蜃海大陣想要防護榮海這樣的陣法高手,恐怕有些痴人說夢啊.”

白牧接著說道。

話語之中,毫不客氣。

這話白牧並非誇大其詞。

他以魔瞳難以將此陣看得真切,需運轉陣心盤。

榮海不會有陣心盤這種至寶,但他一入陣中,定然將此陣看個清楚明白,破其陣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只要抗過了那蜃海大陣的幻境,根本不會有任何損傷。

蜃海大陣並非力量型的陣法,破陣自然也無需多大的力量。

只要懂得破陣之法,一個金丹期弟子足以。

“白聖子可否改進此陣?”

何媛忽然開口說道。

“水宗主敢麼?”

白牧一笑,說道。

何媛一聽,隨即看向水無憂,頓時啞然。

何兮剛才的話猶為在耳。

水無憂等人剛算計了白牧一把,已將白牧得罪。

以白牧的心性,若有機會,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坑幻魔宗一把。

哪怕沒有之前的不愉快,那水無憂也未必敢。

讓白牧改進幻魔宗護宗大陣,那不是將幻魔宗的護宗大陣教給白牧之手麼?幻魔宗的護宗大陣掌握在白牧之手,那後果恐怕難以想象。

若是日後,幻魔宗面對魔神教,那護宗大陣恐怕不僅僅是形同虛設,還有可能反噬幻魔宗,直接反過來將整個幻魔宗困於陣中。

那樣無疑是任其屠戮了。

水無憂敢麼?自然是不敢的。

讓白牧改進蜃海大陣,等於將幻魔宗之生死交於白牧之手。

護宗大陣交於一個隨時可能坑自己之人的手中,幻魔宗之人恐怕寢食難安了。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水無憂尷尬一笑,說道,“白聖子,裡面請!”

白牧一笑,也不多說。

幻魔宗宗門在蜃海之中的島嶼之上。

那島嶼很大,內有高峰。

正殿就在那高峰之上。

而宗門所在大島周邊,還有許多人工小島拱衛。

那些小島則是幻魔宗真傳弟子住所。

幻魔宗弟子之中,白牧與之有過接觸的並不多。

水夢情這幻魔宗聖女在白牧入魔神教之前就認識,但也未有過多的接觸。

何況,水夢情如今不過金丹期,早已不入白牧之眼了。

一番商議,白牧在幻魔宗住下,並未四處走動,而總結蜃海大陣之中所得。

未幾日,水無憂將白牧所需之物,以及出手報酬的蜃海石晶等物送來。

幻魔宗信不過白牧,不願改進蜃海大陣,以此應敵。

白牧與榮海之間的陣法大戰,唯有另擇他地,重新佈陣。

而佈陣所需之物,自然得幻魔宗出。

“白聖子欲在蜃海之外佈下何陣?”

水無憂開口說道。

他很好奇,也很不放心。

白牧佈陣所需之物,彌足珍貴,對幻魔宗來說,也是動了多年的珍藏。

何況,讓白牧在宗門之外佈陣,風險自然不小。

“怎麼,水宗主怕我借佈陣陰你幻魔宗?”

白牧一笑,說道,“若有機會,我不介意陰你幻魔宗一下。

但那也是此事過後的事兒。

我白牧收了你幻魔宗的東西,那就會盡力。

何況,此次佈陣之人是我,但主陣之人,卻是何前輩,你幻魔宗弟子從旁協助。

水宗主信不過我白牧,難道還信不過何前輩和你幻魔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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