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橙此刻逐漸崩潰,洛星河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單靠自己手掌的阻隔眼看著就要攔不住他了,單諺就像發癔症一樣,根本聽不到別人在跟他說什麼,自己身後就是樹脂儲存桶,沉到根本抱不起來,完全沒啥用。
旁邊的地上還躺著左右,他恐女症那麼嚴重,別說現在是昏迷著的,他就算醒了,自己也無法求他幫忙,現在只能祈禱奇蹟出現,讓自己的另一隻手抓住身後的劍刃叫御劍心出來了。
問橙還在以奇怪的姿勢一隻手抵住洛星河的臉,另一隻手努力的向後伸要抓住背後的青銅劍刃時,洛星河前傾的力度突然停了,問橙前推的手突然就自由了。
這讓問橙有些不適應,還又往前猛的一用力推搡了一下,反而讓自己趴進了洛星河懷裡。
洛星河匆忙鬆手放開了問橙,此刻反而顯得像問橙在故意碰壁洛星河佔他便宜。
這讓問橙又羞又惱,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這是在確定你有沒有從幻境內清醒過來!說說吧,你在幻境中看到誰家小姑娘了,那熱情的,差點把對方生吞了!”
問橙這胡攪蠻纏巧立名目的本事絲滑到與剛才自己的尷尬之舉無縫銜接,不僅讓洛星河一回想起剛才的幻境就無法開口訴說,還給足了洛星河臺階,讓他以為自己並未將幻像內容說出來,只是問橙這樣反而讓洛星河誤會了,他誤會問橙這是吃醋了。
他雖然沒有再提幻像內容,但看問橙的眼神已經變得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問橙為了避免兩個人之間再產生尷尬氣氛,馬上以救單諺為名,指向門口岔開話題:“別胡思亂想了,幻像這東西又有多少能當真啊,別再亂看圖案了,趕緊跟我走,那邊還有個犯失心瘋的呢!”
問橙先避讓開洛星河朝單諺走了過去,洛星河緊跟在她身後,他還在回味,自己剛才在幻像中的經歷,他之所以會及時醒來,全是因為他在要親到假問橙的前一秒,突然回神,意識到問橙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讓自己進入她的安全範圍內,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背叛,自己的過去又怎麼可能被她輕易接受呢?一想到面前擺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洛星河立刻清醒,睜眼看到的就是問橙伸手用掌心推著自己的臉,他已經尷尬到無法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了,也多虧了問橙那一巴掌,不然自己此刻根本沒法與問橙好好相處。
洛星河正看著問橙背影發呆,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單諺突然一把抱住了問橙跟她拼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離開的,我真的不知道會因為我給莫家帶來了滅頂之災,如果我知道,一定會老實的待在莫家祖宅內哪裡也不去的.”
洛星河此刻的表情管理已經失控了,他立刻快跑兩步要去掰單諺的手讓他放開問橙,可他剛來到問橙身邊,問橙卻回了單諺一個擁抱。
同樣是入了幻像,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這讓洛星河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問橙之所以會回給單諺一個擁抱,完全是因為她自己也是懵的,剛蹲下正要問單諺發生了什麼,他突然就抱住了自己,這一秒問橙大腦完全空白了,脫離了洛星河又自投羅網到單諺這裡,自己今天是有多點背!但在聽清單諺的幻像是什麼後,問橙心軟了,自家祖宅內的滅門,自己雖然沒親身經歷,可以前的畫面自己也曾看到過,當時的自己都差點沒走出來,足見事發後的血腥是多麼的不言而喻,單諺當初也只是個棋子,被魔族選中的工具人罷了,這件事已經讓單諺內疚了十三年,自己雖不能代表已經故去的莫家人原諒他,但讓他減少些負罪感也算給他一個交代了。
“我雖不能原諒,但一切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問橙正安慰著單諺,自己後背上卻猛然一涼,青銅劍劍刃穿過自己的身體,面前的單諺立刻換了副面孔。
“既然不原諒又彼此婊裡婊氣的安慰呢?你這個女人可真是沒繼承莫家任何一點優良基因.”
問橙還在震驚於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已經被洛星河拽回到他的身邊了,洛星河對‘單諺’也沒客氣,甩著黑麵短刀放出倀線,將單諺的四肢纏住,黑麵短刀的半截刀刃正懸在單諺胸前。
“怎麼?你想為她報仇?這一劍,她不死都算她命大!但青銅劍弒主的把柄卻已經坐實了!”
“弒不弒主都已經可以假手他人了嗎?那本尊如果真捱了雷劈,可真是好生冤枉啊!”
御劍心說著推開洛星河,抬起胳膊,從問橙腋下拿出青銅劍。
“你也不考慮一下視覺偏差和原主對莫問橙有沒有感情的問題,剛附身就開始鬧妖?被擺了一道的可是你!”
御劍心隨手挽個劍花,對著‘單諺’衣服左側肩膀上的一塊血汙刺了過去。
‘單諺’用著以前根本不可能使出的速度迅速躲閃,反被洛星河鑽了空子,一個掃腿絆倒在地,直接別住了胳膊按倒在地上。
“拿下,御前輩,我協助你抓人有功,可否有什麼獎勵?”
“獎勵?你還活在幻像中嗎?身為家僕抓個人就要獎勵了?獎勵你執掌莫家全部產業你敢要嗎?”
“不敢,隨口一問罷了,御前輩不必當真,反而是他該如何處置?”
洛星河匆忙給自己找臺階下,就算現在真給自己什麼獎勵,自己也無福消受,別說莫家了,整個契人界都在流傳著自己是男版蘇妲己的美名。
“撕開單諺肩膀上的衣服,把宿赫的命珠挖出來帶回契管局,這事就算完美解決了.”
御劍心支使著洛星河動手,洛星河剛要拉開單諺肩頭上的衣服,附在單諺身上的宿赫卻突然開口了:“還有兩個人質在我手裡呢,你們真的要送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