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花板上的巨燈墜落,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胥日昇外全處在震驚狀態久久未緩過勁來。

南海單諺洛星河全因為腳下金屬板下塌沒準備及時被摔趴在地上,他們手中還拿著剛才砸地面的東西,他們三個全沒想到,用自己手中的東西跟玩一下瞎砸一氣,居然真的能把至少十厘米厚的金屬板砸塌。

因為墜落的高度實在太過大,三個人全都趴在地上緩神,只有胥日昇早就算到了這金屬板會在此刻被砸塌,他在金屬板下陷的那一刻,早就高高跳起,幾乎是踏著地下室內的一圈燈泡陣疾步走到御劍心身旁。

胥日昇動作輕盈到幾乎沒發出聲音,這反而激發了御劍心的本能反應,他原本還因為天花板的突然墜落而感到震驚,正在努力的透過塵埃,看清這天降神兵是誰,身後的異樣讓他警覺的揮劍,反手刺向身後。

“是我!”

胥日昇抓起地上被砸落的木柱幫忙擋在身前。

青銅劍砍御齋時略佔下風幾乎用不上什麼力,但在砍胥日昇時卻是實打實的狠,就算胥日昇用木柱擋在身前,劍氣也能在削斷木柱的同時,將胥日昇身上的衣服劃出一道口子在他身前留下一道似破未破的紅印。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話應該是老朽問你!你本不該在此刻出現,現在應該是單諺,救下莫問橙帶她一起離開。

你究竟改了天書上的多少定數,你自己心裡有點數嗎?”

胥日昇難得不像平時一樣嬉皮笑臉的面對御劍心,他板著臉異常嚴肅,似乎要代表天界向御劍心興師問罪。

“愛改變多少就改變多少,她是我的契人,憑什麼要由天書定命?這一切不過是創世神的惡趣味罷了,誰都是書中的那一枚棋子.”

御劍心看清對方是胥日昇後,立刻收劍板著臉轉身背對胥日昇,他壓根就沒想給胥日昇好臉色看,這一切變數全在他的算計之中,但天命改起來比自己想像的難太多了,連御齋這種本該長眠不醒的魔,都被天數喚醒,用來撮合莫問橙與單諺。

“你看的倒是很通透,可惜,你不做那棋子只有死,看看現在的你,真的能打的過早就被安排好存在的他嗎!”

胥日昇就像是故意挑釁一樣,看到御齋憑一己之力抬起金屬板將板上狼狽到趴地不起的三個人甩飛到一側後,故意提醒著御劍心讓他看清現實。

就算他能活的通透又如何?命運這東西載入了天書就別想再動它分毫了,就算他想改變莫問橙周圍的一切,也只是會將她拉入更深的深淵。

“鬥不過也要鬥,打不過也要打,曾經的御煞能封了他,現在的本尊身上有三股力量,卻要被他壓制?你休要在這裡吃人說夢了!”

御劍心不服的瞪胥日昇一眼,隨後衝向了被金屬板天花板砸到暴走的御齋。

在這裡,只有他和胥日昇知道天書背後的一切,他想改變一切還問橙自由,而胥日昇就是那守護規則的鐵律,時刻警醒著御劍心改變就是徒勞,就算躲掉一個又一個原本在天書中最簡單的安排,做為時間線的修正,那個看不到的幕後黑手便會做出更難更危險的安排警告御劍心別多管閒事。

御劍心以為的是隻有自己足夠強便可以逆天改命,殊不知他的無謂掙扎,都是天書內的精心算計,他再強也撕不破天書內的那張無形大網。

胥日昇看著衝出去的御劍心還沒躲閃幾下就被御齋像扔麻袋一樣,甩飛到牆上,他只得暗歎御劍心的倔強,此刻只要他退一步,從這天花板上的空洞內逃出,那便又是另一番模樣。

胥日昇懶得再觀戰,徑直走向趴地不起的單諺,將他從地上扶起後,檢查著他身上的傷情,確認他只是腿在落地時有摔傷,剛才被甩飛後肋骨因為震盪斷了幾根,總體來說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影響他一會逞英雄,胥日昇便拍拍他的臉讓他清醒清醒。

只是他這拍力度有點大,這讓單諺原本沒被摔到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喂,醒醒了,快去當英雄,你現在病殃殃的樣子怎麼救得了莫問橙,我帶你下來可不是讓你裝死的!”

“莫問橙?莫問橙她怎麼了?”

單諺臉都被打腫了,說話吐字名字的不清楚,嘟嘟囔囔的也就只有胥日昇離得近能勉強聽清。

“她被御劍心附身了,以她肉體凡胎的體質,再這樣打下去,御劍心一回劍她必死無疑!現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你一定要搶在御劍心回劍前奪下青銅劍帶她離開,將她自身的損傷降到最低!”

胥日昇剛說完,御劍心再次被御齋甩飛,狠狠的砸在牆上羞辱著他的自不量力,單諺剛好看到這一幕,他立刻恢復意識,轉頭驚愕的詢問著胥日昇:“胥老,您是認真的嗎?您是覺得我命太長了嗎?御劍心可是號稱萬兵之祖的,他都打不過,我還要過去虎口拔牙,折損他的戰力,恐怕我就算真成功了,還沒等帶著莫問橙逃跑,我們兩個已經被這個不知來路的傢伙拍成兩灘爛泥砸在地上了!”

單諺剛表達完自己的疑惑,胥日昇非常堅定的回他:“相信自己,只有你能拔出問橙手中的青銅劍絕非偶然,你們兩個之間的羈絆早就註定好了,現在真的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呵呵……”面對胥日昇的強行灌雞湯,單諺憑著自己對危險的認知,僵硬的冷笑著,胥日昇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他絕對有自己的算盤,極有可能是犧牲掉自己和莫問橙為他和他的徒弟圖謀些什麼。

“你這孩子笑什麼啊,再不去就錯過機會了,我和你掛名的師父羅奶奶走那麼近,真要害你還帶你下來幹嘛,在上面看到你就打死你了!”

胥日昇看著單諺的疑心深重,他異常的恨鐵不成鋼,一個御劍心不知天高地厚就夠棘手的了,現在又多個單諺,自己還怎麼延續天書上的內容。

胥日昇還在這感慨著,面前的單諺和他一旁的南海洛星河以及被打到鼻青臉腫的御劍心都接連失蹤,就像憑空在胥日昇面前蒸發了一樣,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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