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之門外的洛星河看著手中的鳥籠,這讓他一時間沒有摸準對方的用意,於是他再次敲門妄圖讓胥日昇師徒出來給自己一個解釋,他們究竟是真的發現了問橙所化的青鳥飛去了哪裡?還是為了什麼目的在製造輿論,他們要隱瞞的有是不是跟這個鳥籠有關。
但任憑洛星河如何敲門,羅奶奶都沒有再把門開啟的意思,洛星河只能提著鳥籠找到有路燈的地方,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濟南,並留言道:‘濟老前輩,您一直是契管局內見多識廣卻又不肯外露的存在,不知這鳥籠您見過嗎?’濟南在收到簡訊後的很是疑惑,洛星河為什麼會給自己發簡訊,還是說的如此客套的有求於自己?濟南雖好奇洛星河的目的,但他還是認真的點開了照片檢視鳥籠,只是這鳥籠建的也太過隨意了,完全就是一個臨時拼湊的木架子,說是鳥籠都抬舉它了,說它是堆隨意捆綁出來的竹片還差不多。
這籠子簡陋到裝小鳥,拳頭大的鳥能從竹片間的縫隙內跑出來,裝大鳥,這竹片薄到鳥進去就會掉底,完全是個廢物般的東西,又怎麼會值得洛星河專門發簡訊來詢問自己這鳥籠的出處?濟南雖好奇這籠子是哪裡來的,但他也在查詢資料時無意中發現,聚集了各色契人的給黑論壇里居然被一隻鳥刷屏了。
全市尋鳥,詭異鳥籠,這一系列關鍵詞讓濟南瞬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馬上打電話聯絡莫問橙,他要知道莫家此刻究竟在幹什麼,這隻青鳥品相非凡,哪怕背毛和尾羽已經因為逃竄而飛的雜亂狼狽,但它的尾羽會燃,那是鳥天生自帶的靈氣外散機制,以強大的靈壓來示威,告訴別人自己是好貴不了惹的存在。
濟南的電話確實打出去了,但接電話的人卻還是洛星河:“你找誰?”
濟南聽到對方的聲音,拿起手機看了看,他確定了自己打的是莫問橙的手機,他不放心的又再次詢問了一遍:“莫問橙在嗎?”
“在,但不方便接電話,沒什麼事回了d市再聯絡.”
洛星河的聲音有些膽怯,尾音是帶顫的,似乎是在看著別人的臉色說這些話。
濟南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又再次詢問道:“你剛才發過來的鳥籠,我並未找到出處,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鳥籠?什麼鳥籠?我這沒有鳥籠,我也沒給你發過任何訊息,你到底誰啊?”
對方的音色雖然還是洛星河,但聲調完全不對了,他沒了洛星河的成熟穩重,反而有些像在賣萌撒嬌的少年。
這讓濟南懷疑起電話另一端的洛星河是否和莫問橙換了身體,又或者接電話的只是和洛星河聲音比較像的一個陌生人。
濟南還想再問些什麼,對方卻像是在跟另一個人說話似的,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備註是濟公爺爺,家主你知道他是誰嗎?”
“莫問橙的前僱主,他如果跟你談錢,那就是莫問橙現僱主,你直接幫莫問橙討薪就好,但若先提工作後提錢,讓他滾蛋!”
這個聲音雖然小,但濟南卻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聽錯的!說話的人就是莫問橙!這氣場全開的底氣,絕對不會是問橙能說出的話。
濟南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莫問橙和洛星河都已經被掉包了,並且自己打電話過去面對的多半是莫問橙和洛星河的身體,而他們的魂很有可能在d市。
濟南馬上結束通話電話,又給洛星河發簡訊的手機打了過去,接聽電話的卻是個女人聲音:“濟前輩,您查到鳥籠用法了?”
“你是洛星河.”
“嗯……”洛星河遲疑了片刻,最終決定相信濟南,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莫問橙呢?”
“她……她有事去左家了.”
“她去左家幹什麼?你最好告訴我實話,不然沒人可以幫你們了!比起信你背後的勢力,信我才是正途.”
濟南意識到莫問橙這是出事了,他也不想跟洛星河打啞謎隱瞞什麼了,直接跟他挑明瞭,自己已經查出了洛星河背後的勢力。
洛星河這次沒再遲疑而是問他:“人魔之戰如果打起來,你更希望人勝還是魔勝?”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人!人定勝天!區區魔類囂張不起來.”
“契管局裡你站誰家?”
“大家!我不是激進的除魔派,也不是什麼不開明的保守派,我傾向於人,但人魔如果可以共存,我支援和平.”
濟南說的是非常真誠,洛星河倒抽一口涼氣,似乎是被打動後下了很大的決心:“莫問橙化成青鳥飛走了.”
“全d市通緝那隻?”
“嗯.”
隨著洛星河承認的聲音發出,濟南癱坐進椅子裡有些慌了神。
遲遲等不到濟南開口的洛星河馬上對著電話追問道:“濟前輩,濟前輩你還在聽嗎?這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那隻鳥活著的身價已經漲到五百萬了,哪怕是死了也有二百五十萬的辛苦費,這已經是全市的狂歡了,任誰也救不下問橙了.”
“不一定,你一定可以,只要知道這鳥籠如何用,也許問橙會自己回來.”
“呵,承蒙你看得起我,比起你臨時抱佛腳求我,還不如直接去問問給你這鳥籠的人,這籠子要如何裝的住有成人一臂長的青鳥!”
濟南已經在絞盡腦汁想辦法了,但洛星河的催促讓他有些心煩意亂,跟全d市甚至正在往d市趕的所有窮瘋了的契人們搶青鳥,哪怕知道它是莫問橙,也基本和登天之難差不多。
濟南索性結束通話電話,又把問題轉頭拋給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苗龍飛。
二人秘密通話之時,被晾在一旁的洛星河卻因為濟南的氣話開竅了,自己既然抓不住,也搶不過人多勢眾的圍堵,那自己為何不重拾老本行坐收漁利呢?任由他們去追,自己甚至還可以放訊息出去擾亂他們,最終無論誰先抓住青鳥,終歸是要與全市的契人為敵,那就不可能有贏家,青鳥最終還是無人敢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