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時候，飛雲給員工放了假。
研發一部如釋重負。
“終於能好好休息了。”陳工躺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媽的先睡上兩天。”
黎工收拾著東西，問道：“你們不出去玩嗎？”
“放假人太多了，出去玩什麼啊，都是人。”
“有道理。”黎工點點頭，“不過我難得放假，答應了女兒要帶她去遊樂場。”
“誒林工呢？要出去嗎？”
“我？”林曦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揉了揉肩膀，“我沒什麼計劃，大概去臨市看長輩。”
她平時一空下來，不是回院裡就是回臨市。
基本上沒有出去玩過。
程斯他們現在也都在忙，幾個人全國各地到處飛。
上次一起吃飯還是秦嶼過生日的時候。
也不知道這次假期他們有沒有空。
“要不，咱出去團建？”陳工徵求著大家的意見。
“行啊，遠郊那邊有個農家樂，我聽說還不錯誒。咱們可以在那邊住一晚。”
“林工，你有空嗎？”
“我應該可以吧。”林曦看了看時間，“一天一夜嗎？”
“對啊，咱們第二天中午回來？反正也不遠。”
“你們先訂地方，我晚點給你們答覆。我應該沒問題。”
林曦開啟微信，在群裡問了下秦嶼他們都什麼時候回來。隨即對陳工說：“這次我請，大家選個好地方，好好玩。”
“最近辛苦大家了。”
這種場合，一般來說，林曦是不想參加的。
但怎麼說，她現在也算是一部的一個代表，加上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加班已經成了常態。
如今放假，大家既然想玩，她也不能太掃興。
人情世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都是他們一部的人，彼此也都熟悉，她不太好拒絕。
“那我們直接把那邊包下來？”
林曦還在打字回訊息，聞言點點頭，“可以，這樣也能好好玩。”
“洋洋去安排？”
竇洋洋應下，“好！我現在去聯絡！大家有什麼想法就在群裡說吧，我總結一下轉達給農家樂那邊。”
——
周景珩和程斯目前就在京市，一會兒來接她下班，三人一起回大院，明天一起過節。
白序還在飛機上，估計今天零點左右到。至於秦嶼……
林曦上了車，才接到他的回覆。
他在群裡說大概不能回來。
很快，林曦又接到了他的電話。
周景珩聽到聲音，偏頭朝副駕看去，“秦嶼的電話？”
“嗯。”林曦應聲，“我接一下。”
周景珩笑了下，把音樂關掉。
“喂。”電話接通，林曦率先出聲，“三哥。”
秦嶼解釋，“我這兩天回不去。這邊還有事沒處理完。”
他現在還在紐約。
“好，我晚點和秦爺爺他們說一聲。”
“嗯。”秦嶼走到無人處，問她：“你今晚出去了嗎？”
今天是跨年夜。
“沒有。我在二哥車上，剛剛下班，我們一起回院裡。”
今晚挺熱鬧的，林曦看了看窗外，又說：“一會兒吃完飯，應該會和二哥四哥出去逛逛吧。”
“假期什麼安排？”
“明天在院裡，後天團建，大後天去臨市。”
舅舅已經回國了，元旦的話外公外婆那邊也有人陪。
“你行程排的比我還要滿。”秦嶼笑了聲。
林曦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沒有吧。比起三哥還是差了點兒。你都在外面飛了一個月了，我這算什麼啊。”
秦嶼也很疲憊，“最近忙完就回去了。想著臨近過年能騰出多一點時間來。”
“畢竟，好久沒和你一起過春節了。”
“回去給你帶新年禮物。”
“哦。”林曦咳了聲，因為二哥在旁邊，她也不敢有什麼表情，“那先這樣，我們快到了。不和你聊了。”
匆匆掛了電話，林曦收起手機。
她偷瞄了一眼周景珩，對方還在開車，不過眉眼間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二哥。”她嘆了口氣。
周景珩笑了聲，“好了，不笑了。”
“我接個電話而已，你笑這麼開心做什麼……”
周景珩輕輕搖頭，“沒有別的意思，替你們高興。”
這段時間，院裡的長輩都感覺到了一絲苗頭，沒敢問起這件事，就是怕打草驚蛇。
免得這風聲太大，吹滅了這剛燃起的火苗。
大家都很小心翼翼。
就連一向八卦的白爺爺都沒提過這件事。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秦爺爺私下反覆提醒過。
據說前一陣子，秦爺爺和白爺爺還特地找了榮姨談話。
榮姨最近這幾個月都不在京市，近期因為臨近年底才從南方回來。
知道她不想提這個，女孩子害羞很正常，周景珩適時換了話題，“你後天要去團建？哪裡，我送你過去？”
“不用，就在遠郊，聽說租了大巴，到時候在公司門口集合。”
“只玩一天嗎？”
“嗯，畢竟就這三天假。”林曦伸了個懶腰，她在二哥面前比較放鬆，“最近太累了，我感覺自己老了十歲。”
聽到她的這番形容，周景珩沒忍住笑出聲來。
“哪有。”他餘光看向她，“漂亮著呢。”
林曦靠在座椅上搖搖頭，“我這兩天下班回到家，整個人精神都是恍惚的。”
“我失眠的毛病都被加班治好了，每天回到家躺在沙發上就想睡，都懶得回臥室了。”
“趕進度？”
打了個哈欠，她才解釋：“差不多吧，上個月出了點問題，所以整個十二月忙得飛起。”
整個部門，這一個月，都在加班，沒有一天正常下班。
“看來這次問題不小，之前程斯說你經常加班都不覺得累。”
“比起這一個月，我之前加的班根本不值一提。”
之前頂多就是晚走一兩個小時，但這一個月，每次從公司離開幾乎都是接近十二點。
她本來午休就沒時間睡覺，晚上回到家，有幾次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而且，一夜無夢。
累到她睡眠質量都提高了。
二哥逗她，“一會兒見到程斯，讓他給你漲工資。”
“以後悠著點兒，你要是累倒了，程斯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秦嶼估計是不能放過他了。”